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冠御很想再吻她,但是她說的話並沒有觸怒他,會想吻她,是因為他想吻,而非任何不成原因的原因。
她微顫的唇瓣,看起來似乎如此惹人愛憐,他若不將她含在嘴中小心呵護一番,也許就太無情了!
思及此,他的動作已經比想法快了一些,早俯下臉攫住了她欲啟的小嘴,仔細探索一回僅屬于她的可口。
「唔……」當他放開她,她的心中是氣惱的!
她連自責都會讓他覺得不愉快,是麼?
她真笨!不會說好听的話,也不懂得討他歡心,只會一次又一次地惹他生氣,究竟她算不算一個妻子?居然連相公的心情都不會掌握!說來,還真有點丟臉。
「相公……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
她問了一個在他心中早已有了肯定答案的問題,叫他另外找個口覆她的話都很難。
「嗯。」他只能老實點頭說是。
「唉!」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格外沉重的氣「你是怎麼學成這麼厲害的醫術?師承何人呢?」
「學醫發自于心,憑己力精研,何需受那些凡夫俗子啟蒙?」
「你真是天賦異臬。」雖然羨慕,但是她也不會一直妄自菲薄,總相信向他學習,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有所成,或許不可能同他一般厲害,簡直到達出神入化的地步,但是
至少一些小病小痛,她可以盡上心力。
「美言我听多了。」所以他一點也不稀罕她的稱贊。
但是心里卻違背他的意思,逕自產生一股得意。
她老是有辦法捉弄他的心思,是不?
「但是,你為何不救更多人呢?你可以讓童大哥起死回生,為何不多救一些受病痛折磨的人呢?」這是她不解的地方。
「起死回生?」他將這四個字放在口中細細玩味,最後,眼底卻不經意竄過一抹痛苦的神色。
天曉得他有多渴望這四個字,若當初他有這般通天本領,或許,他的人生會有大不同。
敝,只怪他領悟太晚,平白失去了一切——
「相公?別不作聲嘛!版訴我好麼?」她問的問題應該不難以啟齒吧?「我們是夫妻,本來就——唔?!」
他猛然堵住她的嘴,傾身向前,將她往後推倒壓進床榻。
這是她惹火他的最大懲罰!
「怎、怎麼又……」又來這招!無奈被他深鎖在床褥上,她一句反抗的話也說不完整。
第八章
迸映嵐在溫暖的臂膀中醒來,經過一夜激情,她的整身骨頭仿佛被拆散了!酸疼得要命。
昨晚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似乎一直沒有休息,不斷在她身上磨磨蹭蹭,一次又一次地侵犯她……
他們是夫妻,他對她所做的事,應該是合情合理的,怎麼能說是侵犯呢?唉!她又失言了。
現在,她一顆心狂跳如擂鼓般,既不安又害怕。
她在擔心什麼呢?
她一動,便牽醒了他的意識。
「怎麼不多睡會兒?」他低下臉看她。
初晨中的她,看起來更加迷人。
「我……」她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身子更緊密依偎著他,兩個人之間的肌膚相親,是如此溫暖。
「怎麼了?」
一早起來,就這麼古怪?
難得他打算好好和她恩愛一番——
「我們是不是夫妻?」她突然問道。
「你不是早認定了麼?」怎麼還問他這種問題?她相公長、相公短地喊他,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迸映嵐又問道︰「名副其實麼?」
之前,她還以為夫妻之間的周公之禮,是在床褥上彼此擁抱、……原來事情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怎麼,一想起昨晚的每景每幕,她的雙頰便不自主地感到一陣燥熱!這是怎麼回事?
「當然。」他說。既然主動染指了她的身子,就不需要再否認下去。沒錯,他們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听到他回覆一個確定的答案,她黑白分明的眼楮轉了轉,似乎正打著什麼鬼主意。
當然,他是不可能看見她低垂的表情。
「既然是如此,我們之間應該要誠實以對吧!」她設計著套話的開端,希望馬到成功。
但是他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懂她的用意和目的,所以能避開的話題他還定會盡量回避。
「未必。」
「怎麼會未必呢?」她一急,猛然地抬起頭看著他,一張蒼白的容顏如同往常,未施半點脂粉。
望著她,他的心又怦然了。
「你別老是什麼都說未必嘛!有時候,也要承認一下道理的存在,是不是呢?」
她曾說過,大夫的職責便是救人,可是他說未必,隨心情而定;她現在說,夫妻之間應該要彼此坦白,但是他又說未必——
怎麼她說的全不是肯定的道理呢?
「我不必非要什麼事都告訴你不可,那不是我的責任,而且根本沒有這種必要。」
她點點頭,明白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也不必將心里的事告訴你,是不?」
「當然不是。」他想也沒想,便一口回答了。
為什麼說出這樣的答案?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善妒的丈夫,更像一個自私的男人,只許自己有隱私,卻不允許她藏有秘密。
「你不能瞞我,不管什麼事,都要一五一十地向我稟告。」他怎麼會有興趣去理會她的心事?
他愈來愈不認識自己了。
「不公平。」她抗議道。
「我們之間不需要公平。」
「不管。」她鬧起小脾氣,「若是你不告訴我你的秘密,我也不告訴你我的心事。」
他接受她成為他的妻子的事實,但是,他不會因此而寵溺她。
就算她再怎麼問,也得不到想知道的底。
「是不是我再‘懲罰’你一下?」
「哼!」她才不怕。
反正他的懲罰……很舒服……
「笨蛋。」他低聲罵道,又吻住她的唇。
無限春光,泄滿一室。
一路上,因為她的關系,他破例救了好多人命,也許他一生的陰德都靠她來累積。
他干嘛那麼听她的話?
每次一見到有人生病,就急急拖他下水,說什麼好心有好報,他才不信那一套!
如果救人真的福分不薄,他也不可能有今日的遭遇
明明替自己立下了原則,有三種人他不求——一是陽壽已絕盡,本無天命可活之人,二是作惡多端,早該下煉獄受苦之人,三是看了礙眼、不順心意之人。
偏偏他現在全不照著原則做,反而被她牽著鼻子走,這……實在太不像他的個性了。
祁冠御雖然滿心無奈,但是自己也沒辦法抗拒她的哀求。
看著別人的痛苦,就好像是她自己受苦,而看著她難過,他竟然也快樂不起來。
不得已,只好救人了。
「前方有個茶棚,我們進去歇息,喝杯茶再走。」他也習慣將自己的意見經過她首肯。
一向霸道無道的他,居然也開始試著尊重他人的意見?第一個覺得好笑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他曾幾何時變得如此體貼?
雖然常常自問,但是依然解釋不出一個所以然。
或許,這種改變也好,至少他們之間多了一份和諧。
「嗯。」她點頭應聲道。
走了一大段山路,她的腿也酸了,是該找個地方好好歇息,喝杯茶、喘口氣。
他們走進山徑旁的小茶棚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一壺茶水,古映嵐才剛放下包袱,便听見有人在高聲怒罵著,因為好奇,也是出自一片關心,她豎耳仔細听著。
「趕山路時,可要留意小心,最近那群山賊盜寇出沒頻繁,連官府都拿他們沒輒!苦的可是我們這些民名百姓,性命安危只能求天保佑和自保了!」有人如此感嘆!
「是呀!前幾日王員外一家出游,不幸遇到那群山賊,王員外和全部的轎夫當場慘死刀下,王夫人、王千金和一名丫鬟被帶回山寨,至此尚無下落,恐怕也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