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從新起油鍋,正準備弄另外一道料理的簡言杰問。
「嗯!好帥!」
「啊?」簡言杰回頭,懷疑自己听錯了。
「我是說……」蘇荻詠的臉更紅了,嘴里塞滿食物,支
支吾吾地,「我是說,好好吃。」
「喔!」
簡言杰凝視著她那毫不做作,狼吞虎咽的模樣,黑眸中閃過一抹復雜的神情,原本就深沉的眼,這會兒更深更沉了。
他簡單地炒了一個蛋炒飯,盛起後,端到吧台前,就坐在蘇荻詠的身旁。
蘇荻詠畢竟是少見的,屬于那種頭腦簡單的動物類型,漸漸地,她的心神已經方全被眼前的美食所佔據。
「呼……好辣!真過癮。」
「要水嗎?」
「不!不用!呼……好好吃唷!」
嘴里說不用,可是對于簡言杰幫她倒的水,她還是毫不客氣地舉杯猛灌。
「吃慢一點。」
簡言杰忍不住皺起眉頭,沒見過有人這麼大口塞飯,還吃的這麼慢的,他的炒飯都快吃完了,她的飯還剩一大半。
吃完飯,他看著她那完全沉浸在美食中的神情,不禁有點好奇了。
「真的……有這麼好吃嗎?」
「嗯!當然,不去做大廚,實在是埋沒了你的才能了。」蘇荻詠嘴里依然是一嘴食物地道。
「是嗎?」簡言杰揚眉,從沒听過人這麼對他說話的,知道他有這項才能的人,通常只會取笑,不然就是斥責他。
「當然,不信!你自己吃一口看看。」
蘇荻詠挖了一湯匙,就要送到他的嘴邊,本是無心的舉動,卻沒想到,簡言杰竟然也順勢握住她的手,就將她手里的湯匙往自己的嘴里放。
「嗯……這味道……」簡言杰閉起眼,正在品嘗自己口里的味道,並且思考著該怎麼做會更好時,他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正握著別人的手。
「啊?」蘇荻詠的臉又紅了。
「有點差強人意,第二次做的話應該會更好。」
簡言杰的眼楮依然是閉著的,仿佛正專心一意地,用盡所有的心力在品那一口飯。
「是……是嗎?我……我不相信……第二次?你是,你今天第一次做,以前沒做過這道菜。」
她不敢把手抽回,小手在簡言杰的大掌里發抖著。
「嗯……要不是你今天點這道菜,我這個石鍋也不可能會用到……」
簡言杰的眼緩緩地睜開,在一般男人身上少見的濃密睫毛下,綻出的是雙深邃如墨般韻眸子,深深地凝睇著她,仿佛透過這樣的視線,他正在吸取著她的靈魂。
讓她的心,像是起了龍卷風一般,不由自主的狂亂慌張。
緩緩地,他傾身靠近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就在他的唇幾乎要踫上她的時候。
「啊!」蘇荻詠猛然大叫一聲,震住了簡言杰的靠近,蘇荻詠抽回自己依然被握的手,匆忙起身退後。
「謝……謝謝招待!我想我應該還有事!先走了。」
不等簡言杰回應,她就沖向電梯門,到了電梯門前,她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如何開電梯門。
「旁邊的鈕按下就好。」
簡言杰低沉的聲音,仿佛鬼魅一般,就在她耳畔響起。
「啊!」
那聲音近的叫人心慌,她猛地回頭,才想這一次是不是又上當了,突然發現簡言杰那金邊眼鏡的框,正在眼前閃爍。
一只大掌,正毫不猶豫地住她的後腦,讓她退無可退。
「你……你……」
蘇荻詠也許笨,但不會到了這種地步都毫無警覺,擔心她會被人欺侮的米嬋娟,平時便教會她好幾套防身的招數,可是這一會兒,她卻連半招都想不起來。
他的氣息教她迷亂,那清新中帶著一股男人獨有的性感味道,叫她不知所措,還在惶然間,那雙豐潤完美的唇,已經重重地印了下來。
他並沒有太暴力,只是貼著她那緊閉害怕的唇,用那帶著無比熱力的舌尖,輕輕地劃過她的唇型,然後,便放開了她。
「你的嘴旁有辣椒。」那深邃的黑眸半垂著看著她,「下樓時小心,我不送了。」
「啊?啊!」
還在震撼中的蘇荻詠,沒發現自己是被簡言杰給推人電梯中,一直到她出了電梯門,走出那棟大廈後,她才愕然驚覺。
咦?
