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為自己的行為辯駁,還不如直接要求找人換手。
「你又被騷擾了?」
他剛剛才在看閻羅的檔案,怎麼沒一會兒功夫,她就來了?!「是那個豬頭做得太過分。」見教官似乎沒有怪罪的意思,閻初初連忙為自己多爭取一些優勢。「我在訓練中心就說過,身為一個保鏢,絕對不能把自己弄得太過搶眼,看看你的衣服、還有你那頭發,歹徒在十公尺之外就會發現你的。」
閻初初這身打扮,簡直是在昭告天下,自己的存在。
他記得每一個被自己教過的人,而在這些「學生」中,閻初初絕對是個奇葩,因為她在訓練中心,就特立獨行得令人難以忽視。
迅雷保全對于保鏢的訓練,就連大男人都不一定熬得過去,但閻初初卻有辦法在那些足以使任何一個人,都灰頭土臉的訓練下,還保持著美美的形象。
「教官……」閻初初不由得氣弱,但她就是愛美嘛!可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永遠都能呈現出自己最棒的一面?
雖然閻初初現在的模樣,看起來是何等楚楚可憐,但教官卻完全不為所動。他絕不能讓她再如此任性下去,如果當初在訓練中心的訓練,不足以矯正她不當的行為,那在他擔任職務代理人的期間,就是他的第二次機會了。
這回他一定要讓她知道,保鏢的工作並非如她所想的可以恣意妄為。
但他該怎麼做呢?現在可不是在訓練中心,他總不能讓她回去重頭訓練過。教官還在思索的同時,視線不經意落在滿桌子的資料夾上,一本正巧攤開的任務資料央,引起了他的興趣。
「這回就算了。」教官淡淡說道,閻初初才剛露出欣喜的表情,他又道︰「現在我派你去執行一項任務,如果你這回再半途而廢……就等著跟保鏢工作永遠說再見吧!」閻初初難得沒形象地張大嘴,怎麼會這樣?!郁綮,現任郁氏企業的總裁,二十六歲。
郁氏企業以高級服飾業起家,但在郁綮接下總裁一職後,也開始著手開發中低階層的客源,近幾年郁氏旗下的品牌分類,有走高貴路線的品牌,也有平民化的平價服飾。郁綮的女人緣極佳,與其交往過的女性難以計數,但他身旁的女伴卻一直沒有固定下來……
「可惡,他根本就是個標準的公子嘛!」
閻初初正在讀有關這回被保護人的資料,但越讀她的臉色就越差,教官這算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把她放到一個公子身邊?!而且還不準她半途開溜……這簡直就是要她自動辭職嘛!
「惡魔……」閻初初喃喃說道,幾年不見,教官的性格一點都沒變,像他這樣的人,肯定一輩子討不到老婆。
不對,听說前陣子剛上任的新人中,有一個就是迷戀教官,迷戀得要死的小女生,還為了追教官而進入迅雷保全。
「真是的,怎麼會有人喜歡沒事找罪受呢?」
雖然記不得那新人叫什麼名字,但她還是由衷地為她默哀三秒鐘,畢竟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肯定是件辛苦的事情。
她所搭乘的計程車,停在陽明山上的一棟豪宅前,她還沒掏出錢包,計程車司機已先一步下車,幫閻初初把行李從後車廂拿出。
「謝謝。」她拋給司機一朵微笑,如果一個笑容就可以讓人為她做事,她又何樂而不為?
