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啦,想當初創業維艱,生意險些做不下去,還好我太太給我很大的支持。」
「那你真是娶了名賢內助。」
「呵呵……」志明暈陶陶的。
「你肯定是個愛妻又愛家的居家好男人。」
「這話說得我很不好意思。」她人美嘴巴又甜,捧得他好開心喔。
「那可不可以請你再幫我沖杯咖啡?」
「這有什麼問題!」志明心情大悅的以行動表示他有多歡迎杜小蟬,立即沖泡一杯香濃的咖啡。「我覺得和杜小姐格外有緣,你往後想要喝我親手種的咖啡,只要來電,我馬上寄到你家去。」
彼全男人的面子,果然比顧全他們的生命重要,呵呵。
兩個男人閑聊時,她端著咖啡走到戶外,這里山青水綠、空氣清新,來這里渡假,一定能讓她身心得到完全的舒展。
這時一位身材微胖的女士提著大包小包走過來,對她綻開笑容。
「杜小姐是吧?你知不知道為了迎接你們到來,我特地準備了好多食材要好好招待你們喔。」
第九章
那位身材微胖,臉上堆著幸福笑容的女子正是民宿的女主人。
晚飯前,志明和風騮在門口的小桌椅上高談闊論,尤其聊起政治時表情更為激動;杜小蟬和女主人一塊在廚房里忙進忙出,志明更拿出珍藏的小米酒,宴請他們倆,說著經營民宿的甘苦談,也聊起夫妻之間那份微妙感覺,計畫幸福的未來……
而當杜小蟬進廚房幫忙端湯時,志明太太忽然朝她神秘的耳語。
「我有一道養顏滋陰的好料理,可以分你一點點喔。」
「是什麼菜啊?」那樣神秘,害她忍不住好奇起來。
志明太太從冰箱拿出幾顆泡鹽水的生蠔。「這生蠔很新鮮,生吞有滋陰補陽的效果喔。」
杜小蟬驚訝地看著那幾顆黑黑的海鮮。「生吞生蠔?!」
志明太太拿起水果刀撬開了殼,「要不要吃,很補的。」
杜小蟬猛搖頭,沒煮熟的生蠔好像痰,令她感到一陣噁心。
「不吃?」
「謝謝,但我沒你那麼大的勇氣敢吞生蠔、」她腦筋轉得快,指著外面。「給志明和風騮吃吧,我想只要提到能『壯陽』兩個字,他們很樂意與你分享。」
「這種美好的料理你竟不敢吃。」
「我不是不敢,只是……」
「對婚姻沒信心的人,怎麼會敢吃生蠔呢?」志明太太說完,又吞了一顆。
她皺皺眉頭。「這兩者好像沒什麼關系吧?」
「都是你沒嘗試過的事物,怎麼會沒關系?」
志明太太知道她的心結,一定是風騮告訴志明,他再轉告她的吧。
這事一直是她心中的痛,他干麼向別人說。
再說下去可能會和主人吵架,她是客人還是先閃一下吧。
「志明太太,我想回房休息了。「
「小蟬。」志明太太擋住她的路,不讓她離開。「先听完我的故事後再離開也不遲。」
「故事?」
她笑了笑,拿下眼鏡。「你有沒有發現我兩顆眼珠子有什麼不對之處?」
杜小蟬認真一瞧,果然發現左眼球並不太會轉動。
「你的眼楮怎麼了?」
「我只有右眼有視力,至於左眼球是假的。」
她嚇了一跳。「志明太太,你是不是發生過什麼意外?」
「其實我十八歲從高中畢業後,就在我父母的安排下與我的族人結婚了。我前夫非常愛喝酒,一喝酒就打我,我的眼楮就是在那種情況下受傷的,也結束了我兩年的婚姻生活。」
杜小蟬听完有點感傷,家暴事件總會讓受害者身心受傷。
志明太太微笑地坐在板凳上,「小蟬,你想再听我接下來的故事嗎?」
「嗯。」
