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心事是不健康的。」舒冬海下了結論,「可是我們又能怎麼辦?她什麼都不肯說,悶在心里的苦可是比黃連更可怕,偏偏齊景熙的名字就像空氣般消失無蹤。」
「我們該怎麼辦?」顧春江看著兩人,眉頭緊皺。
「干脆要鐘瀚惟拿出家族的本錢,使壓力要那個男人出面負責吧!」耿夏荷不改火爆作風。
「不成、不成,就算齊景熙肯妥協,秋池也未必領情,以她的脾氣,外柔內剛,雖然平時好說話,真拗起來誰也沒辦法。」顧春江馬上反對,「如果事情這麼簡單,我早讓清堯出面了。」
「那你有好法子嗎?」耿夏荷當然知道不可行,否則依她的性子,早在八百年前就可以擺平這件事。
「沒有啊!」顧春江又嘆息,自從和駱清堯兩情相悅以來,少見她美麗的臉龐中出現憂愁。
「好了,想太多也沒有用,愛情這檔事,求人不如求己,你們當初還不是這副要死要活的模樣,秋池是個好人,老天有眼,總有一天她會否極泰來。」舒冬海安慰兩人,心中卻沒有太大的把握。
「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耿夏荷白了她一眼,「那天齊景熙說得決絕,好像我們秋池自動送上門似的,可是秋池卻全盤接受,半點怨言也沒有,換成是我,要不好好損他幾句,才不會就此罷休。」
「你才不會哩!不過是紙老虎一只,只懂得虛張聲勢。」舒冬海對她的話嗤之以鼻,「當初鐘大哥的心中也是有陰影存在,你也是靜靜守在一旁,說什麼也不肯逼他。」
「那不一樣,我早知道他的心中只容得下我。」耿夏荷得意地說。
舒冬海嘲笑道︰「羞羞臉,現在說話可大聲了。」
「本來就是。」耿夏荷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好,改天我就對鐘大哥說,你早算準了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才會笨笨地自投羅網。」
雹夏荷挑著眉說︰「去說呀,我才不怕呢!」
陷入吵嘴中的兩人沒注意到,顧春江眼中公然綻放的神采,兀自望著不遠處的沈秋池正巧經過,而那也不稀奇,稀奇的是跟在她身後數步之遙的男子,竟是……
「也許事情有轉機了。」顧春江喃喃自語,希望老天爺站在沈秋池這一方,不要讓痴心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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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情情怯。
湊巧在此地遇上沈秋池自眼前經過,頓時讓齊景熙的腳步跟著移動,卻不敢上前呼喚。
她該是看見他的,他們幾乎是打照面的情況,她卻兀自往前行,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依然筆直地往前行,她沒有躲避、沒有逃離,甚至連步伐也不曾錯亂。
面對這種情況,齊景熙不知道該怨嘆自己沒魅力,還是埋怨女人的無情,不過短短數日,卻已是雲淡風輕,認命地跟在她身後,他連道歉的話都想不起,心想,還是等會兒再說吧!
