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項晴筠,要她立刻趕來這里解救項晴詠。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項晴詠就只怕姊姊,否則依項晴詠那不服輸的臭脾氣,搞不好會掀起戰亂。
「我說,你們兩個火氣不要這麼大,大家有話好說嘛,是不是?」即使郝杏兒已經躲得遠遠的,她還是很有義氣的一直出聲,想化解他們兩人之間一觸即發的緊張情勢。
「任先生,晴詠雖然有些拳腳功夫,但沒你想像的厲害,她禁不起你過重的拳頭,所以你們千萬別打起來,絕對不要打起來。」
任厲行此時此刻就像從地獄竄出的惡魔,全身迸放著千年寒霜,但他的胸腔內卻有一把炙熱的怒焰正熊熊燃燒著。
他握起拳頭,黑眸突地眯起,在項晴詠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之際,他的拳頭早揮了過去。
項晴詠當場慘叫出聲,抱著肚子踉蹌的退後了好幾步。
懊死、該死的!她痛得站不直身子。
「嘖!你還真不耐打。」任厲行毫不留情,緩緩走向項晴詠。
見他朝自己走來,項晴詠不服輸的個性不容許自己退後,她一手抱著肚子,一手備戰地揚起,咬著牙痛苦的怒視著他。「你這個卑鄙小人,每次就只會用偷襲這招,你以為你是活在蠻荒時代嗎?什麼事都用拳頭解決?」
冷汗由她額際緩緩流下,她咬緊牙根,急促地喘著氣,拼命地想壓下從肚子傳來的劇烈疼痛。
「你不知道嗎?我可是有名的流氓,讓我看得非常不順眼,或者讓我極度不高興的人,我都會親自痛扁他一頓,好發泄怒氣,你沒听說過嗎?」他惡劣的挑高眉毛瞪著項晴詠。
難怪老哥和僑老對她說他不適合她,原來是因為他這個人有暴力傾向,看來他的確不適合她。項晴詠暗忖著。
「我是沒听過,你不說我還真不曉得哩!如果我早知道,就不會和你說這麼多話了,畢竟畜生是听不懂人話的。」
她的尖牙利嘴成功地又為自己贏得更多的拳頭。
一股熱流從喉中急速的竄出,項晴詠咳了一下,竟吐出一口鮮血,她再也撐不住的跌倒在地。
郝杏兒見到她吐血,嚇得尖叫出聲,趕緊沖到她身邊,用自己的身體阻擋住任厲行對項晴詠沒人性的毆打。
任厲行倏地停住動作。
「滾開!」他憤怒地低吼著。
「你夠了吧?我說過她禁不起你的拳頭,你沒听見嗎?她現在都被你打到吐血了,你還想怎麼樣?」再也不管老公和任厲行是否有生意往來,郝杏兒見到項晴詠被打得奄奄一息,克制不住地對著他大吼。
「要不是我從不打女人,沖著你這幾句話,你就完了。」他陰狠的恐嚇道。
「是嗎?我懷疑。」郝杏兒鄙夷地怒視著他。
「我的話從來沒有人敢質疑。」任厲行掃了她一眼,唇邊緩緩揚起一抹笑。
郝杏兒知道這就是他發怒的前兆,她有些害怕的低下頭,但一看到項晴詠那慘白的臉蛋,憤怒又再度上揚。
「可是你卻打破你的原則。」
「什麼意思?」任厲行眯著黑眸,不了解她的意思。
「杏……兒……」項晴詠強忍住疼痛,虛弱地喚著郝杏兒,「別……和他說那麼多……他只不過是個沒人性的畜生。」
「項晴勇,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在任厲行的拳頭又準備落下時,項晴筠正好趕到。
她急忙大喝一聲,制止了他的行為——
「任厲行,你想做什麼?」
項晴筠快速的沖到他面前,當她看見妹妹被打得只剩一絲虛弱氣息時,她震驚地瞠大了眼。
「晴詠?」項晴筠擔憂得立刻幫項晴詠測著脈搏,「該死的,你听見我的聲音沒有?」
項晴詠費力的微微睜開眼皮,低哼一聲。「听見了,我又沒耳聾,你那麼大聲做什麼?」
「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了什麼德行,還跟我耍嘴皮子,你想嚇死我嗎?」
「我沒事……」項晴詠想開口安慰姊姊,要她別擔心,可是她的頭好沉、好重,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突來的一陣黑暗籠罩住她,然後她就這麼昏死過去,不省人事了。
「晴詠……該死的,任厲行,你居然狠心下那麼重的手,你準備請律師上法庭吧!」項晴筠怒不可遏地咆哮。
「筠姊,不要和他多說了,我們快把晴詠送到醫院急救才是。」郝杏兒提醒她,項晴詠的情況很糟,她好擔心。
「可惡!」項晴筠低咒一聲,「我警告你,如果我妹妹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會告死你的。」對任厲行撂下狠話後,她趕忙招來服務生幫忙把項晴詠抱起來送去醫院。
「妹妹?」任厲行被項晴筠的話給震得啞口無言,「她是個女人?」
任厲行說什麼也不敢相信,那個全身上下找不出半點女人特征的家伙,竟會是個女人!
