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驀地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綺蘿杏眼圓睜、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倆,他們倆剛才的對話她一字不漏地全听進耳里。
「我就是那狐仙。」
她刻意這樣說,就是要讓那名黏在冷靳析身上的女人離開。
「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樣黏在他身上做什麼?能看嗎?」
他怎能在對她做出那樣的事之後,還能和別的女人這樣子?撞見了這不堪的一幕,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不讓自己當場落淚。
她在冷靳析練劍的時候就躲在一旁偷看,本來想趁他休息的時候走上前去跟他說幾句話,卻沒想到……
「你算哪根蔥?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呼小叫的?」李媛媛方才溫柔的態度盡失,和綺蘿對罵起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靳析的女人,相國的千金。」
「你是誰干我屁事。」綺蘿不以為然地冷嗤了聲。
李媛媛頓時一把烈火中燒,好狂妄的女子。
兩人互相看不順眼,怒氣一觸即發,冷靳析試圖開口緩和這緊張的氣氛︰「綺蘿,你什麼時候來的?」
乍見她的那一剎那,他竟有點開心。
李媛媛敏銳的直覺看出他們之間有某種曖昧,是冷靳析看著那名姿色絕美的女子時,那種熾熱的眼神和表情,是她認識他以來不曾見過的。
李媛媛在心中暗忖著︰她真的是狐仙嗎?為什麼冷靳析看著她的眼神中有著痴狂、有著愛戀?
「來一會兒了。」綺蘿試圖平靜地說道,害怕不經意地就匯露出自己此刻的心病。
「怎麼來了也不說聲?」
「那還用說,當然是怕打擾到你們。」綺蘿說著違心之論。「既然你們覺得我在這兒挺礙眼的,那我先離開好了。」
「怎麼了?口氣這麼酸?」冷靳析的深眸閃著難懂的幽光。
「誰不知道冷靳析大人不管到哪兒都有去英相隨的?風流倜儻的才子怎能沒有佳人相伴?」
綺蘿冷冷地轉過身離開,擔心她所偽裝的堅強會撐不下去。
冷靳析的銳眸眯成危險的一道線,直到她娉婷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範圍之前,他的目光都沒有離開她瞬間。
「靳析,不要管她了,陪我聊聊天,我們好久沒聊天了。」李媛媛嗲聲嗲氣地說著,就是要拉回冷靳析對綺蘿的注意。
「別了,媛媛,下次吧,我練劍練得有點累了,我想先去休息一會兒,下次再陪你聊聊。」
冷靳析拉開李媛媛勾纏住他脖子的手,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靳析,你回來啊!你以前不會這樣子對我的!」李媛媛在他背後哭喊著,他以前從不會這樣子對待她的,為什麼?
是因為剛才那個女人嗎?
任憑李媛媛在他身後高聲地喊著他,冷靳析始終沒有回頭。
一股在心中醞釀的妒恨翻江倒海而來,幾乎就要將李媛媛的理智給淹沒。
她絕對要讓那只狐狸精永遠消失。
※※※
冷靳析回到書房,就看見大皇坐在里頭發著愣。「皇兄,今兒個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還不就是你這個冷風啊!冷颼颼地,不來也沒辦法。」大皇子等冷靳析等得身子都快僵掉了。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剛才在練劍,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冷靳析歉然的說。
「活動筋骨還不容易,上次你不就獵到了一個美麗的狐仙,一向風流成性的你,我想那只美麗的狐仙待在你的府里那麼多天,八成也難逃你的魔爪吧,哈哈……」
「瞧你把我說得好像我很下流似的。」冷靳析不在意地扯出一抹微笑。
「其實我發現你現在比較有笑容了,以前都是不苟言笑的。」大皇子無意間發現到了冷靳析的轉變。
