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金色光珠
五道巨大如尖矛的巨岩構成的五尖石峰,奇岩險峻,是鄰近西海岸的陸地上最為著名的天然險要。
每座石峰充滿通天拔地之勢,巨峰之間,又有奇絕的細峰相連,峰頂上,雲浩似海,山腰盡是綠意鮮郁,極是雄偉,也由于怪石屏壑的驚險,少有人進得了五尖石峰之內。
相異于從外望之的壯麗毓秀,石峰內竟是一個荒蕪的世界,整座谷峰像被無形物遮蔽得陽光難見,溫度異常之冷寒與陰濕,全然不見生機綠意,干裂不毛的地表,舉目皆是枯黃,甚多的動物尸骨隨處可見,峰內漫彌淒冷白霧,偶見一些霜意凝結于大石和岩壁。
「這里……在二百年前似乎不是如此。」羅燁看著崖峰內死氣沉沉的景象。
還記得二百年前初蒙明光世子點化教授能力時,當時東海海域內有個小柄,人民染上極為嚴重的疫病,唯一救人的藥便是產于五尖石峰內的一種血果實,而石峰地勢險惡,再加上唯一入口有凶猛異獸鎮守,五尖石峰根本難以靠近!
記得當年憑著一股初生之犢的盲勇,除了想救人也想驗證自己的能力,他只身獨闖這座神秘凶險的石峰,最後雖將救人的果實拿到手,卻也身負重傷,但是石峰內別有洞天的世外仙境,令他難以忘懷,沒想到二百年後的變遷,現今的五尖石峰內竟有如死掉一樣!
「這里的鎮守異獸在幾個月前被妖魔殺了之後,五尖石峰內就成了妖魔群眾之地,後來妖魔們被光城聖院靛層和紅層獵魔者捕獵後,就成了這模樣,因為妖魔們作亂的魔力還在,魔氣吞噬掉這里的生氣。」灰衣斗篷者道。
「光城聖院對此置之不理?」記得光城聖院除了逮捕妖魔,還負有匡正自然與恢復生機的責任。
「哼,連續屠村案,再加上春之聖使的失蹤,淨化此處的魔氣,對光城聖院而言,就不是當務之急了。」
不遠處的崖壁上干枯的烏黑覆著淡霜,羅燁只想著,那曾經是飛瀑清泉,奔揚下的水霧伴隨著清風飄灑山谷,如此世外之境,竟在魔氣摧殘下成荒蕪!
「這里的地勢對我們有利,只要上了陸地,浪•濤令對大海的感應力就會減弱,再加上此處的魔氣和俱珈這個人質,舞天飛琉想不低頭也難,只能認輸的把金珠和彼海異花交出來。」
「認輸!」羅燁冷笑道︰「別將浪•濤令看得如此簡單,也別以為舞天飛琉能靠的只有浪•濤令!」
「听起來,曾經被浪,濤令放棄的大海之主另有看法。」灰衣斗篷者語帶譏嘲。「是不是臨洋海舞天飛琉那一訓,讓你魅梟——」
轟然擊出的青光打向灰衣人,力道之劇讓對方無法有任何防備,重重的撞向山壁,震耳的撞擊聲回蕩峰底!
「我,是羅燁!」狠厲的眼神鎖住摔落山壁前的人。「再把我當成是先前那個處處受你們控制的魅梟,我馬上讓你們付出當初利用我的代價,這個代價怕是你們沒人承受得起!」
「嘿嘿嘿——」灰衣斗篷者踉艙站起,不見怒火,反倒笑的詭譎。「羅燁、魅梟又有什麼差別,不要忘了,若沒我主上妖暗邪尊的灌注,你根本是一堆廢骨!」對這恢復意識與能力的家伙,灰衣斗篷者越來越有不好控制之感。
「你們需要的正是這堆廢骨來對付舞天飛琉還有埋下金珠的力量。」羅燁細眼露精芒。「否則大可將我再打回一堆廢骨,只是別忘了,以你們黑暗的力量根本是踫不到金珠,深海廢物的溝蟲,不用跟我叫囂!」
「就算不能將你打回廢骨,也可以讓你受點教訓。」灰衣斗篷者冷嗤拿出一顆拳頭大的紅褐圓球,打算再繼續催控他的腦。「別以為覺醒了就逃得過我妖闇力量的控制!」
羅燁不為所動,神情冷睨著那顆紅褐圓球,只見灰衣人一注入力量時,圓球里的紅褐色彩轉得劇烈,接著慘叫聲傳出,圓球瞬間四分五裂,紅褐色彩散飛出,灰衣人抱著頭,哀號不已!
