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秘書,這你就錯了,身為我華天昊的部下,怎麼能跟別人穿得一樣?這樣我不是太沒面子了嗎?而且,如果讓人看到我的秘書穿得這麼糟糕,客戶會懷疑我的品味有問題,又怎麼會把工作放心交給我呢?」
華天昊理直氣壯的說著,听到這種歪理,連以恬的下巴都快掉了。
「華先生,我本來就是郁氏企業的員工,穿公司的制服並無不妥,而且我身上的衣服沒髒也沒破,為什麼要換掉?」
「沒髒也沒破?」華天昊壞壞的挑眉一笑,似乎正在算計些什麼。
「是啊……」連以恬話說得猶豫,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只見到華天昊走回辦公桌前,拿起一杯早已涼透的咖啡,快步走到連以恬的身後,長臂一伸,咖啡霎時在她背上灑成一片。
他突如其來的行為讓連以恬忍不住尖叫出聲,還來不及反應,濡濕感便已經傳透全身。
「好啦連秘書,你的制服現在已經髒掉了,趕快去換衣服吧!」
華天昊笑咪咪的把連以恬推進更衣室,他臉上那親和力十足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他居然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家伙。
「你、你居然拿咖啡潑我?!」身上的濕意說明了她不是在做夢,但連以恬仍然無法相信,華天昊竟做出這種事?!
就為了要她換衣服,竟然毫不猶豫的拿咖啡潑她?
這男人腦子里究竟在想什麼啊?!
「連秘書,過程怎樣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你換好衣服後,絕對會感謝我的。畢竟這些衣服可是高檔貨,沒有錢還買不到呢!而且我還把未上市的新裝全拿來給你穿!」華天昊朝她搖搖食指,微笑說道。
郁氏本來就是以高級服飾起家的,雖然郁綮接手後,開發了一系列較為平價、專供上班族穿的服飾,但總的來說,郁氏的衣服即使打個六折的員工價,仍是多數人穿不起的高價位。
因此,華天昊才想用這些美麗高貴的衣服來誘惑連以恬,好讓她換下那身稀奇古怪的制服。
俗話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華天昊相信,感他的專業眼光,再加上一些修飾,就算是暴龍肯定也能來個丑女大變身!
只可惜,華天昊完全不知道他這種一廂情願的做法,只會讓連以恬更加暴跳如雷--
錢錢錢……為什麼跟姓郁有關系的人都認為有錢就是大爺?!
先是郁家仗著自己有錢,霸著人家的傳家之寶不還;再來就是這個跟郁家有親戚關系的大混蛋,居然拿著錢的幌子要她甘心屈服!原以為他是個還不錯的人,結果居然也是個仗勢欺人的家伙,這教連以恬怎能不火大?!
「連秘書,別再考慮了,這種好機會可不是天天有的喔,想想看,到時會有多少羨慕的眼光落在你身上。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話,我包證讓你整個人月兌胎換骨。」華天昊不知連以恬心中的想法,微笑著勸哄她。
聞言,連以恬的怒氣再也抑止不住,想也不想就將她滿手的衣服往華天昊身上丟。
「不是所有人都會被錢收買的,你怎麼可以為了自己喜歡就踐踏別人的自尊?有錢了不起呀?!版訴你!老娘我不干了。」
華天昊先是楞了楞,隨即便恢復鎮定,一臉不樂地說道︰「女孩子怎麼可以說髒話?你才幾歲而已,叫『老娘』不嫌太早了嗎?我說連秘書啊,既然要當我的部下,就要記住--以後不準再用那些粗魯的字眼了。」
連以恬瞪大了眼--這男人到底有沒有搞懂啊?!
