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是要你乖乖等我麼?這樣跟蹤我,真教我為難。」他語中帶著暗示。
「我……我是……」舞兒吞吐大半天,一邊極力地想掙月兌男人如鐵鎖般的鉗制。
見狀,靳秋風向黑衣男子使記眼色,男子立刻松手將舞兒推向靳秋風,一聲不吭,躍上檐端如鬼魅飄忽般消失于頂空。
舞兒簡直看傻了眼,她知道江湖上高手異杰眾多,但是輕功之好能像剛才那位黑衣男子,即不是在她的見識範圍里。
忽然,一雙手圈上她縴細的腰際,硬是將她飄出方外的注意力重新塞回她的腦門!
「嘎?!」舞兒如驚弓之鳥,顫巍巍地開口道︰「秋、秋風……」
原本柔膩的甜美嗓音,因為受到非比尋常的驚嚇,而變得如破綢火焦般,難以入耳得難听。
靳秋風面不改色,可心里已作出最詭譎莫測的變化,若是舞兒明白,肯定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偏偏她不明白、更不了解靳秋風……
她以為他對她是富有感情的,但是她至死都意想不到他的血肉里,盡是寒冰打進而成的骨子!舞兒不可能知道靳秋風是個極無情的男人,因為她將死在他最多情的毒手中!
「為什麼不听話?」他的唇畔逸出好听的聲音,溫柔、不刺激。
舞兒心想,雖然他殺了碩忠王府三貝勒,但是見他對自己仍然溫柔,應該是不會加害她吧!何況他們交情匪淺……
思及此,舞兒逐漸放心,媚態再現。「你這樣說,人家好冤枉喔!」
靳秋風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壓根看不出任何危險。「哦?我錯怪你了?」
「嗯!」她點點頭,由懷中掏出一塊色澤綠潤的玉玦,交到他手中。「人家是特地送玉玦來給你的,等會兒就乖乖回去。」
靳秋風將玉玦握在手中,唇邊綻漾的笑容漸漸滲出另一股氣息,平凡人根本無法了解他的可畏!
「乖,告訴我,剛才你听見了什麼?」他的語氣像是在哄騙一個三歲小孩。
舞兒心里警鈴大作,支吾半天不知其詞。「呃……我……」
她想佯裝不知道?偏偏他自有讓她說出實話的方法,靳秋風豈容得任何人在他面前裝糊涂?
「別怕,我們的關系還讓你怕什麼?」他輕撫她的粉頰,邪魅的眸光凝滿笑意。
舞兒听了他的話,竟然安了心,放膽問道︰「碩忠王府的三貝勒真是你殺死的?」
她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女人,既然身為京城紅伎,難免要應對三教九流一些貴人尊客,起碼要具備基本的膽識和見解。
于是舞兒提足勇氣,一口問出心中的疑惑,想從他口中得到親證。
而靳秋風果然坦蕩蕩得沒話說,殺了人仿佛還像是天經地義般,一臉自若的神態。「沒錯,不妨告訴你,碩忠王府四貝勒慘死,也與我有關。」
他直言不諱地告訴她,似乎完全不擔心她將他的凶行泄露。
「你……為何要這樣做?!」舞兒猛吸一口氣,不敢置信靳秋風是個嗜血殺手。
「看他們不順眼。」他給她一個不成答案的答案,單手抵住她的後頸,算是送她上路的心意。
「你竟敢刺殺皇親國戚?!這可是要被連誅九族的大罪呀!」舞兒驚呼著,因為無法壓抑心底的恐懼,逐漸感到頭暈目眩。
靳秋風單手輕掐她細白的後頸,表面上罩著一臉笑意。「我該害怕麼?有誰瞧見你離開醉歡樓?」
舞兒不明白他問這做什麼。「沒人……我從後門出來的。」
「那……你就太可憐了。」他聲音忽地轉沉,眸光閃出一抹陰幽。「葬身這胡同小巷中,不知何時才得以收尸?」
「你?!」舞兒猛然驚覺他濃烈的殺氣!想逃卻已來不及!「不……」
他的指尖探進她的死穴,只見她冷吸最後一口氣,便軟軟倒進他懷里。
「女人還是乖一點比較好。」他揚唇道,漠然推開懷中的尸體,旋身走往另一處暗巷。
「不要過來!放開我!」她伸出雙手,死命地推打眼前想侵犯她清白的男人。「畜牲!不要臉……」啪地一聲!響起輕脆的巴掌聲。
「唔!」君奴兒咬著牙,恨恨地瞪著眼前的中年富賈。
「賤婢!」富賈大大不悅地罵道︰「要你當我的第十二姨太,算是抬舉你了!沒想到你還不知足?!野心真大!」
她不是不知足,她是打從心底百般的不肯、不願意啊!
