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更該渴望的是她對他的情意,因為他心里的感覺已經很確定了,這次將會是他對喜歡的人堅貞不移。
現在暫時得先做的,就是掃除那些對米嬋娟還不死心的蟑螂。
「喂!發什麼呆?」
米嬋娟猛敲車門的聲音,讓白靖月回神。
「我跟你說,」一開門進了車內,米嬋娟完全沒注意到白靖月那有點詭異的神情,只顧著道︰「我不能去你那,因為我媽說這幾天假期,要我在家打電話給她,不然她就要北上來查勤了,明天放假,你看是今天來我家睡,我家也有ADSL可以讓你上網,或者說你明天早上過來吧!吃飯的問題不用擔心,我會下廚煮給你吃,現在我可不能再去你那了。」
「你剛講電話的對象是你媽?」心底松了一大口氣,白靖月的臉色安然許多。
「對呀!那你怎說?如果你要睡我家,這輛車我覺得放這附近不安全,最好是開回飯店去。」
「我晚點坐計程車過來。」
白靖月幾乎是立刻決定,一說完才想到米嬋娟會怎麼想?有點顧忌地看向她,卻發現後者一臉坦然的神色。
「OK,那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去市場買菜,我冰箱的東西都壞了。」
她放心的很,她在心底暗暗發誓,並且努力地壓抑那莫名興奮,簡直讓她想大叫的沖動。
她在心底告訴自己,再次強調,白靖月現在就像是一個好朋友,一個有點冷淡,卻又莫名讓人有點心跳混亂的朋友而已,在一起這麼久了,對于煮飯給他吃這件事,她一點「其他」的想法都沒有!
***
她是……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怕地板太冰,雙人床雖然沒有飯店的大,可是也很空呀!再加上白靖月一向君子,因此她認為基于「朋友的義氣」,她該讓他睡得舒服一點。
所以半夜三點,當她在床上掙扎了快要三個鐘頭後,她忍不住探出手,踫踫在床下的白靖月。
「嗯?」
白靖月的聲音听來清醒得有點讓人訝異。
「你睡不著?」
「是你睡不著吧?一直翻來覆去的,明天放假,還是你想起來看足球重播?」
一貫是有些淡漠優雅的語氣,但今晚不知道為何,听來好像特別刺耳。
「沒有呀……」
靶覺到白靖月似乎有些生氣,米嬋娟不覺放軟了語氣,「只是……你那里好睡嗎?」
「可以。」
白靖月的聲音讓她听了忍不住皺眉,那句「可以」听起來怎麼像在咬牙切齒?
「真的可以嗎?」
忍不住,她挨向床邊,臉也趴在床邊,手都探了出去,按在白靖月的枕頭上,她的臉跟白靖月所躺的位置落差在二十公分左右,感覺上很安全。
「是真的!」白靖月閉著眼,緊皺著眉,那低沉的聲音比以往都來得沙啞,听起來很像是在冒火。
米嬋娟更困惑了,又朝他靠近一點,這麼暗,要看清他的表情不容易,「要是不舒服就說,我可以讓半邊床給你睡。」
「該死!不要吵了。」他猛一轉身,背對著米嬋娟,嘴里還喃喃地念著某些不干淨的字眼。
听力向來很好的米嬋娟瞪大眼楮,白靖月在罵髒話?!
她家的地板有這麼難睡嗎?不會吧?她又不是沒睡過地板,地板會讓人睡到火氣這麼大嗎?
她忍不住又探出身,這一探,「唉唷」一聲,她整個人落下床,掉在床邊跟白靖月身體之間——那不到半尺的隙縫中。
白靖月的身子一僵。
懊死!這女人想折磨他到什麼時候?
