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麼說你是吃定我羅?」洛韶燁向白芸霜問道。
「那還用說。」
第八章
「威武。」
「把犯人給押上來。」縣令大人半眯著雙眼,一聲令下,命人將白芸霜給帶到公堂上來。
縣令大人早就想要將這件案子給了結,怕拖久了夜長夢多。偏偏孫鈞又要他再多給白芸霜幾天時間,孫鈞一定要白芸霜親自去拜托他,嘖,真是有錢人家的自尊心作崇!
可是孫鈞的話他又不能不听,畢竟他也拿了孫鈞的好處。就算他想跟人過不去,也沒必要跟到手的銀子過不去。這不是他的做人原則。
等著等著,孫鈞都沒等到白芸霜來求他,孫鈞的耐性也逐漸被磨光了,所以才又叫縣令大人提早幾日升堂。
如今孫鈞正坐在一旁,手執玉扇,冷眼旁觀看著白芸霜,單單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夠想出什麼辦法來救她的爹?繞了一大圈,最後還不是得求助于他。
終于等到了重新升堂審問的日子了,白芸霜站在公堂之上,一臉得意洋洋地看著公堂上所有的人,她正在心里拍手叫好,今天一定要洛韶燁親手摘下這貪官的烏紗帽。
白芸霜已經和洛韶燁說好了,她的靠山待會兒就會出現了。
「我說芸霜姑娘,你又何必做這種無謂的掙扎呢?」
「關你屁事。」白芸霜怒瞪著孫鈞。
「你真是死到臨頭還嘴硬,早來求我不就沒事了,大家都不傷和氣啊。」
「我懶得跟你爭辯,你等著看好了,你們這群賊人一氣,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全都要你們好看。」開玩笑,她背後可是有心愛的人在替她撐著,她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才幾日不見,你真是越來越猖狂潑辣了。」
「咱們彼此彼此,你也沒差到哪去。不也是越來越囂張跋扈了?」
「唉,誰教我那麼喜歡你,所以不管你怎麼說我,我都不會生氣的,因為人家說,打是情,罵是愛嘛。」
「惡心。」還好洛韶燁現在還沒來,不然要是被洛韶燁听到孫鈞這番話,她敢拍胸脯保證,孫鈞肯定會死得很淒慘。
「大人,犯人帶到。」
「跪下。」縣令大人手拿驚堂木,擺出平常的威嚴怒喝著。
「我爹又沒有罪,你這狗官干嗎叫他跪下?」
「本官還沒問你話,你最好給我閉上嘴。」雖然白芸霜真的長得很出色,可是他實在討厭白芸霜這副刁鑽的模樣,每次跟她說話,她總要回嘴。
「我看等一下閉上嘴的恐怕會是你。」看來他還搞不清楚到底誰的靠山大!
「真是目無王法,你膽敢再說上一句話,立刻命人嚴刑伺候。」在縣令一旁的主簿也忍不住插嘴說著。
「主子都沒說要給我嚴刑伺候了,你這小狽官給我閉上嘴。」
「唷,給你三分顏色,你倒是給我開起染房來啦?我看不來點刑罰,你是不會閉上嘴巴了。來人啊!」
「是。」
「把白芸霜給我捉起來。」
主簿一聲令下,原本站在公堂兩側,縣令大人的手下,應該立刻將白芸霜給捉起來的,沒想到他們不但沒捉住白芸霜,反倒是將縣令大人、主簿以及正坐在一旁納涼的孫鈞給捉了起來。
「你們搞什麼鬼,造反啦?我叫你們捉的是白芸霜,你們捉我干什麼?」縣令大人見手下將他們給抓了起來,頓時滿腔怒火地厲聲喝道。
「對不起,大人,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知道奉命行事還不去捉白芸霜!」
就在眾人還理不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一位身形挺拔,身著白袍的俊帥男子,瀟瀟灑灑地走了進來,給了眾人一個答案。「他們只不過是奉我之名行事罷了。」
太好了,太好了,救星來了,白芸霜在心里拍手叫好,洛韶燁出現的真是時候,如果他這時候不現身,她就還得花腦筋和那討厭的縣令大人鬼扯一堆拖時間了。
