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啦,不會出事的。」湘璃格格才一說完話,就听見門啪地一聲被人打開來了,她興奮地握著琳兒的手說道︰「來了、來了!夫子來了,好戲要上場了。」
好不容易,門被打開了,燦爛的陽光照射在那位高大的夫子身上,他看起來英姿颯爽,玉樹臨風,陽光照射在他深如刀刻般的輪廓上,更是英氣逼人。
湘璃格格第一眼就認出他來了,那夫子根本就不是什麼糟老頭,而是那個那天在大街上吻著她的俊俏男人,是那個她念念不忘的男人,是那個她喜歡著的男人。
琳兒見到他時也驚愕地倒抽了一口氣,那不是那天在街上和小姐相吻的人嗎?怎麼會變成她們的夫子了?
湘璃格格一見到他便呆住了,正當磊轅雙手放在身後,欲往前踏出第一步時,湘璃格格比他先快一步,本來想跑過去警告他,地上有一條線千萬別踩到,結果她自己一不小心踩到那條細線,一桶水就不偏不倚地從頭上澆了下來,淋得湘璃格格全身都濕透了。
「噗……」湘璃格格不小心喝了幾口水,立刻將水噴出來,沒想到自己會淋得這麼慘。
「真沒想到你會用這麼滑稽的方式來歡迎我這個夫子,真是用心啊,看來你會是一個好學生。」磊轅對湘璃格格投以一抹足以迷死女人的笑容。
「這……這是個意外啦,意外!」湘璃格格隨口解釋著,可是在心底卻是暗自感到可惜,這個機關可是花了她好久的時間才做好的,沒想到自己淋得這副落湯雞的模樣。
「回座位上坐好吧,我要開始上課了。」
磊轅正要走到講台上的椅子上坐下來,湘璃格格卻連忙跑過去出聲阻止。
「不可以,你不可以坐那個位子!」
說時遲,那時快,也不知道是從哪里飛出三枝利箭,剛剛好射在湘璃格格的頭發上方,定在後方的木板上。就差那麼一點點,可能就會射上她的腦袋瓜子了,她看了看頭上的箭,嚇得都快要花容失色了。
「女孩子玩這種箭不太好吧!很容易傷到自己的。」磊轅替她將木板上的那三枝利箭拔出。
「這也不知道是誰擺的,真是沒品,很缺德。」湘璃格格這麼說根本就是在罵她自己嘛!這機關全是她一手設計的,她原本安裝的時候,還一直引以為傲,現在全都被她自己毀了。
在一旁的琳兒皺著眉,看著這慘不忍睹的情況!
磊轅性感的薄唇輕輕一撇,他正準備把書本放在桌子上時,還驚魂未定的湘璃格格見了,也顧不得她剛才差點就被自己設下的利箭射中,她趕緊地阻止他。
「不可以放上去!」
仿佛是冥冥之中已經注定好的事情,湘璃格格還來不及解釋,磊轅已先她一步將書本放上去了,湘璃格格想當然耳,霎時掉進自己清晨起來,和琳兒一起賣力挖好的地洞中,一張清麗的臉已經沾上了些灰塵。
她這下子不用夫子教,也知道什麼叫作自掘墳墓了。
哦!老天!琳兒在一旁遮住雙眼別過頭去,她不忍看到湘璃格格的窘樣,再怎麼說湘璃格格跟她也是情同姊妹的主子。
「你還好吧?怎麼好端端地這里會莫名其妙有一個地洞?」磊轅一副好整以暇地對著摔進地洞里的湘璃格問著。
「是啊,那個人還真是用心良苦,挖了這麼深的地洞。」湘璃格格苦笑著,本來還認為夫子準是躲不過她這三招,沒想到真正躲不過那三招的人是她。
「我拉你上來。」磊轅伸出強而有力的雙臂,將瘦弱嬌小的她從地洞里頭拉了出來。
方才被水淋濕的她,身著絲薄綢緞的衣裳恰好完全緊貼在她的身上,將她姣好的身軀毫不掩飾地展現出來,那婀娜多姿的模樣,讓人見了,想要不想入非非都難。
第三章
磊轅好不容易將湘璃格格從地洞里頭拉了出來,湘璃格格卻順勢地跌在他寬闊的懷中,她又陷入像當天那樣初見面時的留戀,舍不得從他身上離開。
因為他的靠近,和與他不經意地觸踫,湘璃格格感到燥熱,她知道她現在臉一定又紅得很好笑了。
「怎麼臉變得這麼紅,是不是著涼發燒了?你沒事吧?」磊轅溫柔地撫上她的額頭,探著她的溫度。
