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借酒澆愁之下,沈蕾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吐露,原本只是委屈的啜泣,一下子變成了傾盆大雨,教雷上爵不曉得該如何安慰她才好。
他在美國多年,一向生活中也只懂得攝影,當然也有鶯鶯燕燕曾經與他逢場作戲,但那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的生理需求罷了;可是沈蕾和那些女人不一樣,她的模樣和委屈的故事,讓原本冷淡的雷上爵軟了心。
「你別哭,我……」
就在他絞盡腦汁想要說些安慰人的話語時,沈蕾居然比他快一步,踮起了腳尖,給了他一個意想不到的吻!
她的舌顫抖地接近他的唇,鼻間可以聞得到他洗好澡的沐浴乳香味。
她平日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可是現在的她,好無助,好孤單,好需要有人能夠溫暖她冷卻破碎的心……
「你是已晴派來當我男伴的吧?」她朦朧的眼兒仍蓄著淚水,淚眼汪汪的小臉抬頭看著陌生的男人,「就這麼一夜……抱我……我保證我不會跟你糾纏……這一夜就讓我感受到溫暖和被愛……」
她小小的身子赤果地偎了上來,她的眼淚軟化了雷上爵的心,不再與她爭辯他並非她的男伴。他伸出雙手擁抱住她嬌小的身子,那軟軟的唇帶著一絲淚水的咸味和無奈的苦澀。
他無法明白女人用一輩子經營愛情的這種想法,但是他給予一個女人一點安慰的能力是有的,也不過就是一個晚上,就當作是施舍她一個美夢吧!
浴室里熱氣氤氳,兩條人影開始糾纏擁抱,她接受了陌生男人的吻,接受陌生男人的手指,接受他陌生的擁抱,甚至是陌生的深入親密……
蓮蓬頭再度被旋開,熱水形成了柔和的水網,網住了沈蕾受傷的心,網住兩個陌生男女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水珠放肆地流淌在她玲瓏的曲線上,她閉上了眼楮,感覺得到那雙修長的指在自己濕潤的長發里撥弄的舒適感,她從來沒有這麼放松過,這一夜,她決心要放縱受傷的自己。
他捧起了她粉色如同蜜桃的小臉,輕輕地落上一吻再一吻,這綿綿的細吻伴隨著落下的無數水珠,變成了另一種刺激的快感。珍惜她、呵護她有如對待寶貝,縴細的身子在他的擁抱之下,慢慢地習慣他的動作。
她發出了細微的聲音,弓起了敏感的身子像只害怕受傷的貓咪,心跳劇烈加快,期待他每一個動作,每一次的進攻。
「如果你害怕,我隨時都可以停下來。」
雷上爵在她的耳畔低喚,輕咬著她小巧的耳垂,她的身子意外地敏感且滑順好模,如同一張柔順的絲絹,他心中的也被這樣的觸感給引燃……
「不,別停下來……」她張開了雙眼,小手緊抓著他強壯的臂膀。「我需要溫暖……我不害怕……」
包多、更多溫柔的吻包圍住她。
她需要這個男人的擁抱,讓她感受到短暫的被愛,而雷上爵也毫不吝惜地給予她她所想要的與親吻。
他的逗弄像是引爆的火苗,緩緩地拉起她心中想要拋下一切的意願,她沉醉在他制造的高潮起伏中不能自已,就當自己不再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只是個單單純純的女人……
她忍耐好久了。
為了躲避那些關心與好奇的眼光,她必須要假裝自己很堅強,所有的苦都要往自己肚里吞。
她不是神,她只是個女人,他們走過這麼漫長的歲月,最後只換來一紙無言的告別,這算什麼?
