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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不該逞強的,結果不小心她就燙傷了手臂。
程思欣送走安家兩姐妹後,等待地點滴滴完,抱著醫藥箱小心處理左手臂的燙傷。
看到點滴只剩一點點,她取出消毒酒精及棉花,小心的將軟針抽出。再拿起一旁的濕毛巾幫他擦一下臉,用手背探探他的額頭,發覺他已經退燒了。
看他沉睡的俊顏,手指像是自有意志,輕輕描繪過他的面孔勾劃著記憶中熟悉的線條,唇角泛起柔美笑意。
「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了,不像情侶倒像敵人,你說啊,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呆?」
自他移民到加拿大後,懷孕初期,在花蓮待產的那段日子,她只要一想到他就哭,十分情緒化。
她從來不知道失去的感覺會那麼恐怖,她也從來不知道他冷冷的聲調烙印在她心間那麼深,久沒听見心就空蕩飄浮,七年多的日子里,一空閑下來那種空洞的感覺就讓她覺得好可怕。
當年她毅然決然放他出外求學,卻又怕他就此一去不回,常常三更半夜的那股強壓的深深思念,總會冒出頭,讓她相思泛濫成災。
她是個天才,但在感情上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呆瓜。
程思欣以衛生紙拭干滿臉的淚水,就在拭臉時,黑冠杰竟睜開眼,靜靜地看著她。
「你醒了?」
「為什麼落淚?」他有氣無力的問著。
「哪有,一定是你眼花看錯了。我煮了稀飯,我這就去微波一下。」她弄東弄西,背對著他假裝很忙的模樣更令人生疑。
認識她至今,印象中很少見她流過淚,因為她覺得掉淚是種很沒意義的事,但剛才她臉上的淚痕又是怎麼回事?
他吃力地坐起身,瞧見地上的空點滴瓶及自己身體的不適感,才意識到自己生病了。
「你怎麼坐起來了!」她放下碗,將枕頭墊在他背後,好讓他坐得舒服些。
「躺不住就坐起來。」他伸手耙耙頭發,接過她遞來的清粥吃了口。「還挺好吃的,對了,我睡多久了?」
「快十個小時了,天快亮前燒才退的。」程思欣不放心的以手探他的額頭,額上的溫度令她滿意的微笑。
小手溫潤的觸感教他登時通體舒暢,她果然對他有情,要不然哪會為他生下女兒,甚至還犧牲睡眠照顧他。
突然,他注意到她左手纏繞著紗布,愉悅的神情瞬間冷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煮東西不小心燙到的。」程思欣看他愈來愈難看的臉色,趕緊解釋,「我有抹上藥膏,纏紗布是怕細菌感染,其實沒有很嚴重,沒事的。」
女孩子家身上的燙傷若處理不好,如果留下疤痕看她還笑不笑得出來。
「醫藥箱在哪?」他沉聲地問。
她听話的提起擱在床下的醫藥箱。
「把左手伸出來。」
「干嘛啦。」她滿眼防備,但還是將手湊了過去。
黑冠杰將那纏得丑陋的紗布拆下,瞧見那塊觸目驚心的紅印子,兩道眉皺得快打結,動作溫柔的幫他抹上一層帶著薄荷香味的藥膏。
「這藥膏是美琪給我的,有消炎鎮痛的功效。」她情不自禁的伸手輕撫他緊皺的眉頭,輕柔笑說︰「又不是多嚴重的燙傷,別擔心。」
她掛著溫柔似水的微笑,尚未氣消的黑冠杰看著她略帶困意的眼,瞧出她難得流露的感情。
這女人總愛和他斗嘴,卻又很細心的感受他脾氣的轉換,給予他最需要的安慰,或許就是如此,當年的她才會不惜將他逼出外。
她一定不曉得那善解人意的本性多令他著迷。
簡單包扎好她的手臂後,順手將她摟進懷里,兩人雙雙跌入床。
