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舛昀看著桌上的那卷錄影帶,他越看就越火大,一心只想找「正主兒」來發泄。
他寒著臉,拿起話筒,手指按下一組熟悉的號碼。
不一會兒,一個沙啞的女聲便傳入他的耳中。
很顯然地,「肇事者」還在睡大頭覺。
褚舛昀蹙起眉頭,瞄了一下壁上的時鐘,十一點二十五分,而江大小姐還在賴床?
「誰呀?」不耐煩的口氣沖得很。
「我!懊起床了,小若。」听到她的聲音,他的怒火稍稍降了溫。「我現在要見你。」
「干嘛啦?」江海若打了個大呵欠,懶懶的問。昨晚他那一句「能讓我心動的只有你」,害她想了一整晚,好不容易才在清晨時睡著,現在他卻又打電話來吵,是想整死她嗎?
褚舛昀的胸口又重新燃起一把無明火。
「立刻來見我。」他僵硬地命令。
「我不要!你憑什麼命令我?」她的聲音接近高亢。這個男人的變化未免也太大了吧!昨天還一副溫柔的模樣,今天就變成一只噴火的恐龍。
「那好,我去你那里,反正在哪兒說都一樣,而且在你家要『干什麼』也方便多了。」他擺明了威脅她。
江海若不是笨蛋,當然知道褚舛昀在恐嚇她。
「你威脅我。」她忿忿的控訴。
「隨你怎麼說,半小時後你若沒來,我就去找你。」不等江海若有所反應,褚舛昀便搶先一步的掛上電話。
她愕然地听著電話斷線的嘟嘟聲。
這個褚暴君!
褚舛昀的鴨霸若稱第二,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她算是開了眼界。
雖然極度不高興,不過依褚舛昀說一不二的個性,江海若還是起了床。
她倒要看看他有什麼天大地大的事,非要她火燒地趕去晉見他不可。
「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江海若打了第五個呵欠,一進門就癱在沙發上。
「你遲到了。」褚舛昀的口氣還算平和。
「至少我還是來了!而且你別忘了,是你強迫我來的,所以我會遲到也是理所當然。」
她半合著眼眸瞥了他一眼。
「過來。」他不喜歡她離自己這麼遠。
「我在這里听也一樣啦!」她已經懶得動了。
「你要我過去捉你過來嗎?」
又來了!又是這種威脅的口氣。褚大總裁今天是吃了幾斤的炸藥啊?
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甘心屈服在他的婬威之下,她以前都沒這麼听話呢,難不成是昨晚那句「能讓我心動地只有你」的連鎖效應?
女人是虛偽的動物,果然不假。
「小若。」褚舛昀警告的叫道。
「好啦、好啦,你真的很羅唆。」江海若抱怨的起身走向他。
她一走近褚舛昀,才發現他的領帶早就不知扯到哪里去了,襯衫的扣子也有三顆沒扣好,一綹頭發垂落在他的額際。
褚舛昀這個樣子實在很難讓人把他和褚氏機構總裁聯想在一起,反倒像是一個狂狷不羈的浪子。
這樣子的他卻更具吸引力。
「我要你來,不是要你站在桌子前。」他相當不滿她慢吞吞的動作。
第4章(2)
江海若還沒意識到他話中的意思時,就已經被他拉進懷里,並且還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們之間的距離突然變得好近,讓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你、你不必拿腳充當椅子吧?我可以……」
「你就坐在這兒。」他截斷她的話。
「可是這里是辦公室耶!」
「不準你離開,否則你可愛的小馬上就會開花。」褚舛昀在她的耳邊低吼,一雙鐵臂緊緊地圈住她縴細的腰身。
「你吃錯藥啦?我又沒惹你,你干嘛那麼凶呀?」江海若氣急敗壞地指控。
褚舛昀只是更加地摟緊她,不讓她掙開。
他從來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可是他今天的表現實在很差勁,沒辦法,他控制不了呀!
