「丟了?!」心神莫名一震,帶著激烈又莫名歡喜的情緒,他看向半睡半醒的蘇荻詠,「你……真的弄丟了?」
「嗯……怎麼辦……」
突然,一抹帶著邪氣的笑容,掠過簡言杰的嘴角,他溫柔的大手,覆上了蘇荻詠的額頭,替她撥開了那一綹總不听話跑錯邊的劉海。
蘇荻詠的眼楮是閉著的,可是臉卻漸漸地紅起來。
「沒什麼怎麼辦的?」他的指尖,緩緩地劃過她的臉頰,然後在到鎖骨附近時,突然迅速地抽離。
假睡的蘇荻詠,可以感覺到他正在快速地離開這間房間。
因為他的聲音好低,好沉地從遠遠的地來,「若需要的話……我再寫就是了……」
「喔……」
輕呼了一口氣,蘇荻詠終于可以放下心來睡了。
***
「你說什麼?」
棒天一大早,睡得神清氣爽的蘇荻詠,懷疑自己听錯了。
她看著簡言杰臉上那兩個明顯到連眼鏡都遮不掉的黑眼圈,「你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你真的確定你可以……讓我每天來打擾?」
「嗯!」
簡言杰點點頭,一夜沒睡,光听著她的呼吸聲就起來洗了三次冷水澡,其實說真的,他也滿懷疑自己干麼要叫她每天都過來吃飯。
看著他疲憊地站在爐子前面,煎著看來五顏六色,可是好像很好吃的蛋餅,蘇荻詠吞了口口水,言不由衷的道︰「可是……可是……我怕你太累耶!」
「累?」
「嗯呀!煮飯很累的,我媽說的,她要煮我們一大家子人吃的,每次煮完都火氣上升,雖然你煮的分量不多,可是……煮飯……嗯……好香呀!煮飯總是很累的吧?」
「不!」
簡言杰沒想到她竟然會拒絕,本來也有些猶豫的心志,莫名地更為堅定了,「你常來我反而省事,反正隔天中午大家也都要吃,一次多煮幾個人份,省得我一直洗鍋子。」
蘇荻詠興奮地一拍桌子,「我可以幫忙呀!啊……」
突然,她想到,這不等于就是在宣告,她真的要天天來打擾了。
俐落地讓蛋餅起鍋,簡言杰看著她一臉遮不住心情的清新臉蛋,笑了,「既然這樣,那你就天天來吧!」
「嗯……好!」猛一點頭,蘇荻詠的神情比在婚禮上宣誓的時候還要嚴肅,「那我也會遵守條件,幫你洗碗洗衣的……」
「啊?好……」簡言杰又笑了,昨天隨便講講的話,沒想到她竟然當真。
可是他呢?他愕然發現,昨晚說過要天天煮給她吃的心情,現在回想起來,竟然也是真的?
***
于是,蘇荻詠,天天來他家報到!
不管他實驗做得多晚,她總是捱著肚子,等他回來解救她的腸胃。
而今天,難得在下午就提早離開實驗室,準備晚上要出發去美國的簡言杰,此刻正在自家大廳,低頭看著在沙發里沉沉睡去的她。
這是第幾次了,這女人還真不怕死,老是這麼穿件短褲,穿個背心,就在他這冷死人的客廳里呼呼大睡,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眉間,再度望向她,那雙深沉的眸,更暗更黑了,過去這段時間,常常突然出現的緊繃,這會兒又竄出來騷擾他的心神。
搖搖頭,他也像過去這一陣子一樣,拿起一張毛毯,蓋住她那雙,總叫人死命沖冷水澡的美麗大腿。
才放下毛毯,他就注意到沙發旁的地板上,多了一塊毛茸茸的溫暖小地毯。
看來,老是嚷嚷著地板太冰的她,又發作了。
說什麼這里下午的采光很好,適合睡覺、適合來做家事,這屋子很美,可被他這種冷冰冰的人一住,就沒了溫暖,她要改變改變,于是,在他的默許下,她幾乎每天都會用工作以外的時間過來一下。
讓他每天回家時,都會遇上睡在沙發的她,還有遇到今天跟昨天又不太一樣的客廳。
在窗外金紅的陽光斜映下,屋里所有的東西都染著一層浪漫的紅影,連她沉閉著眼的睡容,也被夕陽的光芒,襯托的好似絕色美人。
雖然他很清楚她不是。
可是這樣凝視著她那緊閉的扇睫,不去回想她平日的遲鈍與痴呆,倒真是越看越美,越看越可口。
那雙頰看來紅女敕透光,散發著小麥色光芒的肌膚,顯示著她是一個不怕曬的女人,翹翹的鼻尖上幾顆明顯的雀斑,更是仿佛在跳耀著、閃爍著,想誘人給個親吻。
他的眸色深沉,突然地眨了下眼,他不能再看下去了,他回家是要上網去工作的。
才轉頭,他看著原本冷冰冰的房子里,突然間,仿佛這里真的不似以往的冰冷了,就像躺在沙發上的女人一般溫暖,看著那右邊多了個小飾品,左邊多了個小風鈴,甚至在矮櫃上,那琉璃藝術品旁邊也多了個玩具熊的客廳,他又搖搖頭,這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麼呀?