愛情里,最怕的就是這種意外。
死得不明不白,也不曉得該如何翻身。
讓她放縱這一夜吧!這一夜過後,她會努力生活面對人群的。
春日緩緩地從東邊的天空冒起,暖暖的光芒透過了玻璃窗,一格一格地鑽進了臥天飯店的每一間房間里面。
窗簾被春風吹拂,搖曳著淺綠色的布幔,一夜歡愛過後的臥房里,听不見昨天的激情喘息。
柔軟的灰色地毯上,高級的白色襯衫被甩在一旁,膚色的絲襪與領帶糾纏著擱置在地,白色的床單與棉被凌亂,古銅色的肌膚隱約可見。
鈐鈐鈐鈐……
「嗯……」雷上爵翻了一個身,繼續睡它一回,不把規律的手機鈴聲當成一回事。
鈐鈐鈐鈐……鈐鈐鈐鈐……鈐鈐鈐鈐……
鈐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放肆,最後終于吵醒了仍在睡夢中的雷上爵,他皺起劍眉,俊臉十分難看,緩緩起身,在昨夜歡愛時候亂丟的一堆衣物里面找尋自己的手機。
「喂?」他低語,昨晚的激情令他今早只想舒舒服服地睡個好覺,在夢里重溫那殘留的溫存。
「你跑去哪兒了?」只听見電話那頭傳來了劉天兒高八度的聲音,使他的耳膜飽受摧殘。「昨天晚上我們替你在太和殿辦了一場迎賓歡迎晚會,你居然沒到?我們等你等了四個鐘頭耶!大家都餓扁了!」
「……我不吃麻辣鍋的。」雷上爵低語。這通電話打亂了他的興致,壓抑住想要對劉天兒大吼的,現在的他只想回過頭去抱住昨晚那個熱情的縴細身子——
人呢?
雷上爵往後一看,凌亂的床褥上只有自己睡過的地方是溫熱的,那個小女人呢?
他的睡意被沈蕾的消失打消了一大半,雷上爵連忙起身,來到浴室察看,浴室里面也是空無一人,只有地上的絲襪還跟自己的領帶糾纏在一起,伊人早已不見蹤影。
「你跑去哪了?大家都好擔心你耶!別沖著自己是個台北人,就擅自到處亂跑,現在的台北可不比你當初離開時那樣單純,晚上隨時都有犯罪事件發生耶!」
電話那一頭的劉天兒仍舊不斷地數落著他,「就算你不吃麻辣鍋,也得給我們個電話嘛!我們多擔心你啊……今天你一定要到我這兒來,我還要跟你談你的搭檔的事情……」
她跑去哪了?
雷上爵無心接听劉天兒的電話,想起昨天晚上她哭泣的模樣,無助得教人想要保護她;還有她熱情的反應,昨晚那些激情動作的細節,都令雷上爵印象深刻。
他嘆了一口氣,將手機掛掉,想要倒在昨晚沈蕾睡過的地方,感受她殘存的香氣。
將棉被拉開,模糊的視線只晃到了白色床鋪上的一片紅,他喃喃抱怨自己該死的視力,湊近了點看,卻發現潔白的床褥上有著斑斑血跡——
老天!
她……她是個處女?
雷上爵的腦袋立刻沒有了睡意。
他昨天晚上居然安慰了一個來路不明的處女?!
第三章
完蛋了、完蛋了!
沈蕾可是拚了老命在一堆車陣當中,火速回到家里換了衣裳,再匆匆忙忙跳上剛好趕來的捷運車廂,心中千百萬個責備自己,這是她銷假歸位的第一天,她竟然遲到了!
都怪那個陌生人實在太有魅力,讓她完全忘記了那些不愉快的記憶,堆積在心中六個多月的郁悶和悲情,在酒後亂性的情況下,昨天一次傾倒完畢。
歡愛過後,她還在他強壯的臂膀里沉沉睡去;要不是因為今天要上班,她還真的很想在他強壯的臂膀里多待一會。
不過……
她回想起兩個人激情的歡愛,忍不住俏臉上飛上紅雲……結婚的新婚夜可能就是這個樣子吧?只可惜自己已經沒有辦法跟伏我生結婚了。
沈蕾連忙搖搖頭,阻止自己再繼續想那些有的沒的,她已經決心跟保守的自己說拜拜了,千萬不可以再跟以往那樣,為了守舊的死腦袋,男友被人拐跑了;沒有了處女膜又如何?她還不是一樣漂亮,一樣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