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上班啦?」止步在郎築瑪的小車前,契冬青傾著頭問。
「反正明天還不是要上,急什麼?」郎築瑪聳聳肩。「為了慶祝哥兒們你升官,我決定今天請你吃飯、喝咖啡、看電影兼跳舞。」
「啊?!」
對于這一連串的計畫,契冬青根本沒有時間表達答應或反對意見,因為郎築瑪壓根兒也不想知道,只是自顧自的拉著她到各處去過或听說過的名店吃飯、喝咖啡、看電影,一樣不少,最後一站則是舞廳。
「你到底有什麼毛病?」站在舞池里,契冬青甩去郎築瑪邀舞的手,站在群魔亂舞的人群中,再也忍不住的冷冷問著。
「吃飽喝足了總要運動一下,要不然容易胖的。人家說男人三十歲會先從肚子胖起,我可不想跟阿丹一樣,不到三十就未老先衰。」郎築瑪正經八百的解釋著。
「我要回去了!」轉過頭,契冬青二話不說的往門口走。
這算什麼跟什麼?先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她眼前,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把她的同事氣走,現在又莫名其妙的說一堆言不及義的話,他到底當她是什麼?她很好玩是不是?高興的時候就玩一玩她,回過身去又說會用八人大轎把她嫁出去,她受夠了!
「不行!」但一只手緊緊抓住契冬青的手臂,郎築瑪一把將她攬到身前,緊緊地摟著她的腰。「這麼急著回去,想誰?」
「放開我,我不懂你說什麼。」契冬青拼命掙扎著,但郎築瑪的手卻像鐵鉗一樣怎麼也不肯放松,反而更將兩人的距離縮到最短,到最後,她幾乎是緊貼在他的胸前,這種親膩的感覺竟讓她一時恍惚,語音愈來愈低。
「哥兒們……」樂聲中,郎築瑪輕輕將唇靠近契冬青的耳旁。「我最近很累啊,就算幫幫我吧,讓我放松放松。」
一下子靜默了下來,因為契冬青听出了郎築瑪話聲中的疲憊。她抬眼望他,看到的卻是一雙晶瑩深邃的眸子,那其中有種她讀不出的東西,但卻將她的心吸入其中,再也無法拒絕……
她知道她不該這樣的,也知道自己已經發過多少誓,再不跟他如此親近,但這樣的夜晚、這樣的他,卻是她從未擁有過的。就讓她再背叛一次自己的心,讓她如此被他擁在懷中,讓她圓一次奢求已久的夢……
「這樣才乖……」郎築瑪輕擁著懷中的柔美,輕嗅著她周身淡淡的馨香,眼眸里展現出笑意,笑得很傻。
原來女孩子真的很可愛啊!
以往他從沒有跟女孩子這麼接近過,竟不知這種感覺這麼好,難怪胖子張丹一天到晚追著女生跑,挨打挨罵還笑得合不攏嘴,原來他早知道這種感覺這麼美好了,難怪。
只是,張丹大概不會像他有同樣的感覺,——「癢」卻快樂的感覺!好爽啊!
郎築瑪笑得更傻了……
第七章
「很晚了,你還想去哪里?」
終于,在天色都晚了很久,所有古怪又溫馨的慶祝活動應該都結束時,契冬青卻又被塞入車里跟著郎築瑪在夜色中狂奔。
「看夜景啊!」迎著風,郎築瑪高興地大叫著。
到底怎麼了?想著郎築瑪這一連串的古怪行動,契冬青不斷地思索著,實在想不出為什麼他今天會如此反常。以往他忙他的、她忙她的,可今天為什麼他會突然興致大發,居然連班都不上了?
難道他發現她的心思了?