「因為眼楮的傷害,我才能成功擺月兌我的前夫,對於婚姻我已經怕了,就算有別的男士再追求我,我也敬謝不敏。直到五年前,一次工作安排我和志明相識,我向他表明我的殘缺及心靈上對婚姻的害怕,但他仍大膽的追求我,當時我心里想,我的視力僅有正常人的一半又曾離過婚,到底有什麼優點讓這麼一位好男人為我著迷。」
「因為志明很愛你。」
「在看過他的付出及表現後,我鼓起勇氣決定再賭一次,沒想到被我賭到一份真感情。」
「賭?」
「現在想想,要是我當年被第一次婚姻嚇得不敢再接受他,就會因而錯過這段好姻緣。」
「我看得出來你過得很幸福。」杜小蟬微笑的說。光看志明搶著做家務,就能看出這個男人有多愛妻子。
「我的確過得很幸福,再過六個月,我們家里也會多了位小成員。」
杜小蟬一楞,注意到她撫模肚子的動作。「你有寶寶了?!」
「嗯。」她笑容很甜。「如今我們夫妻在這遠離塵囂的鄉野間經營民宿過生活,在優美的環境及清新的空氣中,我想肚子里的寶寶一定能健康地出生。」
「我相信寶寶一定會健康長大的。」杜小蟬開心地說。每個生命都需要眾人的祝福,才能快樂成長。
「小蟬,人生就要像吃生蠔般勇於嘗試,才能體會它的美味,不能因為過去某段不堪的回憶,把自己限制在框框里,去面對它,突破它之後,回頭看看會發覺這並不是件多難的事情。」
她終於明白志明太太跟她說這個故事,是想幫她克服對婚姻的恐懼,志明太太的用心令她覺得心暖了起來。
「事情有這麼容易想得開就好了……」
「有風騮陪你,你們一定會有美滿的結果。」志明太太又撬開一顆生蠔。「看我的面子上,你吃一個好不好?」
冬天的夜風涼透人心,但鄉間的夜空璀璨迷人。
躺在床上的杜小蟬望著窗外的月亮,看著那美麗恬靜的月亮緩步移動,心有所思的她久久不能入睡。
她床邊的地板上,有人打著地鋪,翻來覆去發出很大的聲音。
「小蟬。」風騮低聲的喚。
「嗯?」
「沒事……」他又安靜地閉起眼楮來。
他翻了又翻,但明明累得快睜不開眼楮,為什麼還是睡不著?
「小蟬。」他又叫了一次。
「嗯?」她同樣以單音回應。
「沒事,快睡吧。」他拉下眼罩,希望在黑暗中能快快睡著。
天不從人願,眼罩下的眼楮睜得特大,一點睡意也沒有。
「小蟬,你睡得著嗎?」他再度開口。
「你每五分鐘叫我一次,你說,我睡得著嗎?」杜小蟬語中帶點火氣,她好想把他趕出房換來安靜。
「小蟬,地板很硬又冷,我睡不著啦,我明天早上骨頭一定會酸痛,你可不可以把床分一半給我?」
「不可以。」她回答得很快。如果在家里,分享他的溫暖是挺好入睡的,但現在住好友的家,行為舉止小心點準沒錯。
「你怎麼那麼絕情。」
「我就是這麼絕情。時間不早了,快點睡吧,明天還要去采野菜、泡溫泉,得儲備好體力。」
「我辛苦開車把你帶來花蓮玩,卻又不能好好睡一覺;我朋友說得果然沒錯,女人是生來疼的,卻命苦了男人……嗚……我好命苦啊!」
她哭笑不得。「三更半夜別耍寶了好不好?」
「小蟬,床分我睡嘛。」
「好啦!」她實在看不慣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分你睡,但你不能跟我分享這張被子,乖乖睡覺別給我亂來!」她警告著。
當風騮上床後,開心地佔去大半的床鋪,還不顧她的警告躲進她的被子里。
「你別亂來喔。」
「今晚月色好美,我怎麼可能不對你起色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