「我說,我要辭職!」
「連秘書,不準你太任性。」華天昊笑笑地說道,像是在對一個任性的小孩勸說,完全沒把連以恬的抗議听入耳里。
「去你的!我說要辭職就是要辭職,誰管你任不任性啊!混蛋!討厭鬼!愛擺架子的混球!我絕對絕對不要再見到你了!」
連以恬丟下一連串的話後轉身就走,對于自己的行為一點都不覺得後悔。
如果她再多停留一會兒,搞不好會直接揍他。連以恬深知自己的脾氣已經被華天昊挑撥到極點,如果再多說兩句,她肯定會動手開扁。
但是,就算動手也對連以恬沒有半點好處,對手可是華天昊--那個輕輕松松就把她壓制得死死的華天昊耶!況且如果她輕率出手,可能會引起反效果,搞不好華天昊馬上就把那天晚上的事聯想在一起。
對于尚未偷到手的傳家之寶,連以恬還沒有放棄,所以縱使自己再無奈、再生氣,為了寶物、更為了她向往的單身自由,說什麼她都要忍住這口氣。
看著連以恬的憤怒離去,華天昊是一臉莫名其妙對空氣大嘆道︰「……我是招誰惹誰了?」
「表哥,這的確是你的錯。」郁綮頭疼的揉著額角,對于表哥的沒神經感到非常無奈,真是委屈了連秘書,說不定讓她就此辭職反而還比較好咧!
他這位表哥絕不是壞人,但他總以為「自己的決定一定是對的」,這個錯誤的成見對普通人來說的確太過刺激,而且太過于一意孤行,也很容易造成他人誤會。
郁綮敢打包票,他這位沒神經的表哥,肯定沒向人家好好地解釋,否則連秘書怎麼會氣呼呼說辭職不干呢?
「為什麼?!」華天昊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他明明是好心想替連秘書改頭換面,這樣也不會妨礙他的眼,為什麼自己的好意卻沒人領情呢?
听到表哥全無悔意的說詞,郁綮除了嘆氣還是只能嘆氣。
「表哥,我鄭重的告訴你--這個世界並不是圍著你打轉的,你所謂的好意,對其他人來說不見得是好的。」郁綮好生無奈,為什麼他這個做表弟的,必須要指導表哥人生的大道理呢?
說來說去,都該怪他有個跟表哥性格一模一樣的老媽,他從小就已耳濡目染,面對這群沒神經的華家人,他早磨出了「說教者」的本色。
「女人不都喜歡穿得漂漂亮亮的嗎?我又沒要她付錢,還準備一堆好衣服任她挑選,她到底是哪里不滿意?」雖然表弟這麼說,但華天昊不懂就是不懂。
「天昊表哥……」對于華天昊的超級沒神經,郁綮真的感到非常、非常無力。「沒有人喜歡自己被人家潑咖啡,因為那是一種不被尊重的行為,就算你的目的是要讓她變漂亮,但是全身都是咖啡,換作是你你會高興嗎?」
「是這樣的嗎?」華天昊還是覺得不解。「因為她一直說衣服沒髒也沒破,不肯去換衣服,所以我才會拿咖啡潑她的啊!」
「表哥啊……」郁綮覺得,就算明天連秘書把辭呈扔到他臉上,他也只能當場認栽了。
「你干嘛一副快死掉的表情?反正她明天就會來上班了。」華天昊對于表弟的哀聲嘆氣完全不明所以,只覺得他太大驚小敝了。
「你不是說她不干了?」郁綮冷冷瞟了表哥一眼。「還記得我當初是怎麼跟你說的嗎?如果你把人家氣跑了,就要請你回法國去。」
既然勸說無效、恐嚇無效,干脆就讓他這表哥吃點苦頭,讓他親身領受「地球不是繞著他轉」的道理。如果是那個硬脾氣的連秘書……或許可以讓表哥吃吃?。
在一瞬間,郁綮衡量了利弊得失後,也決定了連以恬必須繼續吃苦的命運。
「呃……」他倒是忘了連秘書撂下的狠話。「反正也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要辭職,搞不好她明天就回來上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