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茵一進門便看見邢煒和福晉猛盯著她瞧,她一下子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福……」哽在喉中的話說得模模糊糊,連行禮請安的動作都變得笨拙不已。
「應該叫額娘了,還叫福晉。」邢煒在一旁提醒著她。沒想到平常老是愛跟他斗嘴的藍茵也會有這種緊張的時候,他等一下非得好好地挖苦她不可。
「額……」
「別請安了,來,讓我看看你。」福晉開心的走近,並且牽起藍茵的手。「你真是漂亮啊。」
「額娘,現在知道我的眼光高人一等了吧!」邢煒自豪地說著。
「好啊,好到沒話說!」福音對藍茵是越看越滿意。
藍茵一見到福晉,就覺得她真的好親切和藹,而且讓她有種重拾親情的感覺,她相信她和福晉一定可以相處得很好的。
第九章
「可惡!真是太可惡了!」驕蠻的明鑰,一連把屋子里好幾個價值不菲的花瓶給用力地摔破在地上。「沒想到皇上竟然會答應邢煒,真讓他娶了個民間的女子!邢煒明明就是我的,他是我的!」
明鑰著實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厭惡喜歡的東西得不到手的感覺,更痛恨東西被人給搶走的滋味。
從小到大,她明鑰格格沒有什麼東西是得不到的,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早跟你說過讓我去幫你把那個藍茵給解決掉,你偏不要,現在可好了吧,看著人家成雙成對,你卻一個人孤枕難眠。」黑衣男子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閑地說著。
「都是你,出那什麼餿主意,叫我去把她的店給搶過來,還去找六個小孩子圍著邢煒叫爹,虧我付了那麼多的銀子給你,結果呢?全部都還給邢煒了,現在那間餅鋪又回到了藍茵的手上。」
「是你自己不要讓我去解決藍茵的。」
「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明鑰似乎已失去理智了。
「怎麼了,想通了?」
「當然,要做就做得徹底一點。我要在他們大喜之日,送給邢煒一個大大的賀禮,誰教他要斷然地拒絕我,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如意的。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明鑰眼中透出凶狠的光芒。
黑衣男子劍眉冷冷地一挑。「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你在他們大喜之日,把邢煒結殺了。」
黑衣男子詭笑著。「看來明鑰格格這次是豁出去了,可是我不干。」
「為什麼?我會付給你很多銀兩。」
「明鑰格格,你當我是傻子嗎?殺了當今皇上最為器重的五阿哥,無非是和整個朝廷為敵,到時候我豈不是吃不完兜著走?」黑衣男子勾起明鑰格格的下顎說著。
「你這種長年行走江湖的人,竟然不敢跟朝廷為敵,你還真是沒膽量。」明鑰故意要激怒他。
「我還想活命啊!雖然我一向討厭當官的,可是我倒是不討厭那個五阿哥,雖然說他一向自命不凡,但他也真的有那本事。」
「這麼說,你就是不幫我羅?」
「真是對不住,我對你們宮里的愛恨糾葛、爾虞我詐這渾水沒興趣。倒是你,明鑰格格,想不想在我離去之前,再與我溫存一晚,共赴巫山雲雨一番?不然恐怕以後就沒那機會了?」黑衣男子戲謔地說道。
「我呸,不做就不做,那你馬上給我離開,不然……」
「好吧,那我就離開。」黑衣男子臨走前,還在明鑰格格的耳畔說道︰「不過明鑰格格,送你一句話,凡事還是適可而止,不然小心會玩火自焚!」
「哼!既然你沒膽子做,那我就自己動手。」明鑰的臉上是亟欲將人置于死地死地的殘戾表情。
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
邢煒和藍茵的大喜之日選在中秋之夜,辦得簡單而隆重,因為藍茵告訴邢煒別太過鋪張浪費。想當然耳,邢煒一定是順著藍茵的話,所以前來參加的賓客除了平常在宮里和邢煒交情較好的人之外,還有就是小姐餅鋪里的人和另外三個會做許願月餅的姑娘。
「嘿!五阿哥,恭喜你羅!沒想到你竟也有娶妻的一天,真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看來你這一娶,宮里不知道有多少格格要為你心碎了。」瑞福貝勒對邢煒嘲諷著。
「這算是祝賀的話嗎?」邢煒不甘示弱地回嘴。
「他呀!中了情毒,腦子不正常了。」侯長瑄在一旁插嘴道。
「你最好保證你今天不會喝醉,否則我明天一定在你耳旁大聲喊叫個不停。」邢煒威脅著侯長瑄。
「呵呵呵,我今天絕對不會醉。」侯長瑄一臉賊兮兮地笑著。「因為我今天打算來大鬧洞房,人家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今天要讓你洞房不成,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就沒有了。」
「你好樣的!」
邢煒恨不得能立刻賞給嬉皮笑臉的侯長瑄幾拳。
「長瑄,看來你今天是有備而來羅?」站在一旁的瑞福貝勒用手肘推了侯長瑄一下。
「那當然,我等今天可是等了好久啊,瑞福貝勒,你要不要一起來啊?」
「那是當然,我看,乾脆叫全部的貝勒都來鬧洞房好了,哈哈哈!」
「你們真是……」
啐!邢煒沒想到他今天邀請的全是來破壞他洞房的人。
大廳里,一片鬧烘烘的,一堆人正在討論該如何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惡整邢煒。
沒多久,藍茵一身鳳冠霞帔,蒙著喜帕,被人帶進大廳里。
「新娘子來了!」眾人歡欣地喊著。
邢煒見到穿著一身喜氣的藍茵,正想要走上前去牽她的手。
驀地,藍茵身旁的那群丫環中竟冒出了一個女人,她將一把銳利的刀子架在藍茵白皙的脖子上。
眾人全都倒抽了一口氣,沒料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而且,竟然有人敢犯到位高權重的五阿哥頭上,這無疑是死路一條。
「誰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女子挾持著藍茵威脅著在場的人。
邢煒一見到藍茵被人用刀子架住脖子,臉上倏地露出嗜血的狠戾表情。那女的要是真敢動藍茵一根寒毛,她鐵定死無葬身之地。
藍茵扯掉喜帕,看見的竟然是小喜將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小喜?你……」
「你還真是命大,沒想到上次被我推進湖里都還死不成,不過這次你恐怕是在劫難逃了。」小喜的眼神中透露出勝利的喜悅。「我只要在你白皙的脖子上輕輕一劃,你立刻會在邢煒的面前流血過多而死。」
听到小喜的這番話,邢煒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小喜,我跟你無怨無仇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你那張臉,我看到你那張臉就討厭!要不是因為你的存在,我不會像個影子般,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我,我已經恨你好多年了,今天終于有這個機會可以把你的臉給弄花。」
「你根本就是妒忌藍茵的美。」邢煒冷冷地說。「起了妒忌之心的女人最為可憎!」
「又不是只有我而已,你那明鑰格格還不是一樣,是她來找我合作的。哼!你們皇族之人,也沒什麼好東西嘛!」
「是明鑰叫你來的?」
邢煒犀利的目光倏地一沉。
「對,是我叫她來的。」明鑰突然出現在小喜的身後。「雖然我想自己行動,親手將藍茵給殺了,但礙于格格的身份,根本就找不到機會可以下手,所以我才找了小喜逢混進來。」
「明鑰,我勸你最好及時回頭。」邢煒已經快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氣。
「行啊,要我放了她還不簡單,只要你把婚禮取消,我便立刻將她給放了。」明鑰說出自己的條件。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