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昨天要下班之前來了份公文,要我今天一大早將這份公文貼在公布欄上,所以我才會這麼早來公司。」
這麼興奮,鐵定偷看過內容了。
「是不是那張白色公文?阿妹。」
「對呀!施主任看過了啊?」
「什麼事?」汪芷翎還沒走到公布欄去,自然听不懂。
「就是總裁要來台灣的事。殷小姐,這消息正不正確呀?」年輕畢竟比較好奇。
「如公告上所寫的。」
「怎麼回事?」汪芷翎看著殷捷安,要她說明白點。
唉!竟然把問題丟給她。「我只听說下個月初大老板心血來潮,嗯……或說是良心發現,要來台慰勞你們這些勞苦功高的大美女們。我就知道這些。」她趕緊轉移話題,不然問題會回答不完的。「對了,總經理會和我們一起去旅游。」
「真的?」汪芷翎還打量著她。
「若無意外,應該就是如此!」
「哇,太棒了。」
看來駱大帥哥還是比素未謀面的總裁大人吃香多了。
一片歡樂中,上班鈴聲響起,大伙兒匆匆道再見,各自回樓層上班去,開始一天的工作。
走進辦公室,殷捷安將外套披在椅背後,優閑地先幫自己泡杯花茶暖暖身體。
星期三是她的放假天,每當這天是駱心宇上台北分公司開會、听取堡作進度的日子。
知道駱心宇在台北還有一位美麗的秘書小姐,若有公關活動一概都是由她出面接洽,知道這是駱心宇體恤她,而她也相當感激。她還是不太能適應人多的地方,只好辛苦那位美麗的秘書小姐了。
一個早上,時間就在文件歸檔中度過,動動僵硬的肩膀,看一下放在桌上的小鬧鐘,時間指向十一點四十五分,午休時間到了,她將桌面稍做整理,等十二點一到便下樓吃飯去。
這時,後方的傳真機發出有資料傳輸進來的聲音,她將椅子滑向傳真機,等資料完全傳送完畢才將它撕下。
盎驊企業傳來的傳真。富驊的老董事長要替今年才從歐洲學成歸國的麼女舉辦一場宴會,邀請駱心宇屆時撥冗參加。
嗯……怎麼嗅到一絲變相相親的味道?
盎驊企業和公司有生意的來往,這個宴會基本上是不能缺席的。若把這個消息有技巧的透露給駱媽媽知道,嘿嘿,不知道駱大帥哥會不會氣急敗壞?好久沒見他跳腳了,有點懷念哩!
就玩玩,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看場好戲是不錯的選擇,哈……哈……
最毒婦人心,一點也沒錯。
第4章(1)
日子在平淡中流逝,殷捷安發現忙碌是治療傷痛的最佳方式。回顧以往,如今的她已平靜許多,再回首,也只有些感傷罷了。
以前的自己是為父親而活,每天忙著賺錢,忙著還債,還有課業上的壓力,那種日子讓她過得無力,終日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注意便被吞蝕殆盡。
為什麼?那種日子既已遠離,又為何有種更深沉的思念日夜折磨著她,有時會不經意想起父親,不知他現在過得好不好?但大部分的時間想的卻是不知名的那個男人,那盈滿的思念逼得她快發狂了。
又夢見他了,那個奪走她童貞的男子。夢中的她總是溫柔的她,憐愛她,而她總是纏著他向他索取包多的愛意,一遍又一遍……
羞于自己大膽的舉動而醒來,在看清楚身旁並無他的身影時,她總是放聲大哭。
為什麼總是夢見他?難道就只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不,她知道事情並不是這樣的,只因為她愛上了他。
起身走到窗前,注視著窗外,夏天走了,听不到任何蟲鳴鳥叫聲,沒想到少了大自然的聲樂,竟是這般死寂,偌大的城市靜得有如萬人空巷,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殷捷安煩躁地扯扯長發,打開窗,冬夜的冷風立刻侵襲她的身體。寒風揚起她的發絲,冷意使她的軀體微微的顫抖,卻不及內心煎熬來得難受呀。
