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歐陽烈抹抹臉,只能對她投降。「反正床夠大,我們各睡一邊,你別靠過來,我也不會睡過去,這樣,你能接受嗎?」
任孅孅呆了下,沒想到歐陽烈會這麼提議。
無視于任孅孅的反應,歐陽烈徑自又道︰「還是你想要學梁山伯與祝英台,在我們中間放上一碗水,誰要是打翻水,就賞對方一拳?」
三秒鐘過去。
任孅孅只是看著歐陽烈,無辜地眨眼、再眨眼,就是不說話。
最後,歐陽烈低低嘆了口氣,帶著地的枕頭以及毯子,爬上另一側的床,干脆地躺下、合上眼,拒絕再試圖與她溝通。
再跟她「溝通」下去,恐怕天都要亮了……
第四章
當第一道日光灑進屋內,男人也跟著這個城市一起醒來。
他睜開眼,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被一副小小的手腳緊緊纏住,柔軟的女體不自覺地,與男人的身體廝磨著、刺激著初初醒來的男人。
女人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更不懂自己的行動,對男人的自制力是項多大的挑戰,粉女敕女敕的小臉,甚至以頰磨蹭男人的胸膛,臉上還帶著一抹甜甜的笑,那手腳並用的模樣,讓男人幾乎要以為,自己成了一只巨大的泰迪熊。
男人結實修長的身材,成了日光與女人之間最好的屏障,所以在男人醒來的此時,女人完全沒有清醒的現象。
女人的小手,緊緊揪著男人胸前的布料,像在抓著什麼心愛的寶貝,男人低低嘆了口氣,認命地月兌下上身的衣物,一如過去一個月的早晨般。
最近男人也算是學乖了,晚上睡覺時,一定是穿著易穿月兌的T恤,否則,光是浪費在跟鈕扣與女人的小手間奮斗的時間,就夠他盥洗完畢了。
男人把剛月兌下的衣服留給女人,自己則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他順手拉起窗簾,沒讓日光打擾女人的好眠。
仍是輕手輕腳地動作著,男人進了盥洗室,開始梳洗。
大量的牙膏泡沫,佔據了男人唇齒的每一寸空隙,依稀之中,似乎可以听見喃喃聲響,從牙刷、泡沫及牙齒之間迸出。
向來寡言的男人,在此時卻不斷地吐出,各種字詞豐富的國罵。
歐陽烈對著鏡中的自己大皺其眉,似乎覺得如此聒噪的自己有些陌生。但這一個月以來的「酷刑」,早就遠遠超過,任何一個男人所能忍耐的極限,因此,歐陽烈也就決定,把自己的失常給合理化。
每天、每天,當歐陽烈一早醒來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溫香軟玉在抱,原本說好了一人睡一邊的約定,從第一晚就被踢到天涯海角去了。
只要瞧見,那總是緊緊纏住他的小手小腳,歐陽烈當然也就很清楚,先破壞了約定的人究竟是誰。
這種看得到,卻吃不到的酷刑,是男人都會受不了,更別提那個「加害者」,老擺出一臉無辜的模樣,教歐陽烈是有氣卻無處出,徒讓欲火越燒越旺盛。
不是沒想過分床睡的方式。事實上,另一張床早在第二天就已然進駐寢室。
但任孅孅卻像是抱他抱上了癮似的,歐陽烈若沒睡在她身旁,她夜里根本就睡不著,只能想盡辦法,爬上有他在的那張床,兩人為此,也展開了一場「床事」的攻防戰。
罷開始,歐陽烈還會把她扔回去,但當大半夜過去,兩人卻還在為了床事奮斗時,歐陽烈也不得不敗給任孅孅求睡的意志。
最後,他在無可奈何之下,又讓人把那張床撤走了。
總不能在屋里擺張,根本沒人會去睡的床吧!那看起來很淒涼耶!
