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真能拿回那長生不死之藥,我把它獻給皇上,那麼一輩子榮華富貴就享用不盡了,我也不用忍受長安城里那些有錢人,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一想到那些有錢人,總是高高在上、用鼻孔瞧人,我就不服氣。」唐坤握緊拳頭,忿忿不平地說著。
「你到時候不小心發了財,可千萬別忘了奴家我啊!」陸芊婕千嬌百媚地笑說著,整個人貼到唐坤的身上去,雙手還繞上他的粗頸。「你可知道那地圖還是我在怡紅院里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跟一個四處經商的恩客買來的。本來我出高價要跟他買,他還不賣呢!苞他周旋了好久,他才答應的。這份功勞,你可別忘了啊!」
「我會記得的,況且你這麼美麗動人,我怎麼會把你給忘了呢?」唐坤勾起她的下巴,輕浮地說著。
「那我跟那丫頭,誰比較美麗呢?」美麗的女人,對另一個美麗的女人總是懷有敵意,更何況是長得像海鈴兒這樣子的清秀佳人。
「她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怎麼跟你比呢?」語畢,唐坤便倏地低頭吻住陸芊婕的飽滿雙唇,又猛又饑渴。
第1章(2)
雖說海鈴兒口口聲聲說要嫁給他,可是她卻連小手都不肯讓他踫,硬是要等到成婚後;再怎麼說他也是個正常男人,教他怎麼能受得了?
偏偏這時候,他結識了怡紅院的陸芊婕,她嫵媚多情,一下子就迷住了唐坤。唐坤當然會舍棄只能看不能吃的海鈴兒,而和陸芊婕沆瀣一氣。
唐坤沿著陸芊婕縴細的頸子往下吻去,另外一只手則慌忙褪去陸芊婕的外衣。
「哎呀,你別那麼猴急嘛!」陸芊婕嗲聲嗲氣地說著。
言不過唐坤並未停下來,急著想要和陸芊婕共赴巫山雲雨。
情海鈴兒獨自踏上求藥的路程,對唐坤和陸芊婕的奸情婬事,一點也不知情。
小海鈴兒跟著地圖走,也不知自己走了多遠。她越過千山萬嶺,不辭辛勞跋山涉水,一心一意只想要快點得到長生不死之藥。她沿路騎著馬兒,終于來到地圖上所標示的長生不死國的境外。
說海鈴兒眺望著遠方,輕吁了一口氣,喃喃地說道︰「過了這個邊界就是長生不死之國了,唐哥哥,你的病一定會有救的,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獨海鈴兒牽著馬,正欲往前走一步,不料卻突然有一只鐵臂擋住了她。她定楮一看,原來是一個身著全黑衣服,高大挺拔的男人。
家太陽高掛在那壯碩的男人身後,灑落而下的金黃色光芒,讓人刺眼得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
但是卻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得到他深沉而不懷好意的眸光。
一道低沉好听的聲音,從海鈴兒的前方傳來。
「姑娘,你上哪兒去?」
海鈴兒不想搭理那男人,便牽著馬兒繞過那男人擋住她的手,又欲往前方的長生不死國走去。然而她才走沒兩步,一把閃亮光滑的劍,倏地架在她縴白的脖子上。她感覺到從那把劍傳來陣陣襲人的寒意,和這把劍的主人,氣勢十分相像。
她抬起頭來,這才看清楚了那男人的面容。
那似毫無感情的雙眸,深沉不見底,卻彷佛可以穿透人心似的;兩道飛揚跋扈的劍眉,正好配得上他全身上下一股桀驁不馴的氣息;緊抿的薄唇,像是在訴說著他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被風吹動的散亂黑發,像是代表著他孤絕已久的心。
他是個危險的男人,但是他冷漠如冰的面容,卻很容易讓女人愛上他,這是海鈴兒見到他時的第一個感覺。不過她心里已經有了唐哥哥,她是不可能會喜歡上這個男人的,更何況他還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在問你話,你要到哪里去?」昔薄烈低沉有力的嗓音,比上一句話還冷,而且霸氣十足、不容置喙。
