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的旅客有不少人停下腳步,看著這溫馨的一刻,卻沒有人知道面對這束花的杜小蟬,心里早把對方臭罵了千萬遍。
面對一個自己拒絕不下五次的男人不分晝夜的糾纏,她不抓狂才怪!有同事說她暴殄天物,難得有企業小開這般猛烈的追求,況且他品性不錯,優秀又上進,她竟能鐵石心陽的拒絕。
這種機會不是人人都有的,她卻再三往外推。
「小蟬,這束花請你一定要收下!」
她瞥了瞥眼前捧著花束的年輕男子一眼,礙於她身上還穿著制服,必須顧及公司形象,要不然她會用力把花束甩到他臉上。
「謝謝你送的花,但你怎麼曉得我今天回來?」若知道是哪個多嘴的人告訴他這個訊息,她會撕爛那人的嘴巴!
「我花了好多心思才問到你的班表。」為了杜小蟬他真的費盡心力。
杜小蟬拖著行李繼續往前走,遠離同事羨慕的目光,不想搭理他,可是對方仍死纏爛打緊跟不放。
「小蟬,你這趟旅程一定很累?我開車送你回去好不好?」
「你還真有心。」她乾笑。
「因為你值得我用心。」
企業小開深情的看著她,希望能讓她感動得痛哭流涕,哪知道她根本連停下腳步都不肯︰
「我——」
她頓然停下腳步,把那束玫瑰塞進他的懷里。「這束花你帶回去吧,請你別再煩我,好嗎?」
他驚慌地擋在她面前。「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況且我們還是國中同學,你能否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自從上次同學緩 ,他就對她展開猛烈的追求,他相信緣份安排他們多年後再度相見,一定表示他們倆有緣。
杜小蟬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
「難道我們就不能維持正常同學關系,你非要搞得我很討厭你嗎?」她真的被他纏煩,因此動怒了。
「但……我真的很喜歡你。」他漲紅著臉怯聲表白。
「抱歉,但我不喜歡你。」她毫不留情地回應,也沒興趣陪他演肥皂劇。
她毫不眷戀地拎起行李,正要踏上公司派遣的機場交通車時,她突然被他拉住手。
他帶著恨意的瞪著她。「你就這麼鐵石心腸?」他到底是哪點不好,如此不受她的青睞,只要她說出他的缺點,他就會改。
她冷聲告誡,「請放手。」對淑女動手動手腳太沒風度了。
「除非你答應成為我的女朋友。」
這時,一位剛踏出機場大門的高大男子見她有難,立即走過來。
「這位先生,請問你抓住我女朋友的手做什麼?」
是他?!
杜小蟬馬上向救星使個眼色。
男人了解她使來的眼神,撥開對方的狼爪。
「女孩子皮細肉薄,如果握得太用力會有瘀傷的。」商人本色,就算他心中有怒還是先禮貌性的伸出手,「我是風騮,是杜小姐的男朋友。」
企業小開驚訝地迅速往後跳一大步,將他從頭到腳徹底打量一遍。
「你是新興國中三年八班的田徑隊隊長風騮?」
「沒錯。」
看到他的出現,企業小開總算知道自己再怎麼努力,也敵不過這位長年居住在杜小蟬家隔壁的天之驕子。
風騮在學生時代就很出色,听說出了社緩 在家族企業位居要職,有他的存在,根本沒有人敢跟他搶杜小蟬。
「你是小蟬的同班同學,姓辛對吧!」他遞出自己的名片。「我和小蟬還有約會,改天有空我們再好好聊聊。」
企業小開戀戀不舍的看著站在風騮身邊的杜小蟬後,認命地嘆口氣。
「我還有些事要做,我先離開了。」他像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離開。