她駭然的抬起頭,「喂,放開我啦。」她羞澀掙扎但仍掙月兌不出他的雙臂。
「我病才剛好陪我睡一下。」他軟性訴求,果然心腸軟的她聞言靜了下來。
「但盼語快起床了,我、我得去準備早餐。」程思欣蹩腳的說著借口,希望他能放她一馬。
「別把盼語當一般的孩子,她有能力打理好自己的,倒是我現在很需要你的陪伴。」
程思欣陡地瞪大很,警戒的看著他,緊張的模樣教黑冠杰高深莫測的笑著,性感的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眉毛、鼻子、唇瓣、下巴,每一寸臉龐都不放過,最後停在她敏感的頸間,明顯感受到她的身軀傳出一陣陣輕顫。
她羞紅了臉,紅暈彌漫在她柔女敕的臉蛋上,讓她看來更加動人。
「你為了照顧我一定整夜都沒睡吧,陪我睡一會補補眠。」
「我還有工作得忙,讓我下床嘛。」
「我頭有點沉想休息,你正好可以陪我補眠。」他嗓音低沉的誘哄,溫暖的體溫松弛她緊繃的情緒稍稍放松,濃厚的睡意逐漸襲來。
「我可以回去睡覺。」她做著最後掙扎,只是窩在他懷里令她眼皮愈來愈重。
「睡吧。」他拉高被子蓋住兩人。「我不會對你怎樣的,中午前我會叫你起來煮點東西給我吃。」
程思欣實在很想開口反抗,她又不是他專屬的佣人,干嘛指使她做事,可二十多個小時沒合過眼,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事比補眠來得吸引她。
沒關系,起來再說說他。
她可是生物界的天才博士耶,想指使她做牛做馬,門都沒有。
第六章
夏日的夜晚,可所見間歇性的蟲鳴聲。
熄掉酒精燈,程思欣打開窗台仰首觀看夜空的新月與稀疏星光。
那個清晨他們相擁而眠後,她的心情再也無法平靜,就連工作時都無法專心。
又不是沒同床睡過,為何事隔七年再同床共眠後,她心里卻泛起酸甜的感覺?
再說,那天醒來後他竟利用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得寸進尺的指使她做東做西,好像她是他專屬的女僕,非得把他伺候得像大老爺一樣。
她做得心不甘、情不願,要不是看在他剛退燒的份上,她才懶得理他。
而他就在一旁跟盼語親熱的聊東扯西。或許血緣關系難斷,這對父女的感情日益濃厚。
有時她好嫉妒盼語,能肆無忌憚的對他撒嬌,得到他的寵愛。
但那天之後,她已整整五天沒看到他,他到底是跑去哪了?
當她想得出神時,盼語像只小老鼠,無聲無息走進實驗室,小手輕輕拉扯正呆坐電腦前面的她。
她回神,笑看女兒。「怎麼還不睡?」
「我肚子餓,睡不著。」其實她現在還沒睡是要注意美國股市,順便與網友聊天。
她總是趁媽咪忙于研究之時,在房間上網投資。
听到孩子喊肚子餓,程思欣將桌上的餅干遞給她。
「你先吃幾塊餅干,媽咪這就下樓幫你泡杯牛女乃喔。」說完,她人快步走出實驗室到廚房張羅。
她咬著餅干安靜等候時,桌上的電腦突然跳出一個視窗,原來是媽咪的朋友。」阿姨,晚安。」她用訊息問候。
在電腦另一頭的陶樂絲透過視訊瞧見她,表情驚訝。
「盼語,你還沒就寢啊?你媽咪人呢?」
「幫我泡牛女乃。」十只小指飛快的敲著鍵盤。「阿姨,你肚子里的寶寶是男生,還是女生?」
提起孩子,陶樂絲笑得好幸福。「是女生,盼語要當姐姐了。」
「我真的升格當人家的姐姐了,可是我還是想媽味再生個女女圭女圭,一位和我有血緣關系的親姐妹。」
她成熟的話語令陶樂絲微愣,頓時想起她的智商比一般孩子來得高,所以不奇怪的笑了笑。
「只要你媽咪願意與某位她看對眼的男生結婚,盼語就會有爸爸,或許再過不久,你就會多添一位弟弟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