她被吻了?喔!老天!怎麼會有這種事?一個吻是一頓韓國石鍋拌飯的代價嗎?不——
慌張的她,連自己怎麼跑到超市,找到自己的摩托車,騎上摩托車,然後又騎回家,都不清楚。
她像是在躲某個恐怖的魔怪一般,什麼都忘記了,只知道沒命的逃。
一直逃到房間里,關上門,倚著門,她的心才漸漸冷靜下來。
今天……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為什麼會踫到簡言杰?又為什麼他會這樣做?種種她想破腦袋的事情,擠得她腦袋幾乎要爆炸了。
咦?等等……
蘇荻詠突然有種背脊上冒出一陣冷顫的感覺,一時間,簡言杰好像不再這麼重要了,她突然想到,她好像忘記了什麼事,可是……到底是什麼事呢?
算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這句話一向是她的人生哲學,就連簡言杰的事情……
唉!還是先睡覺算了。
***
一直想不起來自己遺忘的是什麼事的蘇荻詠,在隔天一踏進公司的那一瞬間,她就想起來了。
「啊——」自古至今所有的河東獅子吼加起來,也比不上此刻怒氣沖天的米嬋娟。
「你……你這混蛋!放我鴿子也就算了,還害我被鎖在門外,你這個臭女人,怪荻荻!你今天最好有陳尸在此的準備……」
「呃?啊——原來如此。」
蘇荻詠恍然大悟,原來她昨天後來一直想記起來的事情,就是跟米嬋娟的火鍋之約。
「什麼叫做原來如此?」米嬋娟咬牙切齒,那雙美麗燦亮的眼楮,此刻怒火熊燃,看起來比舞獅的銅鈴眼還要嚇人。
「原來我昨天忘記的事情,就是要吃火鍋的事情,難怪……我一直想不起來……」她的口吻自然,仿佛完全沒感覺到米嬋娟的怒氣,只是很高興自己終于想起來了。
其實會遺忘這種事,在是不能怪她,因為只要吃飽了,她就很難再去記得跟食物有關的事情。
「難怪,什麼難怪?好!你好樣的!你……你……納命來!」
「啊!」
蘇荻詠還沒反應,一旁的女同事已經被她的殺氣所嚇到,開始尖叫。
兩個身影隨即撲了上來,一男一女,一左一右地,拉住了米嬋娟,以免幸福娘在要整理「百合婚禮」總檢的報告這麼忙的時候,還發生喋血事件。
「冷靜!冷靜,米蟲。」一旁的秋海媚跟方杰,連忙勸導。
「是呀!是呀!要殺人等資料整理完也不遲。」這幾天連連陪著米嬋娟加班的助理小彩,也忍不住苞著道。
「放開我,我今天一定要掛了這麼超級大白目……」
「誰是白目呀?」始作俑者,蘇荻詠正專心地在大包包里翻找那一串鑰匙,絲毫沒發現有殺氣,這殺氣還是對著自己來,一從大包包里翻找出鑰匙。她的臉露出笑容,抬頭遞紿正在發火的米嬋娟,「喏!還你……」
「吼一一」
「啊?!」
手差點被咬到,蘇荻詠慌忙地收回手,那可是她按快門的寶貝指頭呢!
「你……你怎麼啦?這麼凶?「她一臉無辜的問,差點沒叫周遭的一群人跟著噴鼻血昏倒。
「哇咧一一」
米嬋娟就算有再多的氣,遇到這腦袋里根本沒筋的蘇荻詠,也是只能有投降的份。
「嗚……嗚嗚……」忍不住,一肚子的怒火變成了委屈。她是造了幾輩子的孽.才會和這種沒神經的人做朋友,還一做就是這麼多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