江海若掙不開他的懷抱,只好認命的任他繼續抱著。
「算了,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睡眠不足,又加上情緒起伏過大,她實在沒力氣了。
褚舛昀只是捧起她的臉,並且以熾熱的目光盯著她,而眼眸也變得比平常更為深沉。
江海若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他的表情好詭異,她從沒看過他這種……怪表情,感覺挺不自在的。
「呃……我……」她才想要打破這尷尬的沉默,溫潤的唇便立刻被封住。
褚舛昀狂猛地汲取他渴望許久的甘甜。
他不會放她走,絕不!
江海若只能一味地承受他的侵略,原來接吻是這樣的……
漸漸地,他由深吻轉為輕啄。
「只有我能踫你,只有我。」他霸氣的宣布,在她被吻腫的唇上眷戀地廝磨著。
她突然睜大眼。
老天!他、他剛才對她做了什麼啊?他怎麼可以吻她?
「你干嘛親我?」江海若驚駭的想跳下他的腿,無奈她依舊被抱得緊緊的,掙也掙不開。
「你不是想知道我找你有什麼事嗎?」
「對呀,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結果你卻叫我來這兒陪你玩游戲。」她不高興的指責。
那好歹是她保存了二十多年的初吻耶!居然這麼輕輕松松地就被他奪去了。不過奇怪的是,她竟沒有傷心的感覺。
褚舛昀總算是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那笑像極了一只偷腥成功的壞貓。
「以後不準跟其他不相干的人摟摟抱抱了。」他又在她的唇上一啄,似乎吻上了癮。
「我哪有?」江海若凶巴巴的吼道。
他傾身從桌上拿起一卷錄影帶。
「這是什麼?」她好奇的接過帶子。
「這是你拍的那支廣告片。」他的臉又沉了下來。
「真的?好不好看?」她睜大眼,充分表現出她的興趣。
好不好看?听到這句話,褚舛昀就想揍人。
「不好看。」他氣悶地說。
「不好看?為什麼?是我不夠帥嗎?」
「不,你帥極了,但那不是重點。」褚舛昀的臉臭得可以。「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吻你?」
江海若聳聳肩。「那是導演說的,又不是我愛讓她親。」
「以後不許這樣了。」他無法忍受其他的人踫她,男的、女的都不行,她只能是他的。
江海若不喜歡他命令的口吻,那讓她覺得自己像一只小狽。
本來她是想反抗的,但當她瞥見他凶狠的目光後,抗議的話就全都吞回肚子里去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
「好啦。」她嘟著嘴抱怨。
「走。」褚舛昀這才滿意的放開她,拉著她往門口走。
「去哪兒?」
「吃飯。」
一听到吃飯,什麼不愉快全都化為烏有,江海若立刻換上一張討好的笑臉,開開心心的跟褚舛昀去祭五髒廟。
被褚舛昀折騰了一天後,江海若終于有時間可以睡覺了。
結果她小小的願望在江怒出現後,宣告破滅。
她揉揉想睡的眼楮,好沒氣地瞪著大剌剌坐在沙發上的不速之客。
「你還在睡?都幾點了!」他指指壁上的鐘。
「我累呀,哪像你這麼好命。」江海若打了個大呵欠。老天,她好想回去睡覺。
「你昨天去當小偷啦?瞧你眼楮腫得像熊貓似的。」他嘲笑她的狼狽。
「要你管!那你呢?公司垮了?」她反擊回去。
「很可惜,讓你失望了,我忙死了,況且有老大在,我想垮台都沒辦法。」江怒滿不在乎的笑了笑。
對喔,看她困到都忘了他已經被捉去公司一段時間了。
「既然這麼忙,你還有空來煩我?」她送給他一記白眼。
江怒那張帶笑的俊臉立刻蒙上一層類似「發春」的色彩。
「我……」
「啊,你、你……」江海若大驚小敝的叫著。
「干嘛這麼大聲嚷嚷的,你姨媽來了呀?」他揉揉耳朵,不解她干嘛一副見到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