至于任孅孅本人,在睡前總是信誓旦旦地發著誓,不斷保證自己絕不會再犯,但到了半夜,她又會手腳並用地纏上他,歐陽烈只好繼續過著欲求不滿的生活。
而這樣可怕的日子,他已經過了近一個月。
越想越慪,歐陽烈又吐出一串國罵,而且跟剛才的完全沒有重復。
????的聲響,從歐陽烈的身後傳來,接著,一張睡眼孅孅的小臉,從錢中他的手臂旁探出。任孅孅對著鏡中的他微微一笑,但很顯然的,小人兒還沒睡醒。
「烈大哥,早……」說著,她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又伸了個懶腰,手中還抓著他先前月兌下的T恤——
這就是歐陽烈判定她還沒睡醒的理由,如果她睡醒了,根本不可能還有勇氣抓著那件衣服不放,因為那正是她又犯規的證據。
「早。」歐陽烈口音含糊地也應了聲早,每回看到她睡得那麼幸福快樂,或是一臉睡飽了的模樣,總讓歐陽烈有些氣憤。為什麼只有他受到影響?!
但氣歸氣,歐陽烈還是由著她打擾自己的好眠。
歐陽烈不解,自己為什麼任著任孅孅搗亂?
是因為那聲「大哥」嗎?歐陽烈不由得自問著,不知從何時開始,任孅孅不再生疏地喊他歐陽先生,而是改口喊他烈大哥。
如果小妹還活著的話,也該跟現年二十二歲的任孅孅差不多大吧……
抓著牙刷的手,因回憶而停擺,但下一秒鐘,歐陽烈已回過神,拒絕讓自己沉迷于過去,他迅速漱好口,完成盥洗的動作。
雖然自己對任孅孅的感情,還很撲朔迷離,但他至少很清楚一件事——
他是不可能對「妹妹」產生任何的。
才剛轉過身,正準備把盥洗室讓給任孅孅,但歐陽烈差點被眼前,過度養眼的美景,給滋養得噴出鼻血——
這對欲求不滿很久的他來說,的確是有可能發生的事。
任孅孅絕對是睡迷糊了,才會沒注意到,因為剛才伸懶腰的動作,使得她睡衣的左肩部分,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而因睡眠而松開的鈕扣,更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只要一個不注意,隨時都會有走光的危機。
而當事人還完全不自覺地,一下搔搔頭、一下抬抬手,看得歐陽烈一陣心驚膽跳,為了自己的心髒著想,他這時也顧不得男女之別——都睡在一起了,哪里還會在意這點小事?!
略嫌粗魯地扯回那塊棄離職守的布料,歐陽烈再迅速把松月兌開的扣子,給重新扣了回去,直到確定她的衣服都好好地、完整地,待在應該在的地方,他這才松了」口氣。
「烈大哥?」任孅孅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嬌俏可人的模樣,對他全然不設防。
「刷牙洗臉去。」歐陽烈只覺得呼吸一窒,接著,他毫不猶豫地把她小小的身子轉向洗臉台,命令道。
她對他真足一點防備也無,面對這情況,歐陽烈只覺得頭痛。
罷剛,他差點就要吻了她……
「喔。」她喃喃應了聲,已經忘記先前要問什麼話。
歐陽烈轉身去,順手帶上門。今天,他將會有一個特別的訪客,為了「他」的到訪,歐陽烈已經事先準備了好幾天。
希望「他」的來訪,不會為自己惹來任何麻煩。
歐陽烈才換好衣服步出寢室,就听到大門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他打開門,訪客已然站在門外。
「阿烈,你本姓什麼?」男人一見到歐陽烈,劈頭就問。他快步走進屋里,熟門熟路地進廚房為自己倒了杯水。
「歐陽。」歐陽烈臉色變也未變,吐出惟一的答案。
「阿烈!」男人大皺其眉,低喝了聲。握住玻璃杯的手也跟著縮緊。
「如果你捏破杯子、弄傷了手的話,回去時很難交代吧?」歐陽烈對男人的威嚇絲毫不在意,只是淡淡說道。
「阿烈,你是屠家的人沒錯吧?你就是「那個」屠家的人對吧?」男人放下水杯,急吼吼地問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