「抱歉、抱歉!我馬上走……」
白靖月那結實的僵硬身軀嚇到她了。
陌生火熱的感覺,透過棉制的布料穿過她的睡衣,摩擦過她的大腿、手臂、腰際。
瞬間,身體上每個與他相踫觸的地方,在她的身體上燃起一簇又一簇,跳躍不已的火苗。
「啊……抱歉……啊……」
她心慌意亂地在那狹小的細縫中掙扎爬起。
可越是掙扎著,越希望不要踫到白靖月,手腳就越不听使喚,柔軟的身子一跌再跌,到最後幾乎連那柔軟又充滿彈性的胸部,也在白靖月的背上摩來蹭去,爬了老半天還是爬不回床上,而那些小火苗引發的那股陌生狂野,竄入她的四肢百骸,叫她越來越慌,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該死!」白靖月終于忍不住了,猛地轉頭,他輕易地撐起上半身,寬厚的肩頭一翻,一手輕易地搭上床沿,將米嬋娟困在床沿跟自己中間。
他低頭,深幽的黑眸半垂,靜靜地俯瞰著米嬋娟那張臉上驚慌失措的神情。
他的凝望動也不動,有如魔魅。
深深沉沉地充滿魅力,隱隱躍動著火焰的黑瞳,在黑白分明間,仿佛不斷地散發著一股讓時間靜止的魔力,叫米嬋娟連自己的呼吸停了都沒發現。
餅了好半天……
「呼吸!」低沉而充滿的聲音,點醒了幾乎快要窒息的她。
「啊!呼——呼——」
一听他提醒,米嬋娟才想到,忍不住喘了口大氣,「你……你……抱歉!我馬上爬上床,不打擾你睡覺了。」
她弄不清自己是被自己慌亂的心嚇到,還是被白靖月那雙眼嚇到。
白靖月的起身,讓她旁邊有了好大的空位,可以當作手臂的支撐點,所以她努力地手腳並用想撐起上半身,可好不容易要撐起時,她卻發現情況有些不對,白靖月動也不動的姿勢剛好困住了她,擋住她的去路。
「嗯……我……我……」
她抬起那雙縴長的濃睫,露出小鹿般無助的尷尬眼神看向他。
「你……要是不讓開……」白靖月的凝視叫她無法好好說話,甚至連呼吸都覺得困難,「我起不……起不來……」
「是嗎?」
白靖月緩緩地低頭,一瞬間拉近兩人呼吸的距離。
頓時,兩人之間只剩那不得不沉溺在彼此呼吸間的距離。
米嬋娟愣住了,她跟他的距離好近唷!
她瞪著眼前的他,跟白靖月相處這些日子以來,她從沒發現他那張薄軟的唇,形狀是這麼地優美,飽滿的色澤看起來就像是叫人垂涎欲滴的食物一般。
而他的呼吸好深好沉好重,某種仿佛可以燃燒掉空氣中所有氧氣的頻率,牽著她的心跳,叫她不由自主地沉淪。
梭巡完他那張每一分、每一寸看起來都好好吃的臉,她抬眼望進他的眼。
喔!天呀!她敢對天發誓,她這輩子也許連上輩子,潛意識里都從沒見過,甚至想像過,宇宙間會有這麼一雙眼的存在,它們好像真能奪人魂魄,光是凝視著你,就仿佛剝奪了你的一切,不要說,就連靈魂都被他吸了過去。
「閉上嘴巴!」白靖月道。
她那女敕紅的臉頰,在月光下顯得迷蒙而誘人,因驚訝慌張而微啟的櫻紅小嘴,則逼得人不得不吻。
「呃……」
等到米嬋娟听懂他的意思時,事情已經發生了。
他俯身向她,雖然是絕對的壓迫,可是卻叫人感覺不到半點威脅。
他輕柔地欺向她那柔軟的唇瓣,小心翼翼地釋放出自己的渴望。
本該是像過往一樣,偶爾在她睡夢中時,淺嘗即止的輕啄,這次卻因為她的清醒,而演變成了絕對的掠奪。
厚重的喘息聲,帶著壓抑許久的深沉渴望,輾壓過那雙柔軟飽滿的唇瓣,火熱的舌尖,輕易地探開她那生女敕中帶著愕然的唇,他引著她的唇舌,在兩人緊密相觸的狹小空間中,跳著火熱的燎原之舞。
米嬋娟覺得世界上除了酒痴外,一定還有個叫做吻痴的名詞,不然,她不會有這樣迷亂瘋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