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她何時被人如此羞辱過?
「我、我……我怎樣了?」岑香學著桃生陽子結巴,存心想氣死她。
開什麼玩笑,這女人光溜溜地站在這里想勾引她男朋友,她要是這麼簡單就放過桃生陽子,她岑香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你怎麼敢如此羞辱我?我可是桃生陽子耶!」
「是你先侮辱了自己,我才會跟進的。」岑香涼涼地道,刻意揀了些通俗的名詞,因為她也不確定桃生陽子到底能听懂幾分。
「你勾引別人的男朋友已經很要不得了,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居然還月兌光光貼上來,到底是誰在羞辱你啊?根本是你自己在羞辱自己!」
「我?」桃生陽子指著自己,一臉難以置信,明明是她在罵岑香,為什麼現在卻被她反罵回來?
「當然是你啊!把衣服穿上啦!不要再丟我們女人的臉了。」
見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岑香終于看不過去地把地上的長大衣拾起,披在她的肩上。
「你是真的不怕著涼還是怎樣?難道竟白痴得以為月兌光光就可以勾引到男人?像那種可以被輕易勾引的男人,肯定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你長得漂亮、身材也好,又是個大飯店的繼承人,干嘛這麼作踐你自己?」
岑香一邊叨念,一邊又幫桃生陽子扣了兩顆扣子,遮去大片春光。
哇!自己干嘛理會這個女人!她愛月兌光光,那就冷死她算了。
只是,岑香沒辦法坐視桃生陽子就這麼呆呆地往歧路走,雖然她們是情敵,可終歸到底,她們都是女人啊!
她是認同桃生陽子勇敢追愛的想法,卻怎麼也無法同意她的愚蠢行為。
桃生陽于看著岑香的一舉一動,卻只能呆站在原地。明明討厭這個人,之前她曾想過要怎麼對付岑香,是要嚇嚇她呢?還是直接動手打人算了?
但當岑香真靠近自己時,自己卻沒有辦法動手推開她,反而像個玩偶般,乖乖任她擺弄。
祖然崴訝異地看著火氣全消的桃生陽子,不敢相信上一刻還怒氣沖天的她,此時卻表情茫然地望著為她整理衣衫的岑香。
她沒有辦法反駁岑香的話……
現在想想,似乎真是她先羞辱了自己。為了一個男人,她做了這麼多事,最後換來的,竟是羞辱自己?
從來,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只要她說一,就沒有人敢講二。現在遇上岑香,她的自傲卻在瞬間被打破……
桃生陽子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用力揮開岑香的手,拒絕接受岑香的幫助。
「喂,你又怎麼了?」岑香滿臉不解地看著臉色又變差的桃生陽子,不知道她這回又在發什麼瘋。
「不要以為施點小惠我就會放棄!告訴你,我是不會放棄歲的!」
看著桃生陽子跟落荒而逃沒兩樣沖出辦公室的背影,岑香緩緩挑起眉道︰「我從來就沒想過要用那種爛招啊……」
最後,岑香似乎想起了什麼,她轉頭看向祖然崴,一臉無辜地問道︰「我不小心把她趕走了耶!怎麼辦?」
她實在是太生氣了,以至于完全忘記祖然崴曾說過,桃生陽子握有決定合作案的生死大權,所以絕不能把人趕走。現在她卻……
都要怪那個桃生陽子啦!沒事干嘛把自己月兌光來誘惑祖然崴?氣得她都不分輕重,直想著要讓桃生陽子遠離祖然歲。
「沒關系的。」祖然崴搖搖頭,反正他本來就打算放棄這個合作案,有桃生陽子這樣的人夾在兩家飯店的合作案里,談不成也是正常的。
「那你的合作案怎麼辦?」感覺上祖然崴似乎挺重視這項合作,要不,怎麼會在有前車之鑒的情況下,還想再試一回?
