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馨安沖出廚房,「咚」的一聲,雙腿跪在白禮德的面前,杏眼里流露出驚慌的淚光。「白先生……我求您別把我趕出去,我無家可歸了!」
「無家可歸?」看到柳馨安那張如梨花帶雨的小瞼,白禮德仍然冷若冰霜,不帶感情地問。
「我父母親雙亡,很早就被送到孤兒院,一年前因為孤兒院經營不善倒閉,我便出來流浪,到處打零工維生。」
嗚嗚,柳馨安在心里拚命回想著柳非凡可怕的表情,想象她被生吞活剝的酷刑,硬是擠出幾滴害伯的淚水。「我會很勤奮的,什麼事情都願意做!如果白先生不收留我,我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你可以去援助交際啊!」白禮德冰冷殘酷的說道,「反正你的包包里面不是有很多?我會付你這頓飯的錢,你現在就滾!」他絲毫不受她的「悲慘身世」影響。
「阿德!」王克友忍不住出聲替柳馨安說情。「你怎麼說這種話呢?沒看見人家一個女孩子有這麼可憐的身世嗎?她無處可去,樣子也挺乖的,你為什麼不收留她一下?也算功德一件啊!」
「很多的劇本里都有這種悲慘身世。」白禮德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就算外表清純,她也有可能是蕩婦婬娃。」
厚~~這個男人!
他的良心是被拘吃了嗎?
听到她編出這麼可憐的身世、看她打扮得如此鄉上,居然還感動不了他的心嗎?
只見白禮德將千元大鈔丟在她的面前,立刻要將她推出門外……
「那些是柳家三小姐要我拿去給人試用的!」情急之下,柳馨安月兌口而出道。
「什麼?」
听到這句話,白禮德終于有了反應,他用凌厲的眼神看著她。「你說柳家三小姐?」
「嗯,就是她……」她擦擦眼淚,慢慢地編道︰「因為我一直四處打零工,偶然有機會就到柳氏企業打工……柳家三小姐設計了很多新款的情趣用品……想要找人來試用……所以……我就……」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王克友恍然大悟,于是順著她的話說道︰「現在你弄清楚了吧?人家可不是你想的那麼邪惡,邪惡的是你那個被綁走的老婆!」
「她才不是我老婆。」白禮德的模樣仍舊冷酷,淡淡道︰「那個女人被綁架了也好,省得大媽每天都來煩我有關結婚的事情」
嗟——你以為我愛嫁你啊?
听到白禮德這一席話,柳馨安差點沒吐血,她也下想嫁給這個怪眙啊!心中雖這樣想著,外表仍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白先生,請您收留我,我叫劉小安,我跟您保證,我絕對會是一個能干的女佣,絕不會打擾您的日常作息,您在家的時候,我不會對您造成任何的妨礙,我會像空氣一樣讓您感覺不到我的存在但卻舒服自在……」
求爺爺告女乃女乃,柳馨安可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使出最精湛的演技,鼓起所有的精神,希望這個怪眙可以收容她。
「好吧,你可以留下來。」
在經過許久的沉默之後,只見白禮德終于開了金口,不過他仍舊習慣性地恐嚇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子。「但如果你做出了任何逾越女佣本分的事情,我會毫不
留情地要你走路!現在你馬上給我收拾好你的行李,自己上樓挑問房間住,然後限你十秒內消失在我的眼前!」
「是!是!」
經過許久的哀求後他終于通融了,柳馨安破涕為笑,連忙收拾自己的行李,像只可愛的小麻雀般一溜煙地鮑出了他們的視線範圍。
「這個女孩子挺可愛的,長得也有點神似你那未過門的老婆呢!」王克友笑著說道。「怎麼樣?搞不好這種鄉下來的小泵娘,才能搞定你這個大帥哥!」
「我絕對不會跟這種乳臭末干、只會煮菜的女佣有什麼搞定、搞下定的事情發生。」白禮德斬釘截鐵的回答。
「哎……瞧你心情下好的樣子,雖不成薛晶又沒來找你了?」王克友搔了搔頭。」「不過柳馨安也真是個怪人,傳聞中她每天都窩在房里設計情趣用品,你們還真是相像。至于你跟薛晶……唉,白董事長不會答應的啦!」
「會的~總有一天我不會在再讓大媽控制我!」白禮德握緊了拳頭又放開,原本冰冷的俊容,在王克友提到薛晶之際,皺起了劍眉。「我唯一要娶的人只有薛晶!」
微風自窗口徐徐吹來,白色的窗簾止不住頑皮的風。
佔色古香的雕花桌上,放著一台極具現代感的電腦。
電腦閃著電源未關的綠色小扁芒,床頭的白紗帳隨風飄蕩,偌大的仿古大床上只見白禮德高大的身影若隱若現。
「嗯……」
你是那個賤女人生的野種!賓!
猛然問大媽憎惡的嘴臉浮現眼前,白禮德緊緊地抱住懷中母親的骨灰壇,听
著那樣的咒罵……
那個死老頭,什麼都不會,只會留下t麻煩讓我處理!我們白家沒有你這樣的野種!
狠毒的話語言猶在耳,他其實並下想認祖歸宗,若非母親最後的遺言,希望他還是能夠回歸白家,他是絕不會踏進白家一步的。
他從來不認為血緣有多重要!
案親在這十多年來,從未對他們母子倆有任何只字片語的關心,他習慣了跟母親兩人的相依為命,他們母子倆感情深厚,因此他才會努力地想完成母親的心願回歸白家,並下是因為貪戀父親的產業……
說來諷刺,他在白家一直地位低微,若不是後來他所寫的劇本受到大眾的歡迎,逐漸地讓原本開始走下坡的白氏企業有了新的生機,大媽也不會變得對他另眼相看,也不會對他奸言好語,更不會認同他為白氏企業的接班人……進入這個家里這麼久,他早就把心里最柔軟的那—面都給隱藏了起來,換上層層厚厚的武裝,他寧可人人都當他是怪眙,也不願意再任人宰割!
以前在白家所受的種種侮辱,一一在腦海里浮現重演。他皺起了眉,那些惡夢總是不斷地困擾著他……
你為什麼不跟著你母親一起死掉算了——
猛然間大媽手中拿著一把陰森白刀,就這麼往他的心窩剌了下來!
「嗚!」
他倏然驚醒,像是裝了彈簧似地從床上眺了起來,這樣驚魂未定的模樣讓端著早餐進來的柳馨安嚇了—跳!
「白……白先生……」
進房間的柳馨安看到白禮德的模樣有些吃驚。他作噩夢了嗎?只見那張俊瞼上有著從沒見過的倉皇,豆大的汗滴從他的眉心流下,一身赤果的古銅色結實肌
肉因為喘息的關系上下起伏著。
喘息未定,白禮德見到端著早餐進來的柳馨安,眼神立刻變得冷峻。「你為什麼進來?」
「我……我一直喊您的名字……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可您都沒有下來,也沒有回音……」哇哇,被他那雙凌厲的眼神一瞪,柳馨安拿著餐盤的小手也開始抖了起來。
「滾!」
「是……是!」被他低沉的聲音一吼,柳馨安就像是被老鷹突襲的小雞,立刻把餐盤放下,逃之天天。
空蕩蕩的房間里少了那抹嬌小的身影之後,又恢復到原本的寂靜。
白禮德用手抹去了額上的冷汗,這才又躺回床上。
餐盤上的中式餐點散發出陣陣誘人香氣,教人食指大動。
劉小安。
這是那個女孩的名字,對于這個新加入的陌生成員,白禮德其實是帶點漠不關心,卻又無法忽略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