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黎女圭女圭坐在一旁的司江海不知何故,竟慢慢的欺近黎女圭女圭,害她不安地移動座位、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可那邪惡的男人卻又整個人貼上去,幾乎要將黎女圭女圭擁入懷中……
真是夠了,兩人立刻離開舞池,用最快速度沖向他們--
「阿海,你在搞什麼花樣?!」
「你這家伙,把女圭女圭放開!」
安柏升和古晴漾同聲大喝,卻換來司江海挑釁的笑容。
「我沒想做什麼啊,只是想說既然老婆跑了,那我再找一個總行吧?反正我跟女圭女圭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如果她不討厭我的話,那就由她代替妳吧,因為妳們是好姐妹嘛!」
司江海滿不在乎的話語,在古晴漾腦中轟轟作響︰他要再找一個老婆?
就在古晴漾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前,她已大吼出聲--
「司江海!除非我死,否則不準你去娶別的女人!」話一出口,古晴漾立刻後悔地摀住嘴。天啊,她剛剛說了什麼?!
但司江海已經听得一清二楚,一時之間只覺得心情大好,這段期間尋找愛妻所堂的種種悶氣,總算在一瞬間消失無蹤。
「小漾,妳總算願意承認是我老婆了嗎?」他笑瞇了眼。
「誰、誰承認啦!」古晴漾被嚇到,但她打定主意裝死到底。
「妳剛才明明就說了,除非妳死,否則不準我去娶別的女人。」司江海意味深遠地笑著。「能不準我娶別人的人,就只有我的老婆啊!而且我身分證的配偶欄,填的名字就叫古晴漾吶!」真好,小漾終于跟他站在同一陣線了。
「你听錯了、你听錯了,我根本沒有這麼說!」古晴漾驚恐萬分。不會吧,她怎麼會一時急怒昏了頭,說出那種亂七八糟的話呢?「我不是你老婆,我不是!」她是被騙結婚的耶!這種婚姻不能算數吧?
雖然公證也公證過了,宴客也宴完了,就法律上的程序並無瑕疵……可是,她就是抵死不承認,他又能奈她何?!
「呵呵,在場的賓客都是證人,親愛的老婆,有事我們回家再談吧!」司江海笑呵呵地把古晴漾往外拖去,完全不把她的掙扎放在眼底。
「對了。」似是想起什麼,司江海突然轉過頭看向黎女圭女圭。「關于妳這兩個月來幫我照顧小漾的事,我會好好跟伯父、伯母『道謝』的,有空的話,記得回台南來哦,我相信伯父、伯母會很高興見到妳的。」
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其實他是很會記仇的。
語調輕快地撂下威脅後,司江海心情愉快地拖著老婆離去也。他已經等不及要開始他們的新婚生活了。
第八章
司江海開開心心地把古晴漾抓回台南,即使她在車上大吵大鬧,也無法影響他此刻的好心情,今天可說是他這兩個月來最愉快的一天。
相較于他的好心情,古晴漾可完全笑不出來。她覺得自己活像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笨蛋,為什麼她會呆呆的說出阿海想听的話呢?
天啊,她這個無可救藥的大白痴!
現在仔細想想,剛剛在會場上,阿海的舉動擺明了是陷阱,但她居然和安柏升一起傻傻的往下跳,為什麼連安柏升也沒想到要提醒她一句呢?
那家伙不是很聰明、很厲害的嗎?居然會跟她一起做白痴事?古晴漾恨恨地把責任推到安柏升身上,有個人可以怪罪,多少能讓自己心情稍稍好轉一點。
「小漾,妳吵這麼久還不累嗎?難道妳打算一路罵回台南?」司江海看著照後鏡映出的爆怒小臉,挑了挑眉問道。
「對!我就是打算一路鬧回台南,如果你想安靜的話,就趕快放我下車!」古晴漾氣呼呼地說道。
明明就是他先騙自己結婚的耶!她落跑又有什麼不對?!