「在她把衣服月兌掉的時候,我就有了要放棄這案子的決心。雖然千赫飯店的確是我最想合作的對象,但如果得和桃生陽子牽扯不清,我寧可放棄。」
雖然他的確是感到有些可惜,但這樣的結局或許是最好的。
半個月後
訂婚的日子到了。
在祖、岑兩家母親的攜手合作下,這場訂婚宴被搞得盛大非凡。迫使漢安飯店不得不把特別招待廳兩側的廳堂一並開放,方能容下所有賓客。
「哇……只是個訂婚宴就搞得這麼盛大,等你們結婚時,豈不是得跑到中正紀念堂才能宴客?」紅茶感嘆地說道。
她剛剛才去偷瞧過特別招待廳里的狀況,雖然還有一段時間,但里頭的客人早就多下勝數,其中還不乏一些政商名流、影視紅星,足以讓人想見這兩家的交游廣闊。
岑香和紅茶現在正待在休息室里,剛剛化妝師等人已然離開,現在休息室里就只剩下訂婚宴王角之一的岑香,以及來陪她聊天的紅茶。
「你在胡說什麼啊。」夸香紅著小臉斥道。她才剛訂婚,紅茶卻直接就想到結婚的狀況去,她未免想得太多、太遠了吧?
「你的臉這麼紅,看樣子應該是你自己想大多吧?」紅茶取笑地說道。
紅茶正想再說些什麼,但休息室的大門卻傳來輕微的剝啄聲,可門還沒敲完,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沖了進來。
「綠茶,我們來看你羅!」
「丫頭,你會不會太興奮了啊?」紅茶挑眉,望著一臉興奮的女乃茶,圓圓的小臉上,掛著亮晶晶的好奇眼神,帶笑的眼眉里,更是有著難以自持的興奮情緒。
「沒辦法,我第一次參加訂婚宴,當然興奮。」紅茶雖然有個未婚夫,卻沒辦過任何儀式,所以她還是頭一回參加訂婚宴呢!
「女乃茶一路上嘰嘰喳喳個沒完,計程車司機還以為自己載到一只麻雀了呢。」
同行的蜜茶及花茶一臉無奈,那司機大概沒載過這麼吵的乘客吧?
「第一次參加訂婚宴?」岑香聞言,不禁笑了。女乃茶似乎還不知道,她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參加過一場訂婚宴了。
這件事,可還是「那個人」親口告訴她的。
「你沒事笑得這麼奸詐做什麼?」笑得這麼奸詐,肯定沒有好事。女乃茶滿臉戒備地看著今日的王角,不知她到底為何而笑。
「沒事、沒事……」岑香還是笑著,事實就留給女乃茶自己去發掘吧!近來「那個人」似乎越來越沒有耐心了,所以,女乃茶發現事實的日子大概也不遠了。
思及此,岑香唇邊又浮起一抹曖昧的微笑。
「你又用那種方式笑,我不理你了,我要去找阿昶玩。」
孩子氣地跺跺腳,女乃茶飛也似的離開休息室,回到青梅竹馬的身邊。
她要去跟阿昶告狀,說綠茶一直用那種恐怖的微笑看她,活像是知道什麼小秘密,卻又不肯告訴她。
「阿昶也來啦?」岑香問道。話才出口,她就發現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她早該知道他一定會陪著女乃茶出席。
「阿昶怎麼可能不來?」紅茶反詰。接著又有些感慨地說道︰「我一直覺得阿昶很可憐,老陪著我們的丫頭玩青梅竹馬游戲,難道他都不嫌煩嗎?」
「再辛苦也是他自己選擇的。」岑香好心情地撫了撫裙子上的褶痕。「誰敦他明知女乃茶遲鈍得很,卻還是選擇以青梅竹馬的身分待在女乃茶身邊,活該女乃茶一輩子不懂他的感情。」
「綠茶,為什麼我覺得你在幸災樂禍?」蜜茶懷疑地問道。
「我是嗎?」岑香的笑容更大、更甜了。
「你是。」其余三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你們說是就是羅。」岑香毫不在意地說道。
「說到面對感情時的遲鈍,其實你跟女乃茶不過是半斤八兩,難道你都不想幫阿昶一把?好歹你們也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紅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