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組織中攬括了全世界僅百名的靈媒師。他們的能力與小兒科的佔卜和算命相卦女不能相提並論。靈媒師們個個都身具各種超能力,在人們眼中他們是妖魔、巫師。而在組織中,他們便是擁有靈能力的預知、先知者。
組織里有五位元靈媒師的超能力非常精準無誤,因此他們五人被專指為各界的焦點或首要人物佔卜未來及扭轉命運,因此他們的身份是保密的。組織對靈媒師的工作也有一個規定︰靈媒師只有在執行任務時方可使用自身的靈能力為委托人進行佔卜,任務之外絕不可擅自使用能力。所以靈媒師們的日常生活均與常人無異,且在任務結束後須對委托人進行指令催眠,暗示委托人忘掉自己的容貌與聲音,避免委托人對靈媒師暗下毒手的可能。
五位靈媒師分別以金、木、水、火、土五星為自己的代號兼守護行星。他們就是——
金星——來可琴,女,現年二十歲,中國籍。某銀行老板千金。
木星——宮月霓,女,現年二十三歲,中國籍,上海五星級酒店「巴黎香都」負責人之女。
水星——御景宮繪,女,現年二十五歲,日籍,久居中國。御景家失蹤的千金大小姐。
火星——冷艷,女,現年二十六歲,中英混血兒,中國籍。在好友的酒吧「打工」,是孤兒。
土星——樸舞芸,女,現年二十歲,韓籍,有一間甜點屋開在香港,和冷艷一樣是孤兒。
五位靈媒師的身份背景都不同,她們和其他的靈媒師一樣都有著引起別人異樣眼光的能力。他們來自不同地方,也因不同原因湊到了一起。在靈媒界里,沒有人在乎你出身如何,只要加入組織,它便會使那些擁有靈能力的人的力量得到釋放與解月兌。組織就像一個大家庭,不分貧窮貴賤,只要身為靈媒師,這個稱謂本身便是尊貴的象征。也許會有多少名人來求助靈媒師的佔卜,去決定他們的命運。
也正因為如此,御景宮繪才在靈媒界里躲過家族的追蹤。由于她是眾靈媒師中身份、地位、背景、外表極為特殊的一個,因而身份更為保密,除了傳達任務工作外,她在各地都沒有住所,平日除了在庭院養護紫玫瑰花外,幾乎足不出戶。
柄際靈媒界的創辦者是一個叫「暗影」的男子,誰也沒有見過他。只听過他那低沉優雅的嗓音。組織通常一年會在某一地點進行一次大集會。除一些重要商討須全體集合外,通常靈媒師一接到由「暗影」傳達的心靈感應交待的任務後便可在指定人員的接頭安排下執行工作。
組織成立以來,接待過數位知名人士,而他們在佔卜完接受靈媒師的催眠術後就只記得依稀有靈媒界存在而已,其他一片空白。
柄際靈媒界就像它本身一般,神秘虛幻中帶著一股魔幻色彩。
香港
靜謐的夜,沒有星星,月光灑入房內,輕柔地撫弄臥床沉睡的人兒——
在銀光輝映下,猶見一張年輕秀雅的臉蛋格外清麗嫻靜,古典的鵝蛋臉;兩道細而不疏的柳眉;輕閉的眼瞼配上小巧挺直的俏鼻與紅潤的唇瓣。簡直如睡美人般清憐得讓人想捧在手心中呵疼。但此刻,睡美人並沒有如童話中敘述的那般安詳恬靜。她略揪緊眉心,飽滿的額上正溢出細汗,沉悸在不安的夢里——
夢中,隨著幾聲驚叫與槍聲的逝去。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女被三個身著黑西服的高大男人扔在四周一片荒蕪的草坪上,在他們的不遠處躺著五六具尸體,鮮紅的血液仍從他們的中槍處流淌著,未干的血滲入翠綠的草地,混合成一種觸目怪異的駭人色調。
