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這回,她不是因為吃了灰沙咳嗽,而是被大量的水,給嗆得喘不過氣。
「區小姐,你口還渴嗎?要不要再喝一點水啊?」田小潔故做親切地問道。做勢又要讓那大漢再提一桶水來。
每回自己都在歐陽浩天面前吃癟,現在逮到了機會,整整歐陽浩天的未婚妻,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不用了……咳咳——」區蝶衣覺得,眼前這女人好像以整她為樂,她越痛苦,那女人就越快樂。
天啊!她不會是遇上一個變態吧?!
區蝶衣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哀嚎了起來,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未來,似乎已變得非常慘澹,只希望,她撐得到浩天來救她……
翌日
歐陽浩天按照約定,獨自來到一間廢棄的倉庫。
「咯噠!咯噠!咯噠……」
他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倉庫里,除此之外,悄然無聲。
「田小潔,我已經來赴約了,你出來——」歐陽浩天喊道,卻沒有人回應他。
「田小潔,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出來!我們一次說清楚!」歐陽浩天的耐性一向不錯,但現在,他覺得自己的耐性被磨盡了。
從確定區蝶衣被抓走的那一刻,他的耐性就被一點一滴地消磨掉,直到現在,終于告罄。
「哎呀呀!我們的歐陽大律師怎麼一點耐性都沒有?」
田小潔緩緩踱出來,她身後還跟了幾個大漢,其中一個大漢正抓著區蝶衣。
區蝶衣看起來狼狽極了,身上的衣服還被扯破一角,歐陽浩天注意到那破損的缺口形狀,就跟昨天送到老宅里的布料形狀,是一模一樣的。
除此之外,區蝶衣身上的衣著完好,只是看起來髒污了些,仿佛曾經在地上翻滾過好幾圈似的。
不但短發亂成一團,手肘與腕際都有擦破皮,就連她粉女敕的臉頰,也出現了不正常的紅暈。
歐陽浩天越看越心疼,為什麼才一夜而已,她就搞成了這模樣?!
他並不曉得,雖然區蝶衣表面上似乎沒受什麼傷,但她其實被田小潔折磨了一整夜,一整晚下來,區蝶衣幾乎都是濕淋淋的。
而現在的區蝶衣,就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地,仿佛發了燒似的。
「蝶衣——」歐陽浩天一見到區蝶衣,就忍不住想沖上前去。
但田小潔身後的那票大漢,可沒那麼簡單讓歐陽浩天如願,一眨眼,大漢們各自掏出一把槍,而那些槍的槍口,全都正對著區蝶衣。
一輩子沒見過這麼多槍,現在槍口又對著自己,可讓區蝶衣嚇壞了。
見他們把槍口對準區蝶衣,讓歐陽浩天硬生生停下腳步,生怕自己若是妄動一下,他們就會對她不利。
「浩天……」區蝶衣快哭了,尤其是捉住她的這個大漢,竟然惡劣地以槍口,摩挲她的臉頰,冰涼的金屬觸著她滾燙的肌膚,區蝶衣嚇都嚇死了。
「你——」
歐陽浩天見狀,忍不住想沖上前,但一個女聲卻涼涼響起——
「歐陽浩天,你要是敢再上前一步,我可就不保證,你這漂亮未婚妻身上,會不會多上幾個窟窿。」田小潔現在可是非常享受,歐陽浩天的表情。
那是揉合著氣憤與不甘的表情。
與歐陽浩天見過兩次面,兩次都被他氣得牙癢癢的,好不容易可以扳回一城,田小潔當然要好好享受這一刻。
「該死的!田小潔,把蝶衣放了,你要的東西在這里。」歐陽浩天一揚手,讓她看清楚他手上的牛皮信封。
「我怎麼能夠確定你給我的,就是那些證據?」田小潔刁難地問道,存心想多折磨一下這對戀人。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手上就只有這些資料了。要不然,你派一個人過來確認?」歐陽浩天不耐煩地提議道。
蝶衣的模樣看起來糟透了,他必須盡快讓她得到治療。
「好吧!阿興,你就過去看看。」田小潔吩咐道。「歐陽浩天,你可別想搞什麼鬼,只要讓我發現你在玩花樣,我馬上殺了這女人——」
隨著田小潔的話語一落下,捉住區蝶衣的大漢,便扣下手中的保險,只要再一個小小的動作,區蝶衣馬上就會血濺當場。
「你放心吧!我是不可能做什麼的。」歐陽浩天說著,將手中的牛皮信封交給阿興。
阿興接過那信封,抽出那一大疊讓他光是看,就頭昏眼花的資料,他匆匆翻看著,其實只想確認這些資料沒有夾藏白紙。
歐陽浩天不經意瞥見,阿興腕際的火焰刺青,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在赤焰盟里,人人都有火焰刺青,但由于歐陽浩天只見過一個,因此,他特別的印象深刻。
歐陽浩天打量著阿興,越看就越確定,阿興是那個開槍傷了他的人。
拜阿興所賜,他身上的槍傷還沒完全復原咧!