冬天的夜晚帶著濕濕的味道,直到嘴邊嘗到咸咸的淚水,她才意識到自己又落淚了。
不是決定要勇敢嗎?為何卻只能垂著淚伴著闇黑不發一語。
不知不覺天已大亮,第一道晨光由窗口映上她的臉,殷捷安才在恍惚中清醒,驚覺自己在窗邊失神了好些時候,動動略嫌僵硬的四肢,走進浴室梳洗,換上一套適合上班穿的服裝。打點好後,不經意地在鏡中見到自己因一夜無眠所換來的黑眼圈。唉,人老了,禁不起失眠的摧殘。
認命的拿起粉撲在臉上拍上蜜粉,不一會兒鏡中出現的是一名神采奕奕,精明干練的都會女子。
再望一眼鏡中的自己,殷捷安眼中閃過一絲疲憊,快得令人無法捕捉便又讓她迅速給掩藏住。
深吸口氣,關上房門,也順便關上心門。
今年的冬天真的好冷……
「花?」誰的?放在她的桌上,是給她的嗎?殷捷安心里有點納悶。才踏進辦公室,就看到擺在她桌上的一大束香水百合。
會不會是放錯位子?殷捷安不太敢相信這花是要給她的,畢竟她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年不曾收到花了;倒是自從當上駱心宇的秘書後,經常得幫他送花給別人。
不會是他送的吧?
那個小心眼的男人,肯定是想報復上次整他的事。富驊企業的千金很中意他耶!駱媽媽知道後整日要駱心宇約人家吃飯、喝茶,最好能喝到床上去,她好早點抱孫子。所以嘍,她這個始作俑者理所當然成了他的頭號敵人啦!
才想著,她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抬頭一看,果然來者就是駱大總經理,也就只有他會連門都懶得敲一下就闖進來。
唉,她的辦公室就像他來來回回必經的走廊一樣,而有誰听過經過走廊要敲門的?
她勉強扯出一抹笑,「總經理,早。」
「早。」
語調輕快,真難得,氣色也不錯,朝氣十足的;昨晚肯定風流去了,瞧他一臉滿足樣,哼,大!
「唷,乖乖,好大一束花喔!哪一個笨蛋送的?」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個笨蛋不會剛好是你吧?」
「我?」駱心宇吃驚的指著自己,十分訝異殷捷安會認為花是他送的。「我又不是吃飽沒事干,錢多也不是這樣撒法。」
「不是你做的好事?」殷捷安挑眉看著他,不太相信他的說辭。
「捷安,你不會年紀輕輕就有被害妄想癥吧?我才沒這麼無聊呢!送花給你,浪費我的錢,沒好處的事我從不做的。」他神氣地說。
完了,听他的口氣花好像真的不是他送的,那又會是誰?
「來,告訴哥哥,誰要追我親愛的妹子呀?哥哥幫你評監、評監,是我認識的人嗎?」嘿嘿,有事做嘍,上次她陷害他的事,他正找不到機會回禮,這次他一定要回個大禮給她。哈哈!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哪!
笑得這麼邪惡,真是礙眼極了,她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會遇見他!往後他肯定會拿這件事來大作文章取笑她個沒完。
「我哪知道?我還以為是你在消遣我哩!」
「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你是我們家的公主呢,居然懷疑我?這實在太傷我的心了。」他那唱做俱佳的夸張模樣令人想捧月復大笑。
會,而且還會做得十分徹底。這話她當然沒敢說出來,她又不是不想活了。面對駱心宇的搞笑,殷捷安也很捧人場地笑著,暫時將送花一事給拋在一旁,反正送花的人遲早會出現,她就不必花費腦筋去多加猜測了。
「駱總經理,才一大早哪,可否請你正經點,別搞笑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