他當初也不過就是跟她開個玩笑,說她想的話,可以當自己家也無所謂,沒想到她竟然當真?
可是……
簡言杰的嘴角又露出那過去幾乎不曾有過,可自從遇上蘇荻詠後,就常常有的溫暖笑意,他竟然不介意,不覺得她的舉動是侵犯,過去,他是個十分介意他人侵犯他生活領域的人,因此,這棟房子在她之前,除了他以外,根本沒有人進來過。
***
「唔……現在幾點了?」
揉揉眼,四周一片漆黑,蘇荻詠知道,自己又睡著了,身上的毛毯傳來那熟悉,叫人莫名心安的氣味,耳邊傳來的是書房里,那鍵盤敲打個不停的聲音。
他回家了呀!
心里莫名地有股滿足感,她躡手躡腳的起身,不想吵到在書房里工作的他,踏著熟悉的步伐,她甚至不用走廊跟客廳的燈,就可以直接走向他的臥室,將毛毯折好,放在他床上。
床邊,是他的行李。
啊!對了!
突然想起,難怪他今天沒有用煮飯的香味叫她起床吃飯,因為他趕著晚上要搭機去美國出差。
突然,不舍的心情就這麼地在蘇荻詠的心中涌了出來,要有好幾天都不能看到他了耶!唉……
不過,她畢竟不是個喜歡感傷的人,她決定偷偷地走到書房門口,照往例,給他開個小小的玩笑,哼!她就不信,沒有一次可以嚇到他。
就當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時,突然——
「怎麼樣?」
吐了吐舌頭,原來他正在說電話,蘇荻詠決定等下再嚇他,先躲在書房門外,按兵不動。
「好!你說。」
簡言杰的口氣冷漠淡然,蘇荻詠眯眯眼楮,這語氣,她好久沒听到了,他怎麼還是這樣不長進呀?
「嗯……然後呢?」
蘇荻詠听不到電話另外一頭那個人的聲音,只能從簡言杰的浯氣中猜測,他似乎有些不耐煩。
「我知道,但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好!我會搭最晚的班機過去,幫我排好時間,我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
什麼事情?听來好嚴肅,蘇荻詠眯起眼,皺皺鼻子。
「嗯!沒錯!給她一百萬美金,我無所謂,只要她乖乖地把孩子生下來,交給那個女人就好了,對!我只是要這樣,滿足那個女人的而已。」
炳?什麼女人?蘇荻詠的耳朵頓時放大,他在說誰呀?什麼孩子?又什麼那個女人的?
莫名的酸澀感,充斥在胸口,臉上原本輕松的神情也跟著消失了。
「我知道她是我母親,這點不用你提醒!」
簡言杰對著電話說話的口氣也跟著越來越暴躁。
「不!我不想認識代理孕母,我出精子跟錢,你們幫助她受孕,協助她懷孕生產,然後把孩子健健康康地交紿我媽,我責任就行了,你是哪里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