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喜歡我呀!」情急之下,她月兌口而出。
此時她才真正地發現上這正是她從未曾心安的原因,韋天恨的喜歡,是緣于女兒的需求,而非自身真正的想去︰
悲哀啊……她居然到現在這種時刻才明白。
「呵,完全正確,就是因為韋靜昭那小表頭喜歡你,所以韋天恨才勉強必須將你留下,是因為可以當保母,而非女朋友吧!
「不是這樣的,小昭她是韋家的寶貝……」她實在很想替自己做些辯解,但翻遍腦海,也無法找到更恰當的理由。
「目前除了你之外,無人能治得了那個小表頭,所以才創造出假象。」駱晴雲冷哼一聲,「從小孩子身上下手,你羞是不羞!」
原來在旁人的眼中,她是這麼饒富心機的女人呵!
想來就覺得好笑,曾幾何時,她居然落到這種形象而不自知,汪微琦索性放聲大笑,哈哈哈……
眼淚隨著笑聲緩緩地滲出,在臉上和心上留下一道深刻的烙印。
真相總是讓人悲哀呀,原來他和她之問最大的連系,就是小昭,除此之外,他們之間似乎沒有共通點,欣賞的事物不同、休閑娛樂相左,更重要的是,他從沒有正式說過喜歡這兩個字。
頁尷尬呢,被人拆穿的謊言背後,竟是痴心妄想的結果,如今夢醒了,換來的只有頭昏腦脹。
「我以為你是我的朋友。」她收斂起笑容,正色地說。
「是呀。」駱晴雲心虛地低下頭,「是朋友才會將真相告訴你。」
「你說得也對。」她嘆了口氣。
「總而言之,我們是五十步笑百步,誰也沒佔到便宜,如果你不要喜歡他,如果你把他讓給我,一切都沒有問題了。」
「是嗎?」
「你以為嫁到豪門世家很好玩嗎?想想看,有多少女人覬覦韋天恨,你得夠精明干練,才能周旋在眾人之間,同時還得不失禮數。」駱晴雲指著自己,「如果是我,當然應付得了,只可惜機會已經消逝,我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擁著別的女人,大嘆新娘不是我。」
「其實我和他本來就是不可能的。」
「愛只是一時的激情,時間過了之後,很容易煙消雲散的。」她聳聳肩,「沒關系,至少你作了場美夢。」是呀,她作了場美夢,但夢醒之後,又怎麼忍受丑陋的現實呢?
「嘿,你怎麼會突然回到洛杉磯?听他們說起時,我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後來又想既然我也在此,就特別來看看你嘍。」韋天君帶著往常的笑容,似乎從來沒發生過什麼事情般。
「我是逃回洛衫磯的。」她邊整理行囊邊說話。
「為什麼?」
「不用再安慰我了,她都赤果果地躺在他的懷中,你還想說什麼。」汪微琦死氣沉沉地回答。
「誰呀?」韋天君笑著問,「反正二哥的心中就只有你。」
「不用安慰我了。」
「我說的都是事實。」他抗議的強調。
「小昭的母親,我見過她了。」
「喔,那個女人啊!」韋天君從鼻子中噴出冷哼,「無論在任何場合,只要有錢人多,百分之八十都會遇見。」
「不是這樣的,許清徽已經回到奧馬哈,我就是在那間屋子里見到她的。」再次談論此事,她的聲調中沒有太大的起伏。
「見過又如何?他們之問早結束了。」
「天君,我有長眼楮,也自認懂得分寸,如果天恨連那樣的女人都沒放在眼中,那我算哪棵蔥?」她頓了頓,眼眶開始泛紅,「更何況她都已經要搬回韋家,難道我還留下來當電燈泡嗎?」
「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二哥也不會吃回頭草的。」說起那個女人時,他的神情總是帶著不屑。
「她能做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事嗎?依我看,她不過是貪玩點、虛榮點,憑韋家的家世,那根本算不了什麼。」她重重地嘆了口氣,「何況她是小昭的親生母親,沒有誰能比得上。」
「果真如此也就罷了。」向來帶著笑的天君臉首次出現了陰沉的表情,竟也讓人不覺寒顫。
「她到底做了什麼滔天大錯?」汪微琦小心翼翼地問。
「差點把小昭害死。」
「什麼?」她大吃一驚。
「你沒听錯。」唇角雖然含著笑,但眼中的森冷更令人害怕,「這是樁家族丑間,多年來始終被深埋著。當年韋氏企業的規模並未到今天的程度,當然,奧馬哈的繁榮也遠遜于現今,你可以想像,對一個痴迷于派對及熱鬧城市生活的人而言,根本就像在坐牢。」
「所以……」
說到此,韋天君漂亮的眼楮變得迷離,「所以她老是趁著二哥出國時偷溜到紐約,參加狂野派對上噪眾多男人為她傾倒,是最令她滿足的事,所以她總是穿著最火辣的禮服,挑逗每個男人。」
「難道……天恨不介意嗎?一她艱難地吐出問題︰
「上流社會沒有秘密,所以二哥早有耳聞,卻遲遲沒有動作,除了為顧全彼此而無法把面子撕破之外,看在小昭的份上,二哥總是希望她會改變,會願意回到安分的主婦身分。」
「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幾次試著勾引我和大哥,結果當然無法如願,在報復的心態下,她竟然把別的男人帶回家享樂,在他們夫妻共有的房問中,讓別的男人入侵最私密的領域,最不可原諒的是,她居然把小昭一個人關在房間里,整整一個下午,都不予理會。」
此刻,汪微琦的臉上只有憤怒的表情。
「後來小昭不知道怎麼爬到窗沿上,失足趺落。」
「天啊……」她緊緊地塢住自己的嘴,不讓慘叫聲逸出。
雖然那已經是多年前的往事,但對于汪微琦而言,卻像在眼前發生般清晰,彷彿事件重演。
韋天君臉上的表情黯然,「別看她現在活蹦亂跳,當初奄奄一息的時候,幾乎連哭都不會了。
「我真想哭……」
「幸好老天保佑,也算小昭福大命大,總算撿回小命一條,從那天開始,二哥不再見許清徽,連離婚也是委托律師直接辦理,因為他怕自己忍不住,會動手殺人。」
「不要,不值得!」
「沒錯,不值得為那樣的女人,把自己干淨的雙手沾上血跡,而你現在可以理解,為何當初二一哥听到小昭爬樹的時候,會如此驚恐吧?因為他唯恐當年的事件重演。」他的目光直視著她。
「天恨好可憐。」她的眼中有著難舍的淚光。
「我們全家都被那個女人搞慘了!無論是為了兄弟之情,或是男女愛戀,終一一哥的一生,都將無法原諒許清徽的所作所為。」韋天君慎重地望入她的眼中,「真相就是如此,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第八章
既然知道自己誤會了韋天恨,她當然沒有繼續逃避的理由。將好不容易才攤開的行李再次打包,汪微琦匆匆忙忙的又趕回奧馬哈。
一進門,不巧地當面撞見韋天恨,她只能露出傻笑得等待著接下來的一頓劈頭大罵。
然而他卻視她如無物,點個頭算打過招呼,就急忙出門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汪微琦愣在門口,久久回不了神來,直到一只小手輕輕地拉著她的衣角。」汪汪,我餓了。」
「嗨,對不起,我馬上幫你準備。」
「我要吃稀飯。」
「沒問題。」
融合著渴望與抗拒,小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最後小昭安靜地走回客廳,但沒走幾步卻又回過頭來問︰「你還會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