「你沒事,我就沒事了。」還好剛剛替他擋了自己設下的機關,否則她現在鐵定會後悔得要死。
「那你先去換套干衣裳,我們再來上課吧!」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那天曾在大街上相遇,你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嗎?」湘璃格格揪著磊轅的衣襟猛問著,他見到她第一眼時就應該要認出她,就像是她認出他一樣。
「我教過的學生何其多,我怎麼可能全都記得起來呢!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那個學生夠優秀,夠努力用功,我才有可能會記得他,否則我多半都沒什麼印象。」
听到磊轅這麼一說,湘璃格格馬上一鼓作氣地說道︰「你等我換完衣服,我們馬上來上課。」
為了能讓他想起她來,就算她百般不願地不想要上課,她也會努力地打起精神來。
琳兒看了不禁搖頭嘆息,唉!是誰說要讓那個夫子滾出她的視線範圍的?
☆☆☆☆☆☆☆☆☆☆
「女誡和七出,是對女子重要的規範,七出為無子、婬逸、不事舅姑、口舌、盜竊、嫉妒、惡疾,如果女子犯了以下其中之一,便會被逐出夫家……」磊轅在講台上滔滔不絕地說著,並不時瞟向雙眼迷蒙的湘璃格格,她上課上得就快要神游了。(注一)
湘璃格格听磊轅說的話,好像就像催眠曲般,她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
「女有四行,二曰婦言;婦言,不必辯口利辭也,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後言,不厭于人,是謂婦言。然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湘璃!」(注二)
「啊?叫我啊,什麼事?」湘璃格格在睡夢中听見有人喊她,才剛張開沉重的眼皮,她就看到高大的磊轅正站在她的前面。她越听越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都不知道。
「請你把我剛剛說的意思解釋一下。」磊轅看著湘璃格格冷冷地說著。
「喂,琳兒,剛剛說到哪兒?」湘璃格格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問著琳兒。
「這里,這一段。」琳兒指給她看。
「哦,這個意思嘛,應該就是說……女人每天都要有事做,每天做不一樣的事,總共有四,第二天嘛,就婦女的言論,婦女的言論嘛,就是不用嘴巴說很厲害的話,很簡單就可以做到了,心和耳都能做到。」湘璃格格根本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意思,隨隨便便地胡亂解釋一番。
磊轅听了後,一臉深不可測,詭異地對著湘璃格格笑著說道︰「很好。」
「真的嗎?真的解釋得很好嗎?」湘璃格格听到磊轅對她說很好,她的一顆心雀躍不已,「那你想起我了沒?」
「想起你倒是沒有,不過你給我抄五百遍,明天交給我後,再順便告訴我婦言正確的意思。今天就上到這里了。」磊轅疾言厲色地說著,俊逸瀟灑的五官,和說出的懲罰不成正比。
「喂!你叫我抄五百遍,你有沒有良心啊?你知不知道我這樣子,手遲早會斷掉!」湘璃格格忿忿不平地雙手叉腰,對著磊轅說道,也不管他現在是位夫子。
別說是婦言了,尊師重道她都不清楚了。
「誰教你敢在我上課的時候打瞌睡。這只是小處罰,不為過吧!」
「是你自己教得太無聊,你還怪我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