而沈秋池其實是沒有看見他的,她沉浸在屬于自我的思維中,連齊景熙的出現都視而不見。
無意識地移動腳步,她出門其實沒有目的,只是不想待在家中,徒增眾人的擔心,于是有車開車,沒車走路,不知不覺中,行到偏遠的郊處,回過神時,幾位素行不良的小混混擋在前方,露出婬穢的笑容。
「四下無人,小姐一個人在荒郊野外,不嫌寂寞嗎?」有著一口黃板牙,狀似老大的男人率先開口,「算你運氣好,踫上我們兄弟正巧也是閑閑沒事做,很樂意奉陪的。」
「走開!」斥責的話語出自沈秋池口中。
又是這種情況,真想不通自己為何特別容易招惹這種人。沈秋池兀自吞口口水,就怕顫抖在此刻現了蹤,于是放大膽子,經過一次磨練之後,想嚇唬她沒那麼容易。
她大踏步地向前邁出,立刻受到阻礙。
「想走?沒那麼容易唷。」立即有人欺近她身旁,「大家看,水女敕女敕的姑娘家,真是老天送上門的禮物。」
「老大,快點上,我們等不及了。」有人乘機發出鼓噪。
「對呀,我們可別暴殄天物,哈!炳!炳!」
的聲音自四面八方響起,團團包圍住沈秋池,曾經受困的恐懼再度侵襲她全身的細胞,害怕的感覺白喉頭不斷涌出。
「不要!」她猛烈搖搖頭。
她的話引起眾人的訕笑,叫囂聲四起,「她說不要耶!」
「我最喜歡不屈服的女人,玩起來才有勁。」
「女人說‘不要’,其實是‘要’。」
「哈哈,放心,小泵娘,我們會讓你爽到極點的。」
「別靠近我……」在一片嘩笑聲中,沈秋池止不住地干嘔,仿佛又回到那日午後,曾發生夏安臣事件的情境中。
炳!炳!炳!炳!炳……
四周刺耳的笑聲不斷地回蕩,沈秋池再也站不穩,一個踉蹌,目眩地感覺直襲身上。
「放開她!」齊景熙出現時就見到此一景象,毫不猶豫地,他立即穩穩抱住她將倒地的軀體。
「你是誰?」小混混們對有人出來打擾顯然動了氣。
「不用你們管,她是我的人,不許有人動她。」不管今天在場的是五個人還是十個人,齊景熙都會拚命地挺身而出。
「小子,是我們先發現的,先來後到的順序不要忘了,說不定待會兒大爺玩膩了,還能賞你些剩菜殘羹,哈哈哈!」四周的人對這些話感到極好笑,拚死命地笑出聲來。
「就是說嘛,我們老大是看得起你,否則的話,你早趴在地上求饒了,識相的話快讓開。」
「少廢話。」陰沉著臉,齊景熙的一顆心全放在沈秋池身上,根本听不進旁人的言語。
「可惡,竟敢瞧不起我,也不去打听看看我黑狗混哪里,來人啊,大家一起上。」不甘受辱的黑狗呼喊著要大伙兒進行攻擊,反正人多勢眾,諒那小子也成不了大事,哼,要學人家英雄救美之前,最好先稱稱自己有幾兩重。
「老大,他不理你唷!」旁邊的人不停地叫囂。
「就是說嘛,今天我們不打得他跪地求饒的話,明天傳出去,我們很難在江湖上立足。」
「上!上!」
齊景熙只當這些話是耳邊風,沈秋池依然暈眩而不醒人事的事實才重要,他的心中陡然升起怒氣與寒意。「竟敢傷害她,我不會饒你們的。」眼看懷中美人沒有轉好的趨勢,他冷冷地發出警告。
「兄弟們,不要怕,快上!」齊景熙自然對黑狗造成威脅,黑狗一聲吆喝之後,一旁兄弟手上長長短短的武器全亮了相,他們將齊景熙困在當中,準備放手搏斗。
惱了齊景熙的不是他們放肆的言辭,而是沈秋池慘白的臉龐,怒火中燒的他將她置于一旁,轉身應付那群人。一陣廝殺之後,那些不是他對手的家伙們,三兩下就清潔溜溜,當然,慘兮兮的人絕不是他。
「山不轉路轉,我們會報仇的,走!」既然不是人家的對手,一群小混混見來人厲害,立即做鳥獸散。
齊景熙將全副注意力全集中在沈秋池身上,根本不理會其他人。
片刻,沈秋池悠悠轉醒,意識蒙朧間,齊景熙的臉龐出現在正前方,那是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就算在最怨恨的時候,依然縈繞心頭。她輕聲喟然,好個美夢,如果就此沉睡不醒,該有多好啊!
「為什麼每次我都在最惡劣的情況下遇見你?」望著她眨動的眼瞼,總算放下懸在半空中的心,齊景熙笑著輕語。
「你……」證實了他的存在後,沈秋池反倒立刻清醒,並站起身來保持了相當的距離,冷漠的面具已然覆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