「小漾,難道妳想逃一輩子嗎?」司江海正色說道︰「難道妳真打算一輩子不回家?永遠躲在女圭女圭那里,再也不見妳爸媽?妳知不知道妳離家兩個月,岳父、岳母和我爸媽他們有多擔心妳?」
迸晴漾被訓得無法辯駁,可她還是生氣啊!
「明明就是你先不對,為什麼現在卻一副都是我錯的樣子?!是你先說謊騙我結婚的,你偷偷隱瞞了我那麼多事情,為什麼我不能逃走?難道你要我知道真相之後,還乖乖跟你去美國嗎?我是這麼听話、沒主見的女生嗎?」
「小漾……」說到這點,司江海難免心虛。
「我連要去美國這件事都不知道,憑什麼我不能生氣、不能任性?」古晴漾氣得小臉都紅透了。「你只要點頭同意離婚,事情就解決了,為什麼你要這樣追著我不放?難道跟我結婚有什麼好處可圖?」
听她越說越過分了,司江海原本的好心情也跟著被破壞殆盡。他可以感覺到胸臆間怒火翻騰,但一邊開車一邊吵架實在不安全,一瞥見附近有休息站指標,便迅速將車子開往休息站的方向。
「……干嘛在這邊停車?你要放我離開了嗎?」她狐疑地看著四周。這不是停車場嗎?就算在這里放她下車,她也找不到公車或客運搭乘吧?!
司江海原本強自壓下的怒火,被她的一句句話輕易勾起。他轉頭望向她,沉聲問道︰「小漾,妳就這麼討厭我嗎?討厭到非離我離得遠遠的,不想再見我?從我找到妳以來,妳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要我離妳遠遠的,妳就這麼後悔跟我結婚?」
「因為你騙我,所以我才嫁的。」古晴漾緊緊抓著事實,大聲指控道。
「即使妳今年沒嫁,明年還不是一定要嫁?現在只是提早結婚,根本沒什麼差別吧?」司江海的眉頭緊緊擰著。「即使我跟妳離了婚,妳以為妳家里的人就會跟著放棄不再叫妳去相親嗎?」
「可惡!你不要再拿相親這件事嚇我了!」古晴漾只覺得頭皮發麻,她立刻摀住耳朵,拒絕再往下听。
柄中時她會要求跟阿海「交往」,是為了躲避相親;高中時匆匆訂婚,也是為了躲相親。只是不同的是,高中時的決定是在阿海的說服下成形,這令古晴漾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每回一听到阿海提起「相親」這個話題,似乎就意味著他又想要「說服」她什麼了。她看起來有這麼好唬弄嗎?
司江海從善如流的閉嘴,但接下來的話題依舊讓古晴漾頭皮發麻。
「那妳有辦法向所有人坦承,我們兩人會交往、會訂婚都是假的嗎?」
「你--」古晴漾為之氣結。「你明知道我做不到啊!」如果能說的話,早就在歸寧的那天回家去說了,干嘛還繞了一大圈,硬是躲到台北去呢?
「這不就得了,妳沒有任何支持妳離婚的理由,就算妳去向岳父、岳母告狀,我想他們也不會同意的。」司江海冷著一張臉說道。
雖然他表面上看似冷靜,但他很清楚自己心里正燃著熊熊怒火,只因他不是那種生氣時會大吼大叫的人,所以才會顯得冷靜自持。
「阿海,我覺得你好陌生……」古晴漾搖搖頭,沒辦法接受眼前的男人,是她所熟悉的司江海。「這七年的分離讓你變得好多,我覺得自己已經不認識你了。」
她記憶中的司江海,是一個總是對她溫柔微笑、陪著她一同嬉鬧玩樂的伙伴,同時因為他很遜腳,所以她覺得要罩著他才行。
他們是最佳拍檔,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好伙伴,在他們之間沒有男女分際……她的阿海,並不是眼前這個霸道的男人。
越是跟他談話,她就越意識到心中的阿海已經不見了。他們長久以來的友誼關系,也早在他回國的那一天就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