司機被她的笑容電得茫酥酥的,差點連車資都忘了收。
她沒多理會司機的反應,只是轉身去撳門鈴,畢竟,男人看她看得入迷,又不是什麼罕見的事。在等人應門的同時,她順便打量起眼前的建築物。
兩公尺高的雕花鐵柵門,有著繁瑣的花紋圖樣,看起來好不壯闊華麗,但看在閻初初眼底,卻成了愚蠢至極的象征。
越是繁瑣的圖樣,一旦盤踞在柵上,就成了一個個的踏腳處,因此,像這樣的鐵柵門,簡直是為偷兒擺張梯子,歡迎他們入內「參觀」。
鐵柵門後的建築物,是棟與鐵柵門同等華美的宅子,囂張地傲立在大街旁,仿佛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有錢似的。
閻初初忍不住想嘆氣,這家人的品味雖好,但這麼張揚的行徑,卻也容易引人覬覦,難怪他們要請保鏢了。
一個管家模樣的婦人前來應門,隔著雕花鐵門,婦人戒備地看了看閻初初,會在這附近往來的都是些熟面孔,因此,一有生面孔就特別讓人注意。
「我是迅雷保全的保鏢,從今天開始,我將在這里待下。」閻初初簡單地自我介紹,對婦人不甚友善,並不斷打量自己的目光視若無睹。
能有警戒心絕對是好事,光瞧眼前的建築物,閻初初實在很擔心,如果這家人再沒半點自覺的話,那她的工作恐怕會很辛苦。
「保鏢?」婦人的戒備心理,並沒有因閻初初的話而松懈。
眼前這個女人美得不像話,嬌滴滴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做保鏢工作的,若說是當情婦還差不多,也難怪婦人完全不相信她。
「這是我的證件,你可以立刻打電話到迅雷保全求證。」閻初初習以為常地掏出證件,因為她這張臉的關系,一般人都不相信她會是保鏢。
熬人拿了她的證件,轉身進屋,過了一會兒,這才開門讓她進來。
「非常抱歉,閻小姐,希望你能諒解我必須多加小心。我是這里的管家,大家都管我叫馮媽。」馮媽胖胖的臉上浮現愧色。
「不,您做得很對。對陌生人是該多帶份戒心,尤其……最現在這情況。」閻初初搖頭,一點都不覺得被冒犯。
她平和可親的語氣,以及隱約可察對長輩的尊敬態度,令馮媽有些呆愣,她原以為閻初初會像以往那些嬌貴客人般,因覺得自己被侮辱而大發脾氣。
沒想到閻初初非但沒有動怒,反倒稱贊馮媽做得很對,教馮媽歡喜自己的用心有人了解之余,也略略感覺到,閻初初不同于往常到郁宅作客的嬌嬌女。
馮媽身後走出一位健壯的中年人,沒多說話,徑自將閻初初的行李拎進屋。「他是園丁斌叔,在郁家工作有十年了。」馮媽好心情地為閻初初介紹,從沒有人了解她的用心,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她的態度立刻好上許多。
「嗯。」閻初初點點頭,目光卻不著痕跡地打量四周。
郁宅與資料上的介紹並無二樣,而她早已熟記郁宅的建築藍圖,現在只消把腦中的藍圖,與實際場景重疊即可。
才剛步入郁宅,閻初初還以為自己會被宅中的奢華擺飾,給閃花了眼。雕梁畫棟這四個字,簡直是為郁宅創造的。
在這棟西式的建築物里,所有的擺設也全都是洋化過的華麗,卻又保留了幾分舊上海時代的中西合璧,教人恍若置身在十里洋場。
讓閻初初覺得,就算此時跳出一個穿旗袍的女子,也沒什麼不對勁。
隨著馮媽的腳步,閻初初被領人接待廳。
留下一可要去通知主人的話後,馮媽便悄悄退場,把空間留給了閻初初。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高高置于接待廳的頂端,無視于屋外的陽光,燈泡的光芒透過水晶吊燈的增幅效果,輻射出黃金般的美麗光芒,也讓整個接待廳恍若里上一層鏖金。閻初初瞧瞧那盞水晶吊燈,再瞧瞧那半掩的窗簾外燦爛的秋陽,只覺得這家人的興趣好奇怪。明明外頭陽光燦爛,干嘛浪費電力搞這種華貴氣氛啊?!不過,在看過這宅子後,她似乎也有些了解,為什麼過去郁氏出品的服飾,總是華麗得嚇死人,仿佛隨時置身于宮殿之中,原來這根本就是老板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