真是見鬼了!
嘖!他對她下手這般重,若是男人或許還挺得過去,但女人的話……
懊死!
擔心項晴詠會被他給打死,任厲行不得已只好尾隨在她們後面,一塊兒跟到醫院。
第6章(1)
在車上,項晴筠立刻撥電話給項晴臣及項晴僑,告知他們這件事。
一進入醫院,醫院里所有的護士小姐全被項晴詠慘不忍睹的模樣給嚇壞了。
「項醫生怎會變成這樣?」她們的偶像被揍得像豬頭,是誰這麼過分?
「少說廢話,你們快給我準備一間手術室,然後找一批人跟我來,我要立刻幫晴詠動手術。」項晴僑接過項晴詠,立刻將她放在病床上,冷靜地吩咐。
「好的。」護士小姐領了命,紛紛照項晴僑的吩咐去做。
項家兄妹、任厲行及郝杏兒四人全守在手術室外,憂心忡忡地等候著項晴詠的手術結果,項晴臣根本不敢通知父母項晴詠被打成重傷的消息。
「你們該告訴我她是女人。」任厲行冷冷的開口。
「就算你今天面對的是一個男人,你下手也不嫌太重了嗎?」項晴臣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斥道。
「她不斷的挑釁我,這是她自找的。」而且她被他揍成這樣,還不肯告訴他她是女人,是她自己愚蠢。
「你在鬼扯什麼?動手打人就是不對,不管怎樣,你不能動手的。」
「我警告過你了,不是嗎?」郝杏兒突然開口,眼帶不諒解的看向任厲行。「你別以為她很會打,她的拳腳功夫事實上只能應付那些小癟三而已,一旦遇上真正的高手,她還是只有挨打的份兒。」
任厲行靜默不語。
「我早就警告她,說你這種人沾不得,你根本就是個沒心少肺的惡魔,她就是不听我的話,這下可好了,吃到苦頭了吧!我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接近你。」
項晴臣氣他、也氣自己,他氣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堅持下去,不準妹妹再繼續接觸任厲行,如果他堅持的話,妹妹還是會听他的話,可惜他就是沒有;所以她今天會變成這樣,他也有責任。
「她不接近我,我也會接近她。」
「什麼?你還想對她怎樣?她都已經被你打得半死了,你還不滿意?你到底是不是人?」郝杏兒覺得不可思議,難以置信天底下居然有這種人。
「我答應要娶她,而我向來是說到做到的人,所以無論如何,我一定都會娶她進門。」
「你休想!我不會把她交給你的。」項晴臣大聲地咆哮著。
這次他會堅持下去,他絕對不準這個敗類再傷害妹妹半根寒毛,他會用他的生命來保護她。
「你不肯也得肯,我說過會娶她就是會娶她,不論誰反對都無效。」任厲行之前才剛惋惜項晴詠不是女人而已,沒想到如今卻發現她其實是個俏佳人,這對他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他怎麼可能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