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常說,她像只令人捉模不定的波斯貓高雅傲然的氣質,孤芳自賞卻又令人醉。
法國巴黎最頂級的麗晶飯店中,一場為了慶祝貝爾枓技與韋氏企業順利合作所舉辦的宴會華麗地展開。
輕柔的樂聲流露,燈光燦爛,穿著正式的男男女女手捧著美酒,站在宴會廳中談笑。忽然間,聲音有些短暫的停滯,一位美女正款擺走入。大波浪的棕色髻發,披泄在的美背上,迷幻的紫眸中,閃耀著異樣光彩,微微蹶起的紅唇,似有千言萬語,一襲銀色的貼身晚禮服,為她增添無限的艷色。
美女呵!
對于每個瞧見她的人而言,這個贊嘆句是僅有的形容詞。
抬頭挺胸的走入,許清徽很明白眾人眼中的贊美,也樂于接受這些言詞上的吹捧,曾經她唯一的遺憾,就是缺少金發與碧眼,也就是說,她遺憾自己並非百分之百的白人。
身為中美混血兒,雖然立體的五官偏向歐美人的長相,但最終仍無法成為百分之百的純種白人。誰知道,在東洋風情當道的今日,許清徽竟意外地成為時尚界最突出的翹楚。
滿意地看著自己所制造出來的效果,天生就該是個女王的許清徽,總是鎂光燈與目光的焦點,只要有她出現的場合,總會讓帶著女伴前來的男人扼腕,單身漢則摩拳擦掌,渴望得到她的青睞。
就算關于她的緋聞天天上報,仍有許多貪戀美色的男人無法抵擋她的誘惑,巴不得立刻奔上前去,匍匐在她的腳下。
但今天,她的目光焦點只集中在一個人身上,踩著款擺的步伐,不疾不徐地前進,直到他的面前才停下。
「嗨,好久不見。」玫瑰色的紅唇微敔,如此嬌嘐的嗓音,通常會讓男人的呼吸一緊。
但韋天恨卻不為所動,只是輕輕地頷首,「是好久不見。」
「拜托,別那麼生疏嘛!」她主動的伸出手勾起他的臂彎,「咱們之間還會是陌生人嗎?」
「從頭到尾,我們都該稱為陌生人。」他的唇角有著譏俏的笑意。
「喔,不、不、不,.我們曾經有過美好的時光呢。」
「那段日子你會稱之為美好?這倒令我驚訝。」
在他眼中,那曾經共同生活的一年,不咨是生命中最像在地獄的日子,片刻都不得安寧。
「親愛的天恨,你到現在還在為以前的事情生氣嗎?是氣我的離開,還是氣我沒能隨時陪伴在你身邊呢?親愛的,千萬別生氣,我為當初的一切道歉。」她低下頭,用最天真無辜的眼神,及略帶哀傷的口吻,看著他說,「你也知道,當初我有多麼怨恨那個地方,為什麼偏偏……」
身為韋天恨的前妻,許清徽悔不當初的是自己的短視,沒能發覺韋氏企業的潛力,而更遺憾的是,他無可諱言是男人中的男人,不論外貌及財富,皆是女人夢想中的MR.Right。
離開後的這些年,雖然她的感情生活多采多姿,卻再也沒有任何男人能像他當初帶給自己的喜悅與滿足。
「說吧,你處心積慮的替自己弄到邀請函,到底有何目的?」他伸回被勾住的手臂,仰頭灌下手中的香檳。
「我很想你,所以特地趕到巴黎來看你嘛,「
「是嗎?那這可真是我的榮幸。」他沒有被感動,表情拉得高高的,臉上似笑。
「但我也听說這幾天剛好有GUCCI2004年的冬裝發表會,你不是也應邀前來了嗎?」「唉呀,「她擺擺手,「剛好嘛,大老遠來一趟,總得和老朋友見見面,省得禮數不足啊。」
「那還真是個巧合。」
「親愛的,今天晚上我到你那里去好嗎?」許清徽的身體緊緊地貼近他身上,用最誘人的呢喃在他耳邊輕輕地吹著氣。
「不方便。」
「為什麼呢?人家很想念你的耶,正好晚上談談心,重溫舊夢嘛。」她無法忍受被拒絕。
「我的房問已經太擁擠了。」