「是不是要我留下買路財,你才會讓我經過這里?」海鈴兒雙手叉腰,面無表情地說道。
本來她還想說一路上來到這里,走得還滿順暢的,沒想到在長生不死國境外卻遇見打劫的強盜土匪。
像這種人,擺明就是倭寇盜匪一輩,不過是要銀子,問那麼多干嘛?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問第三次,我可是丑話說在前頭,這把劍一向不長眼,姑娘你還是快回答吧!」昔薄烈這次說話,更是猶如湖面結冰般的冰寒,而且他肅穆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在說笑。
海鈴兒睨了架在脖子上的刀子一眼,輕輕冷哼了一聲後,便解下掛在腰間的錢袋,往不遠處的地上一扔。
昔薄烈俊眼一眯,順著那錢袋的方向看去,以防海鈴兒有詐術。沒想到海鈴兒卻乘機奮力地踢了他的手腕一下,靈活地閃開他原本架在她脖子上的劍,輕快地跳上馬背,拉緊韁繩,準備策馬揚長而去。
然而此時她背後也不知哪兒飛來的繩索,套住了她的手和縴腰,硬是活生生地把她拽下馬,馬兒往前狂奔,留下海鈴兒跌坐在原地。
「回來啊,別跑,死馬、臭馬!傍我滾回來!」海鈴兒望著越跑越遠的馬兒怒罵著,可是馬兒並沒有回頭,只留下一陣煙塵,不久便消失在天邊盡頭。「要是再讓我逮到你,我一定把你賣給肉販,讓你被人大卸八塊!可惡!」
「本來你不說話,我還以為你多有教養,不過跑了一只馬兒,你就罵成這樣。看來我高估你了嘛!」昔薄烈倨傲地站在她的面前,用瞧不起人的語氣說著。
「你這個小人,竟然用繩索捆住我,你快點把我給放了,否則我不會饒過你的!」海鈴兒杏眼圓睜,怒瞪著眼前這個討厭的盜匪。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要上哪兒去?」昔薄烈好整以暇地看著海鈴兒。
「干你屁事?錢袋在那里,拿了銀兩快滾吧!那一袋銀子夠你吃喝玩樂三個月了。」海鈴兒死命地想要掙月兌他的繩索,卻發現這繩索越掙月兌越緊,到後來她根本動不了了。
「跟我說你要到哪里,我就放了你。」昔薄烈在她的身旁蹲了下來。
「長生不死國啦!煩!」海鈴兒停止了掙扎,不甘願地說出口。
「做什麼?」昔薄烈的目光突地轉為銳利,口氣又變得森冷。
「還會想要做什麼,當然是找長生不死之藥啊!」
「哈哈哈……」昔薄烈突然仰頭狂笑,笑得極為猖狂,笑得極為突兀。
「笑什麼?我都已經說了,你還不趕快把我放開?」海鈴兒看著昔薄烈狂笑不已,頭皮突然一陣發麻,這搶匪心里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世上根本沒有長生不死之藥,你別痴人說夢了。」昔薄烈的神情滿是戲謔,像是在笑海鈴兒的不自量力。
「傳說中長生不死國共有四顆長生不死之藥,分別放在不同人的身上,是你自己沒本事得到,少在那里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騙我根本沒有長生不死之藥了。」海鈴兒壓根兒不把昔薄烈的話放在心上。
「那你有沒有听說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活著走出長生不死國的?」昔薄烈冷然地說著。
海鈴兒心頭突地一震,她想起唐坤曾告訴過她的話,又看看眼前這個初次見面就對她懷有敵意的男人,她戒慎地說道︰「難不成你想動手殺了我?」
昔薄烈假意若有所思地說︰「這倒是不無可能,反正我不在乎刀下冤魂再添一縷。不過……」
「不過什麼?想滅口還替自己找什麼理由!」
「看你的樣子,不太像是個作惡之人,本俠盜就饒了你一命吧!但是錢袋我還是帶走了,謝謝你啊!看來真夠我吃喝幾個月了。」昔薄烈拾起她方才扔在地上的錢袋,唇角扯出一抹極為好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