「現在只要我一用力,你的頭就會跟那顆球一樣四分五裂!」從圓球中抽出的紅褐色彩,在羅燁手指中繞動。
「嗚——住手——住手——」捧著快裂開的頭,灰衣人痛苦大喊。
「哼!」羅燁一回手將紅褐色彩盡收掌心,進而轉化成一只盤繞在他粗壯無名指上的戒指。「你太常將力量注入里面,現在反而成為對付你的利器,只要我哪天心情不好,捏碎這只戒指,你的頭定也跟它一樣!」他獰笑對手指上的戒指施力一壓,果真見灰衣斗篷者又抱頭痛號。
「若殺了我,你想要的目的永遠不可能達成!」
「我的目的?」
「你想要得回力量,報復明光世子!」灰衣人提醒著。「只要幫你達成這兩個願望,你就得替我們在各方位埋下金珠,好引動金珠的力量。」
「喀喀,將我徹底利用成這副模樣,還敢來跟我提當初的條件!」羅燁詭沉著笑。
「現在你不也達到目的恢復力量了,還屠殺了現任大海之主手底下的人、毀了她的居所。」
「這離我的願望可差的遠。」
「那就看彼此如何再合作了。」灰衣人拋出誘因。
「再次受你們控制嗎!」羅燁不屑之嘲甚明。
「這一次,為了證明誠意,大海上主可提出你的要求和條件。」灰衣人對他用以前的尊稱道。
「這是說大家對等來談嗎?」很好。「那就別再控制我的行動。」
「控石球你已打碎,現在是我受制于你。」灰衣斗篷者看著地上碎掉的石塊。
「還想跟我玩花樣,憑一顆控石球能操控得了我?若不拿出埋在我體內的食血筋,你們可再用一顆控石球來對付我!」
「這件事只怕……」
「辦不到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對你的生存構成問題也不要緊?」
「說明白。」
灰衣人干聲一笑,才道︰「既然上主已恢復能力,應能感覺到究竟是什麼方式在維持你的生命力。」
這句話讓羅燁整個臉色僵沉!
……你不停的挖人心髒,可想過自己有一顆跳動的心嗎?有人類溫暖的體液嗎?
舞天飛琉的斥責回蕩腦海。「你們可真是將人……利用得徹底呀。」他泛出一抹陰險的嘲諷。
「為了令上主擁有復活的,這過程、方法上……是急進冒犯了點。」
「食血筋噬血,你們讓我不停的殺人,沉淪腥血和尸骸之氣中,藉屠殺散出的血氣來維持生存,所以食血筋已等于是我的生命一樣。」也就是說,無論他是否覺醒,無論是否得回力量都得殺人,只有沉浸在血尸之氣中,這副才不會腐朽掉。
「正是如上主所言,所以抽出食血筋,對上主百害而無一利。」
……比起那些失去心髒的人,你才是真正的行尸走肉。
沒想到二百年前集榮耀與崇聖于一身的自己,二百年後竟是和血尸污穢為伍,成了一個真正人見人怕的殘殺者!
「既是合作,讓我跟你背後的主人談。」羅燁直視灰衣斗篷下的漩渦,像要看透般,冷冷說道︰「妖闇邪尊灌一口氣支撐這副拼裝軀體,但是喚出我的意識,再用這種血靈引氣的方式喂養這副,這個人也很不簡單,是誰呢?那個動不動就在我腦海中下令的家伙?」
灰衣人沒有正面回應,只是道︰「上主若能妥善拿到舞天飛琉耳上的金珠,好好布下金珠的各個方位,上主想見的人就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