「難道你已經和別人約好了?」
「沒錯。」他完全沒有反駁。
「哼,是哪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引誘別人的丈夫?實在太過分了。」妒火在心中悶燒,雖然是她曾經拋棄過的男人,但她也無法容忍有其他女人撿回去。
「是誰都和你無關。」他低下頭,在她的耳畔送出溫柔但危險的低語,「許清徽,如果你沒忘記的話,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所以別再以我妻子的名義自居,你沒有那個資格。」
「韋天恨……」
「我說得夠清楚了,現在,請容我告辭。」
翩然轉身,從來沒想過在無聊的宴會上也能找到樂趣,他留下正咬牙切齒邊跺腳的美女,帶著愉快的心情離開。
離開巳黎後,韋天恨匆匆回到奧馬哈的家中,進門時,正巧看到女兒的頭枕在汪微琦的腿上上高興地听她說故事。
「唉,我好想變成湯姆喔。」小昭學大人煩腦的嘆口氣。
面對程度極佳的小女孩,當然不能隨便用(小紅帽)之類的故事擺平,所以汪微琦令天選的是馬克吐溫的作品(湯姆歷?險記)
听到故事中的主人翁湯姆和哈克,兩個人每天都在森林里快樂地跑跳上局興時就跳進河里游水,偶爾還能到山洞里探險,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比起每天都得接受多位家庭老師的教導,出入總有人陪著、看著,偶爾還得裝出小淑女的端莊模樣,簡直就像在天堂。
「我也很想啊,可惜沒辦法。」那種純樸?厚的村莊,緩慢的生活型態與步調,再加上簡單的入際關系,唉,說什麼都很適合她這種老是愛行俠仗義卻又少根筋的個性吧?
「那待會兒咱們偷偷溜到山上去,仔細找找看有沒有寶藏。」她興致勃勃地提議。
「你忘了待會兒還有法文課嗎?」汪微琦看著那張帶著遺憾的小臉,「或許下次吧,我們總會成行的。」
「真的嗎?你會帶我去?」小昭兩眼一亮,小臉上散發出燦爛的光彩,「來,打勾勾,不準黃牛喔?」
「好好好,我絕對會記住的。」伸出手,她其實很滿意看到那張小臉散發出天真光輝的模樣,這樣才有屬于孩童的味道。
「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最好別輕言答應,和小孩約定好就得實現,否則她可是會牢牢地記在心底的。我真懷疑你會有空嗎?」韋天恨出了聲,讓兩個一大一小的女人及女孩同時嚇了一跳。
「爹地,你回來了。」明明是喜悅的心情,小昭卻沒有跳上前去擁抱他,只是立刻翻起身上沛坐在椅子上,怯聲的說話。
「韋先生,你好。」斂起笑容,她輕輕地頷首,原本輕松喜悅的心情,頂時變得沉重。
「汪小姐還習慣嗎?」
「很習慣。」
「也應該是如此,都已經過一個星期,如果無法勝任,早該有人向我報告。」他的笑容中缺少熱情,「謝謝你的幫忙。」
「不用客氣。」她站起身來,「你想陪陪小昭嗎?我可以先回房間去,有事再叫我。」「不需要。」他搖搖頭,「我還有事要忙,你們繼續吧。」說完之後「韋天恨轉身就往書房走去,沒有半點留戀的停下腳步。
看到小昭的臉由喜悅變成失望,然後垂頭喪氣,她心中不免感到疼惜,卻也逐漸變得憤怒。
這是什麼樣的父親嘛!
連短短的幾分鐘都吝于給自己的女兒,仿佛她是全世界最不重要的東西,既然如此,當初又何必生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