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的想法真夠下流。」汪微琦皺起眉頭,「韋天恨,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
「至少我表里一致。」他輕蔑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比起表里不一的你來說,還算高尚些。」
「你胡說。」
「今天晚上,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是我的……」
「舊情人。」他替她把話說完,「如何呢?舊情復燃的滋味,听說比起從前來得更加刺激,或許你也會像許清徽一樣,喜歡享受不同男人給予的溫柔,然後在背後加以比較呢?」
「我不是許清徽,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你是女人。」這個答案就是最好的解釋。
汪微琦張大眼,不可置信後退兩步。天啊,在她眼前的男人是個陌生人,是她完全不認識的韋天恨。
「你只相信你眼楮所看到的,卻不願深入去探究到底為了什麼原因?」她悲哀地問。
「看到的就足以代表一切。」
「我一直無法相信你是這種人,直到現在,這一分鐘。」汪微琦倨傲地抬起頭,用最輕蔑的眼神望向他,「這個時候,你真的讓我覺得你是全世界最令人憎惡、無恥、邪惡的男人!」
沉悶的空氣幾乎讓人窒息,她無法再與他待在同樣的空間,只能立刻退出,永遠地退出……
第九章
送走汪微琦,漏夜離開奧馬哈後,帶著勝利笑容的孫奕武忙趕往約定好的小酒吧。
帶著滿面笑容,他等待著豐厚的收入進帳。
「我已經照你說的話做了,而且也確定自己被看見。」在吵雜酒吧的陰暗角落中,孫奕武對著面前打扮神秘的女子說話。
「是嗎?」她慵懶的語調,听起來有些熟悉。
「當然啦。」
「那個女人……」
「起初微琦很感動啊,還以為我是說真的,最後甚至慎重地向我道歉,說她無法回到我身邊。」想到當時的情境,他得意地放聲大笑,「女人啊,有人哄就開心了。」
「嗯,你做得很好。」
「口頭上的稱贊不是重點,你答應給我的錢呢?」他態然自若地伸出手來,「想想看,人家還當我是朋友呢,若不是因為你願意提供高額的獎金,我才不會出賣自己的朋友。」
「哼,朋友引根本不值半毛錢。」
「話可不能這麼說,如果不是同在異鄉,我們的交情怎麼培養呢?」
許清徽手上的煙用力地在桌上捻熄,拿下用來隱藏身分的墨鏡,那張雖然美麗卻過分做作的臉龐露出,「話說得真好听,當你有錢時,每個人都靠過來當朋友;沒錢時,大家像躲瘟疫。朋友,听起來就令人倒胃口。」
「唉,你說的沒錯,朋友只是吃喝完樂用的,沒錢就作鳥獸散。」他心有戚戚焉,「男人、女人都一樣,就算要談情說愛,少了錢,就是沒那個勁除了徽琦之外。」
仔細想想,當初和微琦在一起時,過得就是簡約的生活,只是自己愛擺闊,老愛選擇昂貴的餐廳,表現自己的實力。
唉,其實當初答應許清徽進行這個計畫之前,內心里有點小小的掙扎,過去交往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要求過禮物鮮花,反而願意為他付出,打掃、洗衣、整理家務樣樣來。
嗟,想起來還真替她不值,做牛做馬到最後還是被前男友出賣了,好處沒撈到,反而換來惡運連連。
可惜,孫奕武的懺悔期效只有三分鐘,當看到許清徽縴指掏出白花花的鈔票後,良心立刻被狗吃掉,半點不剩。
「我可是再三警告你,千萬別把我們交易的事情說出。」忖錢之前,許清徽還是小心翼翼。
「放心吧,今天過後,就算陽光底下狹路相逢,我恨本認不出你是誰。」他舉起手發誓。
「哼,少胡說八道,我可是大名鼎鼎的許清徽上吊出現在時尚雜志中,你居然有眼不識泰山。」她最恨自己的名聲不夠響亮,停下數鈔票的手,特地提出抗議。
是是是,再怎麼漂亮也已經美人遲暮,只能靠濃妝遮掩,和正處于青春年華的美眉比起來,哪里能及得上。
孫奕武翻翻白眼,陪有錢人家的小姐、夫人特別沒勁,只能想盡辦法地吹捧,唯恐一個不小心,稍有閃失上刖面的投資血本無歸。唉,錢未入袋前上遠是得看人家的臉色。
「許小姐,你真希望我記得你嗎?」
「算了,不記得也好,省得夜長夢多。」墨鏡重新掛上,她從鼻子中噴出冷哼。
「是,我會記得,咱們今天銀貨兩訖,從此就沒有瓜葛了。」接過她遞出的鈔票,他眉開眼笑。
「沒關系,反正沒有證據,他們又能奈我何?」
許清徽自信地笑笑,拿起皮包,轉身就走︰拍拍,試圖把身上的痕跡消去,留在一個不屬于自己的世界中,還真是痛苦。
不過∣
這世界還真是小小小。
所以中國人有句俗諺說得好,若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說老天有眼,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
等到許清徽和孫奕武相繼離開之後,後方始終低垂的頭緩緩抬起,帶著幾分深思的憂郁。打從一開始,韋天君就坐在那張桌子的後頭,所以將那兩人的對話及過程听得清清楚楚。
懊死,又有人被出賣了。
事不關己時上遠能不當回事,偏偏又是自家人,想不管也難呀!
韋天君的薄唇露出犀利又殘酷的笑容,事到如今只得以其人之道,回諸其人「。
偏偏韋家最大的恃點,就是要還回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將小昭攬抱在懷中,感受到那小小的身子,信任地貼在她身上,深吸口氣,感受特屬于孩子的天真與熱情,听到那些軟言軟語的撒嬌,汪微琦志石的心始終未能平復。
已經過了幾天?
怎麼的她完全沒有概念,日子變得空白,分分秒秒,都只是虛渡時光。
因為韋天允和施幔舒的出現,再一次的解開誤會,那個清麗的女子,竟然是韋天恨的大嫂,然而汪微琦終于想通在那個不安寧的夜里,韋天恨看到什麼,又誤會了什麼。
雖然很想替自己辯解,然而他似消失于空氣中,完全沒看到他的人影二寺待的時刻,只有疲倦與失望的心而已。
到底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她姒乎完全處于被動的立場,主控權都在韋天眼的身上,除非他有所決定,否則亦無解。
他去了哪里?
同樣沒有人知道,似乎他總是喜歡把自己變成孤獨的狼,離群索居,才能免于受到傷害。
大人們都盡量地掩飾著和平的表相,在小昭的面前,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但聰穎如她,又豈能被隱瞞。
「你們大人都很奇怪,喜歡欺騙小孩子。」趁所有人都在的時刻,她發出孩童的宣言。
「怎麼說?」韋天允問。
「明明有事,還要裝成沒事。」她老氣橫秋的指控。
「哪有?你太敏感了。」
「那爹地怎麼會不見呢?」
「他只是出差。」
「騙人,就算要出差,爹地也會跟汪汪說的。」
三個大人面面相顱,然後由汪微琦開口,「或許他忘記告訴我了吧。」
「爹地絕不會忘記事情。」小昭十足的肯定。
「小昭……」除了無言以對之外,她實在很難開口解釋些什麼。
「汪汪,你答應過我,不能隨便離開的。」
「很多時候,事情並非如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吞了吞口水,她試著用最簡單的言詞說明目前的狀況,「就算我離開,也同樣關心你,同樣希望你過得快樂,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