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轉身就走,留下兩個嘴巴張得大大的,愣在當場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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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電話,自覺受到委屈的陸易開始向韋天君抱怨。
「老實說你曾經造了什麼孽,讓人家光听到你的名字就立刻拍拍走人?雖然這些年來為你心碎的女人不少,但見面還是會強裝笑臉,生怕被你討厭呀。」更何況宋枚是個男人!
「你大半夜把我吵醒,就為了這個?一個不願意為我工作的設計師?」韋天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對呀,我都快想破頭了,還沒有結論。」
「反正時間還早。」
他都快擔心死了,他還說這種話,「早?!都快火燒,你還這麼悠哉。」
「我沒見過。」
「什麼?」
「沒見過那個叫宋枚的設計師。」
「不可能。」
韋天君斬釘截鐵地說︰「如果我見過,一定會有印象。」
「可是他明明把你當成非常氣憤填膺的目標。」
「天底下的人這麼多,我哪記得自己惹過哪些人。」
「換言之,你根本就是樹敵太多,忘記了。」陸易話鋒一轉,「或者是你曾經搶了人家的女朋友,才會有今日的後果?」
「忘了。」他灑月兌地說,「其實如果人家有困難,別去強求。」
這個人,每次都喜歡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陸易只能氣得直跺腳。
而他們如今見不著面的情況下,他也無計可施。
「好,你說的,那些剩下的設計師,我該選擇誰?」他索性把難題丟回去,省得自己傷腦筋,不然時間一久,頭上的掉毛情況會愈來愈嚴重,哈,他才不想因此變成禿子。
「嗯……」傷腦筋耶,因為當初對宋枚的設計印象太過深刻,反而其他的作品都不記得了。
「快說呀。」陸易得理不饒人。
開玩笑,他才不是省油的燈,既然想當伯樂,就非得是匹千里馬才成。
吧笑兩聲,韋天君搔搔頭,「你有什麼意見呢?」
「沒有。」
「拜托啦,給點想法。」
「身為完美主義者,除了第一名之外,其他的都無法接受。」陸易難得展現強硬的態度。
看來除非自己妥協,否則他的情緒不佳可能會無限延伸。
「我該怎麼辦?」兩手一攤,韋天君認了。
「和他見個面吧。」陸易立刻露出笑容,「如果曾經得罪過人家,趁此機會道歉,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
說得簡單,萬一他根本沒有印象?萬一人家認錯?又萬一……
嘆口氣,反正他也沒轍,「你安排吧。」
☆☆☆
宋枚是吃了秤鉈鐵了心,無論陸易怎麼邀約就是拒不見面。
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韋天君只好順著陸易的意思,單獨在宋枚會出現的場合等待著。
這是一場建築協會所舉辦的研習,既然非此道中人,他也毋需擔心被人認出。
真是可笑,想他韋天君居然還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才能見得到人,若傳揚出去,怕是會壞了他的好名聲。
雖如此,但宋枚沒有理由的拒絕,也成了他最大的興趣所在,到底他們之間有啥深仇大恨?必須要用這種激烈的手段才能消弭怒氣,這一切的謎底,都得等到見面後才知分曉。
無聊地四處張望,其實在人來人往的場合中,他總是喜歡置身事外。
忽然間,面前一個高挑的身影吸引住他的目光,原本的無趣一掃而空。
身為服裝設計師,他對人的敏感度超乎常人,眼前那女人的身形,正是最佳的黃金比例。
他想換掉她身上那一襲不相稱的衣裳,腦海中的靈感源源涌出,只恨沒有紙筆可作業。
苞著她的身影移動腳步,他渴望上前自我介紹,然後帶她回工作室,好好地工作個三天三夜。
正當韋天君的腦袋運轉個不停時,一個嬌女敕的聲音呼喚著,「宋枚,等等人家嘛。」
那個女人回過頭,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我叫你別來呀。」
「可是我得保護你。」敖幼怡親熱地挽住她的手,笑得怡然自得,「省得你受到壞人的騷擾。」
「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宋玫搖搖頭。
「嘿,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敖幼怡噘起小嘴,說起話來還有些憤恨,「雖然最後你拒絕那份工作很可惜,但想到從此不必見到那個叫陸易的男人,其實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她笑了笑。「不是因為陸易。」
其實在宋枚眼里,陸易還算是個好人,風趣又好溝通,他陸陸續續打過幾通電話來說服,在她禮貌地拒絕後,也很有風度地接受。但很奇異的,她內心里知道這件事情沒這麼輕易就可解決。
「不是因為陸易?」
第二章
「不是因為陸易,難道是為了別人?」敖幼怡覺得疑惑萬分。
能跟魅影扯上關系,是所有新出頭的設計師巴望的好運道,若非為了特定的人物,哪可能往外推。
而到目前為止,宋枚見過與魅影有關的人,除了陸易之外,根本沒有別號人物呀。
「沒錯,不是陸易,是因為我,所以她才不願意接受那份工作。」
韋天君從後方冒出頭,笑容可掬地在她們面前行個禮。
「你是誰呀?哼,怎麼隨隨便便偷听別人的談話……」對于被打斷談話,原本帶著怒火的敖幼怡在看清楚說話的人之後,立刻改變表情,擺出可愛的模樣,「我們見過嗎?」
「很遺憾,從未遇過像你這樣的美女。」對她露出所有女人見了都會醉倒的笑容後,韋天君仔細地盯著宋枚打量,很肯定地點點頭,「至于你……我們是見過。」
听到耳邊傳來的聲音後,宋枚感到身體一陣僵直。太久了,在記憶中印象深刻的聲音、已經嵌入骨血里頭的聲音。連做夢都忘不掉的聲音,真正出現時,依然令人膽顫。
但不該臨陣月兌逃的,她早已非昔日那個沒出息的小女生,犯不著為了他而怯懦。
緩緩地轉過身來面對他,宋枚像騎士般地高高昂著頭,像個紳士般優雅地朝著他伸出手。
「韋天君,好久不見。」
那略微低沉的嗓音喚起他腦海中深層的回憶,曾經年少時的印象,「呵,原來是你。」
乍見故人,他臉上的笑意盎然。
「是我。」
宋枚點點頭,沒待他說出那個可笑的名字。
他沒有變!
沒錯,他是增加了歲數,可是成年後的他依然英俊,仍舊能吸引絕大多數女性的注目。仔細地審視印象中的輪廓,雖仍是完美的唇型,堅毅的下巴,可是卻令她感覺不自在。
「如果不是看到你本人,我還認不出呢。」雖然是聊天,但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平凡如我,很難帶給別人深刻的印象呵。」她頓了頓,隱晦的目光一閃。
「但我卻一眼就認出你來了。」
是了,雖然是久別重逢,但她沒有半絲的喜悅,仿佛不樂于見到他。
印象中,她曾經人如其名,是朵含苞待放的蓓蕾,而今站在面前的人兒,卻是英挺冰冷的英雌,落差之大,著實令人難以想像。
「玫瑰,你當真認識這個大帥哥?」站在旁邊的敖幼怡好奇不已,忍俊不住地發出問題。
「難怪我記不得,你以前叫宋玫瑰。」他拍拍額頭,呵呵地笑著,「玫瑰,玫瑰,很難令人忘懷的名字。」
尷尬的笑容掛在臉上,宋枚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方才忘了把幼幼的嘴巴縫死,這會才由得她胡言亂語。該死的,她早知道,她就知道,幼幼的本事除了添麻煩之外,還是添麻煩。
「沒辦法,人總是無法舍棄從前,好與壞,都得全盤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