其中一個男人的槍眼對準少女的額心,無論少女如何哭喊求饒也不為所動。就在即將扣動扳機的那一剎那,有人迅速踢飛男人手中的槍,槍在落地時不慎走火。少女被火光與巨大的槍響驚得暈過去,就在少女昏厥的那一瞬間,她那一雙泛著淚水的紫色眸子里清楚地映出了一張年輕帥氣的臉——
猛地一個翻身坐起,御景宮繪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環視四周確定自己在做夢後,才驚覺已冷汗淋灕。
她抬起手,略為煩躁地梳梳長及腰間的黑發,拭去額上的香汗。披上外套起身下床,輕挪高挑曼妙的身子踱入客廳。
她沒開燈,只借著月光扭開音響,讓優美的音樂沖去煩悶與孤寂。她窩進沙發里,輕撫玉頸上一條嵌著紫水晶墜子的銀鏈。紫眸透過玻璃窗凝視懸掛夜空中的清冷孤月。
有多久了?每逢月圓之夜,她便會做起這個糾纏她七年之久的噩夢。重復著那歷歷在目的血腥場景,為了躲避家族的追殺,她隱居在孤兒院中,可就在她十八歲生日的那天傍晚,還是被御景家的殺手找到了她。十幾個孤兒連同院長近百人都慘死在殺手的槍口下,並以一把火宣稱意外,而這一切皆因她而起。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那個少年救了自己。可對他的記憶就此中斷,她知道,她失去了某部分記憶,而那記憶也許是令她最不想去回憶的,那張夕陽下模糊的臉孔她已不能在腦中回想更多關于他的絲毫記憶,對他,她是全然的空白,卻又不陌生。有時她試著努力回想他,可胸口即涌上一股莫名的愁緒與心酸。她很想知道他在她生命里曾扮演著什麼角色,可是她無法想起,因此她只能放棄。她怕回憶,怕去觸動為她而死的冤魂,那會使她再一次在內心中加重對自己的罪惡感。她欠他們的是永遠也無法抵還的。只有夢中少年那飽含暖意的雙眸才能使她不至于徹底崩潰,放棄自己,放棄活下去的希望,而這也是她的矛盾之處,害怕回憶,也就無法知道他到底是誰。如果她嘗試再多幾次回憶那失去的片段記憶也許便會找回他的故事,可其他的記憶呢,會不會更加殘酷呢。所以,她拒絕嘗試。現在的她,也許活得很懦弱,但她如此小心翼翼地活著,也是他——那個夢中少年的力量。
「鈴——」
尖銳的門鈴聲劃破了夜晚的寧靜。而此刻牆上時鐘的針數顯示為凌晨三點的位置。
御景宮繪起身開門,這種時間來找她的,除了她的四位靈媒好友外,就只有他了。
門一敞,御景崎浩那張滿是笑意的女圭女圭臉便先探了進來,「小夜貓!老哥來也。」他從身後變出一束紫玫瑰遞給她,「喏。」
御景宮繪接過花,「謝謝。是我生日?!」她好像都忘了自己生日是什麼時候了。
「哎喲,沒到生日就不能送花嗎?!」御景崎浩輕點妹妹鼻尖,「宮繪這麼漂亮,美女沒有花襯怎麼行呢。」
「我又不是你那些女朋友,嘴這麼甜干什麼,又沒有糖吃。」御景宮繪搖首莞爾,把花放入瓶內插好,「說吧,這麼晚來有事?!」
「看看妹子不行嗎?!這麼生疏干嘛,我好傷心喔。」看到妹妹往門邊移去,御景崎浩忙改口正經道︰「好啦,別趕我走,是‘暗影’有任務給你啦。」
「你每次帶任務來也沒有送花啊。」由于她的身份,關于她的一切檔案皆由「暗影」做了周密的安排。只有御景崎浩與四位好友是惟一知曉她行蹤的例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