「你是誰啊,來鬧場子的啊?沒看到縣令大人正在問案嗎?」孫鈞對著洛韶燁劈頭一陣痛罵,他一看見他就一肚子火。哪里來的野蠻人?蘇州城的縣令大人可是他孫鈞在買的,他竟然敢不知死活地來插上一腳。
「洛……洛大人……」縣令大人看到洛韶燁,腳幾乎都軟掉了,連一句話都說得結結巴巴的。
丙真是夜長夢多吧,早就勸孫鈞要早點將這件案子給結了,他偏不要,一定要白芸霜來求他,死要他有錢人的自尊心!這下可好了,誰不好惹,偏偏惹到了在朝中呼風喚雨,皇上最寵愛的軍師,听說他一向心狠手辣,他這次肯定是吃不完兜著走了。
「縣令大人,你干什麼說話結結巴巴的?趕快下令叫人把這個來鬧場的瘋子給捉進大牢里,免得影響了這次的審案啊。」大難就要臨頭了,孫鈞還在一旁不知死活地大聲囔囔著。
「你閉嘴啊!」縣令大人生怕一不小心惹毛了洛韶燁,他的後半輩子就玩完了,趕緊叫孫鈞閉上嘴。
「干嗎叫我閉嘴,你應該叫這個來鬧場的瘋子閉嘴才對吧。」孫鈞不服氣地回斥。
「想不到竟然會有人想要我閉嘴。」洛韶燁一雙銳利的眼眸別了孫鈞一眼,突地讓他嚇了一跳,立刻閉上嘴。
「洛大人……他有眼不識泰山,您就別跟他一般計較了。」
「我考慮考慮再說。」
「洛大人,怎麼突然要來蘇州城也不知會小闢一聲,好讓小闢去迎接您啊。」看到洛韶燁,縣令大人逢迎諂媚的嘴臉立刻表露無遺。
「那怎麼好意思,有白姑娘陪伴就行了。你還要忙著辦公事。」
「不忙不忙,要是知道洛大人您要前來蘇州城,再大的公事也要先擱一旁。」縣令大人膽戰心驚地一邊說著話,一邊冒著冷汗。
「不辦公事來陪我游蘇州城,那麼白姑娘的不白之冤不就永遠都洗不清了?」
「就是嘛,就是嘛,他還想要給我來個嚴刑逼供耶!」縣令大人嚇都嚇死了,白芸霜還在一旁乘機敲邊鼓,火上加油。
「白姑娘,我想您恐怕是誤會了本官,本官事實上想要讓事情趕快水落石出,才會……」
「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收了別人的好處,就隨便捉了個人定罪?」白芸霜雙手叉腰,憤怒地說道︰「你真以為天高皇帝遠,就可以任你一只手遮天了?」
「不不不……不是這樣子的。」
「是不是這樣,等一下就知道了,今日這件案子,就由我來審。」
「好耶,好耶!」白芸霜這下子可得意了。
就這樣,洛韶燁威風凜凜地坐在公堂之上,身旁站著的,是一臉得意洋洋的白芸霜。而跪在公堂之下的,則變成了縣令大人、主簿、孫鈞和白霍。
不同于縣令大人的辦事風格,洛韶燁帥氣地拿起驚堂木厲聲喝道︰「給我說!這件事情的原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一見到白姑娘,白姑娘就跟我喊冤?」
在一旁的白芸霜看到洛韶燁這麼瀟灑的架勢,幾乎都要看呆了,洛韶燁真是帥斃了,想不到正在辦案的他竟是這麼的有魅力。
「那還不簡單,因為他爹偷了我家的田契啊。」反正孫鈞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人都被他買通了,誰來辦這案子結果都一樣。
「明明是你誣陷的好不好?」站在洛韶燁身旁的白芸霜忍不住駁斥孫鈞的話。
「你先別激動,我會處理。」洛韶燁對著氣呼呼的白芸霜說道。
「喔,好啦。」
「白霍,我問你,為何你會被孫鈞控告說你偷了孫家的田契?」
「稟大人,草民也不知曉,草民原本是孫家的佃農,就在某一天的上午,草民正和往日一樣,要去田里耕作時,突然孫少爺就帶了一批人馬來草民的房里,然後就在草民的房里搜出了孫家的田契,可是草民真的沒有偷啊,請大人您千萬要明察啊。」白霍對著洛韶燁誠惶誠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