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放火的,原來你沒有朋友,難得你有這麼了不起的外形。」白發小妹妹可憐的望著他。
「誰是放火的!」原本講來驕傲的,沒想到竟換得小妹妹的同情。
「你呀!」小小手指毫不客氣指到他鼻前。「夏之印是火,听大司聖說這一回繼承的小子,根本是個活動火把!」這種人誰敢跟他在一起,火很燙耶。
「該死的老頭,竟敢說偉大的繁家人是個活動火把。」他啐聲。
「所以,」小妹妹主動上前,悄悄說著︰「我可以當你的朋友喔,只要你也貢獻出能力。」
「貢獻能力?」
「能被大司聖稱作活動火把的人,你的火一定很猛唷。」白發小妹妹十指交握,雙眼亮光閃閃道︰「我好愛吃燒烤喔∼」
意會的眼瞳馬上眯起,搓撫著下顎,已有一派大人思忖的模—樣。「我的火的確很厲害,任何東西我都能烤得表皮酥脆,內里多汁而肉不老,因為我能控制火焰。」
表皮酥脆內里多汁!「喔∼」擦過已經滴下的口水,這一下小妹妹雙眼真的升起崇拜的目光了。「這位很有高貴氣質的大哥哥,需不需要幫手?」為了美食,她願意付出那個听說叫尊嚴的東西。
「春的能力……」大哥哥很認真的端詳這位毛遂自薦者,「听說你能讓植物長的茂盛,任何動物都喜歡跟你親近。」
「所以食物的來源不用擔心。」白發妹妹綻顏燦笑,天真的模樣,讓小小的臉蛋更走紅女敕得可愛。「無論哪一個季節,妹妹我都能找到最好的菜色。」
紅發哥哥馬上高揚唇角,太好了,轉到這座學院分處,竟能找到同好。白發妹妹也神情放光,露出與發同樣白的牙,知道遇上行家。
人生這條路,真是處處有知己呀,尤其還從小就能結伴的知己。
對他們而言,反正是天賦的能力,上天選中他們也沒打聲招呼問一下,若不從小就好好利用,那可真是太浪費了。
一道拔挺的身影獨坐高崖,如焰的紅發隨風揚撒,斂凝的瞳看著底下浪濤起落,回憶也如潮。
「代表生機和繁衍的能力,救得了大地萬物,卻救不了自己嗎……」夏仰首看著滿天星辰。
「那個白發女孩好象也定要從這兒乘船往海上國家去,沒想到卻為了救村人喪命在東坳漁村中。」
「剛開始屠村凶手真的是處于下風,後來不曉得為什麼,那個女孩子的力量突然變得很弱,完全不能抵抗屠村凶手,還被散布在空氣中一種水狀的物體,打的全身是血,很嚇人!」
「後來她叫出了一只蛇頭鳥身的大怪鳥幫忙,大怪鳥雖然擋了一陣,最後也還是敗了,就在屠村凶手要再對大家下手時,這個白發女孩子突然拿出這卷寫滿文字的紙卷,紙卷竟然變得非常長,將我們全村的人圍住,真的很奇妙,凶手竟然就沒辦法接近我們。」
「但是那個女孩也慘了,被屠村凶手最後一擊掉下懸崖,大巨鳥雖然跟著沖下去,但是主僕倆都沒逃過凶手的追殺。」
「最後她被凶手挖了心髒,死在礁岩上,第二天尸體不見了,可能被海浪沖走,那麼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孩真的令人心痛!」
「一剛開始很強,沒多久變得很弱!」繁澔星匆笑,伸手耙理過額前的發,隨即狂聲大笑,放在額上的大掌改覆著眉宇,笑聲變得沉重而淒然。
「早跟你說,不要老是吃、喝、玩、樂、睡,不愛上課,日常知識也得弄懂,對什麼常識都一知半解,每次都說等遇到再從中學習,現在呢……終于敗在自己的沒有常識下了吧!」
「如果你不要是那麼倔強、不要是那麼愛玩,早一點听從月帝的話,取回靈力,甚至有點……常識,也不會為這麼蠢的原因而喪命……飛飛……你這笨小妹……我一直以為你躲在暗處跟我鬧,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沉閉上眼支著額,身形久久不曾移動。