目送他遠去的身影,杜小蟬如釋負重的吁出口氣。總算解月兌了。
始終坐在車上看好戲的米琪,拉開車窗笑問︰「你要和我們一塊走嗎?」
這時,一輛高級房車緊急煞車停在他們面前,司機下車拉開車門。
「公司有派車來接我,你要跟我回去還是要搭交通車離開?」
「當然跟你走嘍!」
「小蟬,記得今晚的聚會喔。」秀芬連忙提醒,生怕她忘記沒出席聯誼。
「我會去的。」她回答得很無力。
杜小蟬把行李交給司機,對米琪及其他同事揮揮手後,坐進高級房車,隨風騮離去。
車子開上高速公路後,杜小蟬月兌下鞋子,極不淑女地把腳蹺起來揉揉有點痛的腳踝。
風騮看她粗魯的動作,眉頭一皺。「你可不可以淑女點。」
「我們認識那麼久,沒關系啦!」
他們從小認識到大,彼此的糗事都說不完,也太了解彼此,在他面前她根本不必裝淑女。
風騮放下手上的雜志,瞧見她微紅的腳踝,關心地問︰「即然不習慣穿高跟的鞋子,就別逞強。」
「我工作時不能不穿沒有跟的鞋子。」她秀眉輕皺,「我的身高勉強到一百六,所以要想辦法讓自己看起來高一點點。」她的嬌小已經被一票後進的學妹給比下去了。
風騮低聲一笑,差點忘了她那一百五十九公分的身高。當年她去報考空姐時,他建議她在絲襪里墊一些東蚊瘁,才正好在合格邊緣。
沒辦法,空姐少說要一百六以上,而她的同事個個高挑又美麗,她只好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高一點。
想起當年入行時,被學姊們笑太矮,她氣呼呼道︰「阿騮,我真的很矮嗎?」
「我一百八,你一百六,對我而言,你當然嬌小可愛。」
「哼!」
風騮微笑,卷起袖子。「你移一下位子,我幫你揉揉腳踝。」
听到這話,杜小蟬滿意一笑,一移,左腳五根腳指頭就擺在他面前,等待他的服務。
「我皮包里有條藥膏,抹一點後再幫我揉揉。」
得寸進尺的女人。
他心里低咒幾句,還是拿出她皮包內的藥膏,涂一點在微腫的腳踝,力道適中的幫她按揉,順道幫在她把腳板的幾個穴道施勁按了按。
「會痛嗎?」
她咬緊牙根地點點頭。
「你工作那麼累,平時又少運動,不痛才怪。」這女人從小到大就是不會照頤自己。「你這個月已經飛了幾小時?」
杜小蟬拉開脖子上的絲巾,抽了張面紙拭著額上的細汗,「應該超過五十小時了,辛苦工酌瘁,我好不容易盼到四天假期。」
風騮利用指關節稍稍施力,「你這回是飛東南亞線嗎?」
「嗯。」她痛得淚水在眼眶打轉,想抽回腳無奈被他抓住不放。「對了,那你怎麼會出現在機場?」
「我被派到日本談生意,也真巧讓我在機場撞見那位先生送花給你的一幕。」
想到那位有數面之緣的國中同學在大庭廣眾之下送玫瑰花給小蟬,不了解情況的人還真會誤以為他在求婚呢。
一提到剛才那丟臉的一幕,杜小蟬眉頭皺得更緊。
「別給我提起那家伙。」一想到他,她的胃就抽痛。
「我知道你對他沒什麼意思,但你是在哪個場合招惹到這位許久不見的國中同學?」
「今年初的同學緩 ,我就被他纏了幾個月。喂,你手勁可不可以輕一點,很痛耶!」痛得害她想踹人。
「腳板的穴道是人體一些器官的反應區,會痛表示你身體有問題。」他放下她的腳,拿了幾張濕紙巾擦手。「如果你休息這幾天閑著沒事做,早上就早點起床跟我去跑跑步,活動筋骨對你百利無一害。」
他比她媽還羅唆。
「你早上叫得起我再說。」
的確,這女人非常會賴床,要拉她起來運動的確是很困難的事。話雖如此,他還是要拉她出門動一動,以免她未老先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