心里一震,契冬青偷偷抬眼望了望郎築瑪,發現他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只是哼著小曲,然後隨手將車停在一個人煙稀少、卻可以看到全市夜景的地方。
「為什麼?」當郎築瑪終于將頭轉向她時,契冬青還是忍不住問了。
「慶祝你升官啊。」郎築瑪皮皮的笑了笑,並隨意地將眼光投向山下的萬家燈火。
「別再跟我提升官的事了,我又不是第一天升職,你以往有這麼做嗎?」
「你今天火氣怎麼那麼大?那個來了嗎?」郎築瑪再度回過頭來,但眼神卻晶晶亮亮的,就像在舞廳抱著她跳舞時一模一樣。
「你……」又羞又氣的,契冬青本想再罵他兩句,但看著他雪白的牙齒在黑夜里閃動,望著他像小孩般的純稚笑容、靈動而深邃的眸子,她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只能傻傻的凝視著他,凝視著他盤旋著她的眼眸……
「喂,兄弟,很美滿嘛!」
突然,就在兩人的眼神甜膩地交融時,一個聲音突然在他們身旁響起,而幾個人不如何時竟將他們團團圍住。
「關你們什麼事?」走下機車,郎築瑪變了臉,眯起眼楮冷冷地盯著這群人。
說實話,他的心里有些火,因為他正想回味剛剛那種耐人尋味的感覺,正想分析那感覺的起因,想不到這群人居然會這麼不識相的來打擾他,讓他無從考核自己的感究竟是什麼。
這讓他有點憤怒。
「在我們的地盤上談情說愛總要付點場地費吧?」一個紅頭發、看起來二十出頭的男孩,不畏不懼的嘿嘿笑了起來。
「三秒鐘!」忍住怒氣,郎築瑪舉起三根手指不耐煩的說著。「滾!」
「敢叫我們兄弟滾?不想混了?」
就在話聲響起的同時,這幾個小混混一起圍上,但郎築瑪卻只是低聲罵了句讓人臉紅的髒話,然後便月兌下安全帽拿在手中,將身子擋到混混與契冬青之間。
算他們倒楣!郎築瑪恨恨地想著。他今天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好點,他們居然這麼不識相的選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既然他們不義在先,就別怪他等會兒下手不仁!
丙然,在這一片混亂中,契冬青就看著那頂銀色的安全帽在夜空中來回閃動,而四個小流氓則是被打的雞飛殉跳、叫苦連天。
「搶?我讓你搶,我讓你搶!」郎築瑪邊打邊不斷的罵著,以發泄心中怒氣。
「別再打了,要不然我不客氣了?」一個染著綠色頭發的男孩被打得抱頭鼠竄,一迓還大聲叫著︰「別逼我!」
「我就打,替你爸打,替你媽打,替你祖宗八代打你這個沒出息的不肖子孫!」郎築瑪哪管這麼多,他追一個打一個,手下毫不留情。
知道窮寇莫追,也明白再這麼打下去會出問題,因此契冬青格外注意其他幾個小混混的舉動。果然,在混戰中,契冬青看到一個紅發男孩由腰間掏出一把刀直直刺向郎築瑪,她什麼也沒想就飛身過去,但男孩離郎築瑪實在太近了,她只能一把捉住刀尖,往後一帶,將男孩甩在身後,然後來個飛踢,將靠近她的人一把踢到遠處。
也不知道究竟打了多久,郎築瑪終于听到一陣警笛聲緩緩靠近,而當巡夜警察跳下警車後,四個小流氓早已經東倒西歪的躺在一邊。
「你們也太猛了!」警察看著現場嘖嘖稱奇。
「小事一件!」正當郎築瑪走上前去要交代事發經過時,突然听到一聲很低很低的輕吟。
「怎麼了?」听到這個聲音,郎築瑪連想都沒想的就奔到契冬青身旁,看她抱著一只手,原本白皙的小手掌現在竟是布滿鮮血,皮開肉綻。「我的天!」
「沒事!」契冬青忍住痛微微笑了笑。
「還沒事?!」
望著契冬青的冷汗由額間沁出,郎築瑪當機立斷的撕了衣服做了點急救措施,便立刻抱起她往小摩托奔去,壓根兒不管警察是不是還在等他回話,直沖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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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兒們,痛不痛?」由山上到醫院,由醫院到回家,這一路上,郎築瑪就像變成錄音機一樣,只會不斷重復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