奴兒沒想到自己竟然衰成這般,與主子離散之後,被轉賣給富賈,原本打算重新展開生活,孰料回府的馬車才出城不遠,她的命運又惡化了!
原來這位買下她的富賈,是個貪色之徒,見她尚有幾分姿色,便色心蠢動起來!
雖然不是出身于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好歹也是尚書府的丫環!若非遭逢巨變,她又何必落得被拍賣的厄運?再怎麼說,她也是清白的姑娘,何必委身作偏房!更何況她壓根就不想嫁給這名富賈!
「放開我!」她狂吼著。
「放開你?」富賈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分別制住她揮舞的左右手。「到嘴的肥肉,你叫我別吃,這不是笑話麼?」
他咬開她的前襟。
「啊!不要!救命啊!」
奴兒全身泛起戰栗,奮力抵抗他的侵犯!她猛一抬膝頂撞他的下月復,順利掙月兌他的鉗制……
「你敢反抗?!」富賈撫著疼痛難當的胯下,一掌甩上奴兒的臉頰!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奴兒的意識逐漸被打散了!在極力的抗拒中,她失去了力氣,終于……她的腦袋沉重如鉛,無法再思索任何事,最後在耳際響起的……是慘叫聲麼?
她不知道,因為根本無法睜開眼親睹一切……
第二章
「為什麼要將來歷不明的女人帶回來?」夏若嬋不滿地吼著。
靳秋風捂住雙耳,感到有些頭昏腦脹,師妹的叫囂聲最令他受不了!
望著昏迷躺在床榻上的女人,他並不認為自己有錯。這個女人長得漂亮,合他脾胃,見她慘遭狼吻,若不出手鼎助,就太暴歿天物了。
但是救她,純粹基于貪戀美色,若這名女子不是擁有一張姣好的面容,靳秋風才懶得管。
夏若嬋傾慕大師兄多年,大師兄性好漁色她豈會不曉得?
向來就不是個好管閑事的人,突然平白無故救回一個姑娘,肯定是這位姑娘貌美,合了大師兄的胃口,她聞風趕來一探究竟,事實果然不出所料!
躺在床榻上的姑娘,星眸緊合,眉彎如月,小巧的櫻唇,格外秀氣,粉色的雙頰,襯托她一張清麗的容顏,就不曉得這般絕色的姑娘是大師兄從哪里救來的?
「她遇上什麼劫難,需要勞動大師兄出手相救?」夏若嬋不悅地挑著柳眉問道。
「有個男人要輕薄她。」靳秋風坐到圓凳上,替自己斟了一杯茶,淡然地回答。
「輕薄?」夏若嬋不以為然地哼道︰「大師兄對她不懷好意,和想輕薄她的男人有何兩樣?」
他啜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神態自若道︰「至少失身的對象不同,她會比較快樂。」
「師兄?!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師兄真有染指這位姑娘的意圖?
夏若嬋驚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立刻轉身要往外走,靳秋風眼輕睨著她倔氣滿臉的表情,喊住了她。「去哪兒?」
她愣了愣。「沒、沒有啊!」
夏若嬋神色詭異,一眼便教靳秋風看穿了心思。「想去告密?」
她心底一駭!立即厲色嚴詞道︰「誰要去告密啦?!大師兄自個兒犯了忌,還怕人家告密麼?就算我真的告訴師父這件事,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吧?大師兄想留住的人,誰敢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