「什麼事?」來到身後的人,停在幾步外的距離,他干脆先開口。
「你已坐了一整夜,吹了大半天的風,再一會兒,天色就要亮了。」舞天飛琉來到他身旁。
「顯然你也留意丁我一整夜。」繁澔星放下大掌,手肘擱在屈起的膝上,看著大海的悠遠遼闊,淡扯唇道︰「怎麼,怕我想不開嗎?」
「你會想不開嗎?」
「若說會,你想勸我嗎?」
舞天飛琉搖頭。「每個人有自己的選擇,我不想多管。」
「很好,從以前我就討厭擋人意志的家伙。」
「你打算怎麼想不開?」
「就算牽連無辜也要凶手付出代價!」繁澔星雙眸沉凜的狠下目光,放在膝上的拳握到青筋浮出。
「這是說賭上身為四季司聖的名餃也在所不惜!」
「四季司聖的名餃!」繁澔星自嘲一笑,撫著額頭,正是封印的所在。「擁有它是責任,失去它……」
「怎麼了?」見他忽然停下話,猛一拍膝,倏地站起身。
「飛飛若死亡,封印定然離體,光城聖院豈會感應不到!」悲傷,讓他一時不察。
「所以,這件事有可能是誤會一場?」一旁的飛琉,趁機想緩和事情。
「不,」澔星拿出懷中染著暗紅血色的白發。「這絡白發真的是春所有,而且依村人的形容也可以肯定是飛飛和賽達,只是……到底是怎麼回事?」
扁城聖院從來沒得到過春之印離體的訊息是可以確定的,那,當時的春究竟怎麼了?
最後她被凶手挖走了心髒,死在礁岩上……
「崖底下的礁岩!」繁澔星念頭一閃過,人已縱身躍下。
「這……」舞天飛琉在內心里又把某人暗啐一聲,硬著頭皮,也跟著躍下懸崖。
崖底下,風浪甚為凶險,礁岩怪石極多,飛濺的浪花隨著呼嘯的風回蕩岩縫,處處暗藏著大自然的驚險。
「這里……」繁澔星站在一處較大的礁岩上,觀察著地勢,海風浪潮擊拍得相當猛烈,他卻身形穩然自若。
「可有什麼發現?」舞天飛琉站在海面上,想將他的注意力轉移過來。
「以這種凶惡形勢,飛飛又身受重傷,就算屠村凶手不放出氣茫追殺,生機也……渺茫!」
「世事難料,絕處逢生的事從來就不是奇跡。」舞天飛琉不以為然。
「依村人所說,最後一眼看到的時候,是白發女孩心髒空了一個部位,死在礁岩上,若是屬實,絕處逢生的事該很難出現才是,只是……」澔星面色嚴凝。「無論死在凶手氣茫下或傷重墜崖而亡,沒有春之印離體的訊息是真,究竟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因此這件事需要好好調查,先別太早下斷言。」她中肯的道。
趁繁澔星垂眸思忖時,飛琉目光掃過他右後方,此刻因天色未明而恰好隱藏在陰影中的崖壁;嗯,等讓他快快離開才行,她心想。
「你對這件事的看法又是什麼?」他朝舞天飛琉問道。
「既然知道東坳漁村是凶手第一個屠殺的地方,現在串連以前出事的地方應該較能找到答案吧。」
「凶手沒再繼續回頭殺人,想來是伽鎖卷咒阻擋住了。」以凶手每回屠村必定殺光所有人來看,可能是對這個地方放棄了。
此時一道金輝由遠方地平線綻出,掠過深藍海面射來,讓倆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大海。
「日出了。」
太陽漸漸由海平面升起,黎明的晨曦染得海面一片金皓燦然。
「天亮了,還是上去再商量吧。」
「春就像黎明的光輝,溫暖而明亮。」迎著日出,繁澔星眸瞳幽深得令人感到飄渺。「你先上去吧,我等一會再……」才微側首說話,就被另一道刺眼的光線給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