「是嗎?」冷靳析聳聳肩,隨即斂下笑容說道︰「不談這個了,談咱們的要事,我拜托你幫我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已經有消息了。你獵到的不是個狐仙,而是個公主。」
「公主?她真是公主?」
冷靳析有些訝異。
「是洛隴國的公主,我听說是因為她父王有意將她許配給一名御前帶刀護衛,她為了反抗,才偷溜出宮的。」
冷靳析單手支頷,陷入沉思。
沉思過後,他開口︰「那地圖呢?」
「在這兒。」大皇子拿出洛隴國的地圖交給冷靳析。
于是,一個不為人知的計劃開始在書房里商討著。
※※※
「小姐,請問有什麼吩咐嗎?」
兩名黑衣人蒙著臉來到李媛媛的房里詢問著。
費了一番心思,李媛媛付了一大筆銀子,終于找來武林中的兩名頂尖高手來替她辦事。
「我要你們去把在冷靳析府中的一名叫綺蘿的女子給劫來。記住!千萬要小心行事,別讓冷靳析發現,他武功可是遠勝過你們好幾倍,要是被他捉到了,可是難保你們可以活著走出大門。」
「當然,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不過關于這價碼……」
「放心,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賞。我從不會虧待幫我做事的人。」李媛媛干脆的道。
「好,小姐做事果然夠爽快,你放心吧。」
「記得要是失敗了,不可以泄了我的底,知道嗎?」
「我們辦事,你盡避放心。」
語畢,兩名黑衣人隨即身手利落地離開了。
李媛媛狠狠地拍了桌子一掌,憤恨地道︰「哼!綺蘿,我管你是人是妖,敢跟我李媛媛搶男人就該死!」
※※※
綺蘿雙手支頷,望著天上皎潔的月發呆,連窗子都被晚上強勁的夜風給吹開了,她也沒注意。
這樣冷清的夜晚,她睡不著覺,心里和腦海里都只有一個人的身影。她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半點勁來。
這就是愛了嗎?她原本以為那是很甜蜜、美好的,為什麼她嘗到的是不停的掛念和擔憂之苦?
她甚至都還不清楚自己是誰。
就在她想事情想得出神時,突然背後被人重重地敲了一記,悶哼了一聲,昏厥過去。
※※※
綺蘿被人狠狠地潑了一桶冷水才醒了過來。
她睜開迷蒙的雙眼,看了看四周,才發現這里是個陰冷幽暗的地牢,自己四肢都被人綁了起來。
天哪!她怎麼會在這里?
這里又是哪里?
「她醒了沒?沒醒的話就再給我潑一桶水。」李媛媛發狠地說道。
綺蘿還沒看清楚來人是誰,就狠狠地又被潑了一桶冷水。
「醒了吧?感覺怎麼樣?」李媛媛端坐在地牢中啜飲著上好的茶,陰惻惻地看著狼狽的綺蘿。
听見李媛媛的聲音,她這才回過神來。
「是你派人把我給捉來的?」
「沒錯。」
李媛媛放下手中的茶杯,隨即命人去取了條鞭子來。
綺蘿看見她手中握著那條又粗又長的鞭子,不禁冒出了冷汗,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她心中升起。
「你捉我來想要干嗎?你想動用私刑?」
「哼!這不過是要給你個教訓!」李媛媛走近綺蘿揚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綺蘿嬌小的身軀上,每一鞭的力道極重,像是要把她心中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她身上。
「啊——好痛——」綺蘿四肢都被綁住,她每一鞭都逃不了,眼淚撲簌簌地滾落下來,心中吶喊著冷靳析的名字。
「你不是狐仙嗎?不是很會灌迷湯,把靳析迷得團團轉的嗎?那變個戲法逃給我瞧瞧啊。」李媛媛咬牙切齒地鞭打著,臉上是恐怖的猙獰模樣。「我就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住手……」綺蘿虛弱地喊著,全身被鞭打的疼痛幾乎讓她就要昏厥過去。
李媛媛打得氣力用盡,氣喘吁吁,這才放下鞭子休息。此時的綺蘿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衣服上血跡斑斑,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