確認完畢,阿興就帶著那疊資料,回到田小潔身邊。
「大小姐,都沒問題了。」
「好,放了這女人。」田小潔點點頭,也干脆地放了區蝶衣。
重新獲得了自由,區蝶衣撐著疲累至極的身體,搖搖晃晃地往歐陽浩天的方向走去。先前因為有那個大漢扶著,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如此虛弱,現在,她光要抬起腿,就覺得是一項酷刑。
「蝶衣,你怎麼了?!」見她左搖右晃地,歐陽浩天連忙上前扶住她,當他的指尖剛觸到她,就發現她的體溫高得嚇人。
「浩天……我好像發燒了……」雖然情況仍對他們不利,但區蝶衣心底終于不再惴惴不安,因為她最愛的人,就在她的身邊。
她相信他們可以一起渡過這個難關的。
「蝶衣,你撐著點,我馬上送你去醫院。」說著,歐陽浩天就想往外走去,完全把田小潔等人晾在一旁。
接下來,自然會有人好好地「招待」他們。歐陽浩天可沒那個興趣,繼續陪他們玩下去。
「喂!歐陽浩天,你給我听好了。誠邦這個案子你可別再笨得追下去,如果你再繼續調查,就別怪我再請你的未婚妻,過來‘坐一坐’。」
看歐陽浩天頭也不回地走了,田小潔有些生氣地警告著,不過她並不打算緊咬著他們不放,她也是懂得見好就收。
閑言,歐陽浩天回過頭,看向田小潔,銳利的黑眸閃著駭人的光芒。
不知怎的,田小潔竟突然覺得有些害怕。但她隨即斥責自己,手上有槍的人,可是她這一邊的,她干嗎要怕歐陽浩天?!
「田小潔,你知道你父親田民代,已經被警察抓了嗎?」歐陽浩天說道,看著她的眼神,竟帶著幾分憐憫。
「怎麼可能?!你以為隨便唬我兩句,我就一定要相信啊?!」田小潔認為這些話只是歐陽浩天隨口掰出來的,壓根兒就不相信。
「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你們赤焰盟的人,當然……前提是,你必須要找得到他們才行。」歐陽浩天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痕。
今天,他與三個兄弟,兵分三路,直闖誠邦建設、赤焰盟、以及田小潔這兒,在他先前與田小潔對話的這段時間,另外兩邊應該部解決了。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看,你少在那邊做白日夢了——」說著,田小潔拿出手機,撥打父親的手機號碼,卻沒接通。
田小潔再接再勵,改撥打盟里大老的電話。但是……
第一個人,不通。
第二個人,不通。
第三個人,不通。
第四個人,不通。
第五個人,還是不通……
每撥出一個新的號碼,田小潔的臉色就會白上一分。難道,真如歐陽浩天所講的,赤焰盟被人挑了?!
當撥到第九個號碼,田小潔幾乎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