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請太後主持大婚,過個一年半載,我就辭官回江南老家定居。」
戲蝶抬起臉,表情驚嚇,「真的願意放棄功名利祿?」
他揉揉她的秀發,淡笑,「當看透一切,只要放得下心,什麼事情都舍得。」
當滿懷雄心壯志初進官場並大展鴻圖時,卻在慢慢看清官場台面下的黑暗面,隨著時間與灰心,很多決心都將消耗殆盡。
適時的離開,回老家接管茶園,陪妻生子,看來是個不錯的決定。
「不管你的決定如何,我都會緊跟著你,但你別丟下我不管。」
「緊跟著你」四個字讓原振風大大安心,這只粉蝶對他有所依戀,不會輕易飛離。
他笑逐顏開,情難自禁地托起她的臉,痴迷雙眼對上她盈滿笑意的美眸。
當她緩緩合上眼時,溫熱的吻輕輕貼上她的紅唇,就如蝶兒品味花兒間的甜蜜。
闢兵抓強盜定律不變,但仍有一兩個異數。
就像他們……
一位可愛嬌美卻未曾偷過東西的神偷門女弟子,初試身手還不是悄悄偷走一名鐵漢的心。
尾聲
今年冬天初降的細雪方停。
「你好慢喔!」換上便裝,席帽上覆蓋淺紫絲巾的姑娘,騎著初建立好情誼的愛馬,在城外官道旁拉著韁繩,對落後的男子揮手。
千里停下奔馳,緩步踱到母馬旁,兩匹馬兒臉頰有意無意地觸踫著。
「你啊,一出宮,就像月兌了韁的野馬。」千里鞍上的原振風晃晃手上的小包裹。「我買了干糧水果,路上餓了可以吃。」
「唉啊,我忘了。」戲蝶心虛地吐吐粉舌。
「我從未指望你會記得。」他沒好氣地道。
他下馬察看兩人該帶的東西是否齊全時,她掀開絲巾回首城門,瞧見繁華的景象後,對馬下的他微笑,「可以走嗎?」
他翻身上馬,伸手整理好她的席帽後驅馬前進,示意她跟上。
原振風之前為她所擋下的那一掌,讓他在家休息整整一個月。這段期間,戲蝶幾乎住進原家照顧他。
待他傷好後,兩人一同面聖,說明整件事的始末及西門鈺已死的消息。
西門鈺最終還是料錯了,這兩把兵器仍無法劈開鐵盒,就連皇上派來工部的巧匠也無法將它打開。此事有關皇朝太平,于是,原振風自動請命,願帶鐵盒尋訪那位專精于研發各式武器的高手,江湖給他一個封號「百器手」。
這是一個傳承的名號,傳人通常青出于藍勝于藍,他深信,此人一定有能耐打開這個鐵盒。
至于他與戲蝶的婚禮,鐵定會延後;太後原本想把婚禮在過年時給辦妥,但事關皇朝太平的鐵盒讓她老人家好不容易妥協,決定將婚事挪到半年後舉行,她甚至同意戲蝶隨原振風出宮體會民間風情。
最高興的人莫過于戲蝶。
原振風決定順道帶她回江南看看老家的茶園,給父母親一個驚喜。
馬兒奔離京城愈來愈遠,來到郊外生滿黃綠草兒的小河邊,在過橋前,戲蝶扯拉韁繩,馬兒停蹄轉過身。
城牆上的皇朝旗幟,隨風飄動著。
凝雪姊姊……
藥毀,在等不及下次開鼎,就判定姊姊只有三百多個日子可活。
日子不多,會有轉機嗎?
西門鈺人之將死,都不忘拉個墊背的。
原振風來到她身旁,瞧見她眼眉間的擔憂及難過,明白她思量何事。
「公主吉人天相,凡事會逢凶化吉。別忘了,你師兄始終會陪在她身邊,再說老天爺會善待好心人的。」
「既然老天爺會善待好人,為何不早早開始保佑姊姊呢?」
原振風伸手揩去她眼睫上的淚,端詳她眼中的淚花。
「在找百器手同時,咱們試圖找找看,看能不能尋得那雪梅果的消息。」他溫文微笑,「咱們不是答應過彼此,要為凝雪公主盡份力的嗎?」
戲蝶吸吸鼻子,紅通通的眼教人心憐。
相處愈久她愈覺得不懂甜言蜜語的他,一舉一動都難掩對她的關心,疼愛她太過了,幾乎到寵溺的地步。
「可以走了嗎?」他問。
她點點頭,策馬跟上。
兩匹馬兒一前一後,鞍上的有情男女隨風奔馳。
她無法預知未來會如何,但她能保證他們將會很甜蜜地相伴一生。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