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他身體不錯!平日愛打籃球,還有每天慢跑的習慣。
鼻骼脆弱?應該不會吧!他這麼愛喝牛女乃……
用藥物?不,沒有,他沒有用藥物的習慣;壓力大?也許吧!但是他滿會調適自己的心情的,通常他會借著要運動比賽大吼大叫來放松精神……
秋海媚听到自已回答護土跟醫生的詢問時,只覺得自己好像分裂成兩個人,一個是和藹可親地面對醫生,回答著那些復雜的問題。
另一個是槌胸頓足在那里大罵,她干麼要來攪和這件事呀?還被人誤會她跟展劭佟之間的關系。
終于辦完一切後,已經十一點多了,她才愕然地想起自己沒打電話回辦公室。
「該死!」不知道罵了今天第幾句該死後,她匆匆地拿起手機撥了電話回公司。
「喂……是我!阿媚,我……」
「啊!阿媚呀……」秘書的話才說一半,突然——
「你死到哪里去了?早上總經理在早餐會上表揚你,你竟然沒出席?」
大吼聲瞬間截斷了她要說的話,同樣是這次被表揚的宴會主辦人一米嬋娟,她搶過總經理秘書的電話,對著話筒破口大罵。
「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上台,有多難應付那個老呀?拜托你,十點才開會,你不會先打個電話來叫表揚典禮延後呀?該死!那老色……啊……總……總經理!是忘了什麼東西回來拿嗎?耶?喔!是呀、是呀!這當然是秘書的電話,是、是!來,荷藹,話筒還你,我還要忙,先走了,再見,總經理。」
听著手機里傳來的聲音,一早到現在都苦著臉的秋海媚總算是露出笑容,她可以想像此刻辦公室里的情境。
可愛火爆的米嬋娟,這個名字美、人也美的標準火山型美人經理,對每個人都是獅子大吼般的囂張狂妄,但唯有對上幸福娘公司的總經理,那總是一臉雲淡風清又優雅溫和的白靖月時,會變成標準的魅笑小人一個。
就在秋海媚在話筒邊輕笑的同時,手機那頭傳來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
「喂!阿媚呀……是我啦!荷藹,你怎麼啦?請病假是嗎?」方荷藹在電話那聲音顯得戰戰兢兢。
說病假的用意很明顯,因為幸福娘畢竟是屬于大集團的附屬公司,一切都得按大公司的規章來,就算她們只是個從員工到總經理,全部不超過二十人的小鮑司。
「啊……嗯!其實是遇到了一點意外……不要緊,我請病假好了,等下就去看醫生,開個什麼頭痛藥都好,能蓋健保章請假就好了。」
「啊……要不要緊?」方荷藹問得是意外的嚴重性。
「我不要緊啦!不是我出事……是……算了!以後再聊,先幫我跟總經理報備病假,我明天就去上班了。」
心底掙扎了一下,本來想立刻去上班的秋海媚,想想還是先把展劭佟傍搞定再說,畢竟……
一絲小小的歉疚盤旋上她的心頭,他是為了她而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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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荷藹輕輕地掛上電話,一抬頭就看到白靖月雙手背負在後,站在她面前,看似一到輕松自然的模樣,卻有隱隱泛出的氣勢,叫她這個做了秘書快二十年的老員工,有點喘不過氣來。
「什……什麼事?總經理?」方荷藹有點緊張,以為剛才跟秋海媚之間的對話,那個鑽公司規章漏洞的小把戲被听到了,她雖想幫秋海媚,可是卻不願意拿自己的工作冒險。
「米嬋娟剛才在電話里跟別人說話時,是叫我老……老嗎?」白靖月向來自在的臉上閃過一抹紅,瞧不出是憤怒或是別的情緒。
「呃……這個……當然不是!」
先是遲疑,隨即否認的說話方式讓答案一目了然。方荷藹是個在大公司打滾多年的中年婦人,在永幸集團里,從小小的行政工讀生爬到了現今執行秘書的地位,當然懂得話的技巧。
「我知道了,剛才是秋誨媚打來的吧?」
輕嘆口氣,其實他大老遠就听到米嬋娟在講電話時怒吼的聲音了,而又氣又急的聲音雖听不清楚,可是重要字抓到,就很容易知道對象是誰。
「是!她……今天請病假。」
「我知道了,幸好今天早上開會原本要來的劭……我是說副總裁也沒到,所以沒關系。」對好發展劭佟的稱謂稍稍遮掩了下,白靖月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還有交往階層。
本來他還有點擔心沒辦法達到展劭佟的要求,在早上開會過後,幫他及秋海媚安排私人會面,可沒想到竟然連他自己都沒出席!
思及此,他回辦公室拿了之前遺忘的秋海媚的檔案,就要再出公司出發去展劭佟家時,有某種感覺擋住了他,使他在方荷藹面前又停下了腳步。
「對了,還有一件事……方小姐。」
「什麼事?」
「星期五輟我跟米嬋娟訂個晚餐約舍,我想要用她好好談談。他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為什麼那只在外人面前,都像獅子般火爆的女人,一旦見了他就像老鼠一樣的逃竄?
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一樣的狀況,如果是其他人的話,他倒不在意,因為他知道自己看起來無論再怎麼溫雅,也難掩那從小就養成的帝王氣勢。可偏偏就只有這個這半年來遇上的員工一一米嬋娟引起了他的在乎……
一顆三十一年來從沒在乎過任何人事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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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
「你不住院是你家的事,你別想奢望我當你的特別看護!」堅守著自家大門,秋海媚硬是不讓展劭佟越雷池一步。
「你這樣不覺得自己太狠心了嗎?」這女人還真麻煩,看來不用點小技巧是不行了!
「一點也不!你不來我家吃早餐不就沒事了?哼!我都為了你請了一天假,陪你到現在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也不想怎麼樣。」展劭佟那疲累的倦容、憂郁的眼神,緩緩地飄向地面,「我……並不是要你當特別看護……只是這麼晚了,你叫我去哪里找人來照顧我?更別提我到現在連晚餐都還沒吃。」
說腳不痛是騙人的,麻藥褪去,石膏固定的種種折磨都讓展劭佟冷汗直湃,不需要太刻意,他的狀況就令人心疼,再加上現在他坐在輪椅上,在巷子顛簸不平的柏油路面上那樣落拓的模樣。
秋海媚眼楮眯了再眯,眉頭也跟著皺了再皺,撇唇咬牙深呼吸。
懊死!
她知道絕對不能讓展劭佟進駐,不然她遲早有一天會淪陷,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自己的心里從來沒有真正地忘記過他。
可現在倒好!他竟然一邊說要她幫他尋找適合的女人,另一邊卻吻她!懊死的!她就算擔心他的腳,可也沒打算讓自己任人耍著玩。
但是他現在這模樣……
深深地嘆了口氣,她瞪向展劭佟,比出一根手指頭,「就今天晚上,只有今天晚上,到了明天,你一定得回你自己家睡,一句話答不答應?」
「沒問題!」展劭佟嘴角淺揚,看似友善欣喜,其實心底卻想哈哈大笑!
她以為引狼入室後,還有辦法趕走嗎?
這小妮子實在是太小看他這十年來在國外社會磨練的經驗與功夫了,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小毛頭了,她若還以為自已能對他像過往那樣頤指氣使,又可以輕易地拋下他,而她就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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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吃完晚餐,秋海媚在洗碗,而試著用支架行動的展劭佟在一旁幫忙擦干碗筷,放入烘碗機中,兩人相處的情形從窗外的燈影中看來,像極了新婚小夫妻那種甜蜜共處的模樣,然而實際的情形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