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瀚惟笑笑,絲毫不以為意,「好吧!我們听听其他人的意見,說不定這是個好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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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鐘瀚惟所料,經過特意打扮的耿夏荷果然不同凡響,在餐會上,成為耀眼動人的明星,引起不少男人的覬覦。
雖然到達之後,鐘瀚惟隨即被扯到別處,陷入脂粉團中,無暇伴在耿夏荷左右,偶爾抽空看看她,她一個人也自得其樂。
在陌生的地方,耿夏荷沒有懼意,反而盎然地展露興味,笑咪咪地看著繽紛的餐會。她的自然不做作該是今晚最出色的妝點,簡單的黑色小短裙和黑色高跟鞋,配上短短的秀發,露出一截白皙的頸項,沒有半點贅飾于其上,略顯得單薄,可是小巧青春的氣息,不需要太多的裝飾,嫣紅的唇是惟一的色彩,更襯托出麗質天生的容貌。
才剛抵達餐會的耿夏荷顧著汲取四周的新鮮,沒有注意到自己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她被四周的衣香鬢影燻得眼花撩亂,原來上流社會就是這樣。雖然在廣告界待有一段時日了,應該不被這些絢爛所吸引,但難得見到真實的情況,倒也在她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哼哼哼,這些都是她的資產,將來可以讓想象更進一步飛入不同空間,還真是令人快意的想法。
至于羨不羨慕這樣的生活?老實說,繞場三周之後,耿夏荷還覺得挺無聊的,為這些美其名為紳士、淑女的人感到悲哀,好端端的夜晚,不坐在家里多吸收點新知,又不能和家人多親近,增加生活樂趣,偏偏把自己裝扮得失去原色,到此比較身上的衣服貴不貴,如果不是太閑的話,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當然,好處不能說完全沒有,可除了桌上佳肴之外,沒有別的能吸引她的注目,就連眼前有意無意的男人們,都不入她的眼。其中不乏帥哥美男子,至少鐘瀚惟就是其中之一,可惜她心中早有傾慕的對象,望眼欲穿地就只等著「他」一人,甚至委屈自己穿高跟鞋,以期盼能將「他」的風采看得更徹底。至于那些不斷在眼前晃動、自以為瀟灑、試圖引起她注意力的男人們,嘿嘿,不過只是堆草,不值一哂。她幾乎是雙眼發直地盯在出入口,只要有所騷動,立即引領而望,只怕漏了一秒鐘。
一個孟浪的男子在晃動數圈之後,斷定無人護花,特地欺近她身旁,有意無意撥弄著她的情緒。「小姐好面生,第一次見面嗎?」
「是的,我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她無所謂地回答。皺皺眉頭,她在心里暗啐,老掉牙的廢話,不是初次見面的話,連名字都記不住的人,未免太失禮。
「不可能的,依你的氣質,我早該有所聞,只是人居國外,就不知你是哪家千金。家父名為鄭金浩,是全亞集團的負責人。我是鄭秀鑫,現在在集團中受訓,準備擔任下一屆的接班人。」鄭秀鑫以為搬出家世之後,立即可得美人的青睞,一雙眼早不客氣地虎視眈眈,伸出手準備承接美人的恩澤。
「很好呀!祝你成材。」耿夏荷眼楮里沒有他的存在,耳朵中更沒有听進他的話語,一顆心還在外頭游蕩,當他是客套的應酬場面,她只是不停地左顧右盼,心里想,奇也,不是說李察會來嗎?怎麼老半天還不見人影。真悶,新鮮感一過,四溢的香水味因為過濃而顯得嗆鼻,唉!到底李察來還是不來?
「如果小姐肯賞光的話,今晚我帶你去賞夜景,我知道有個隱密的地方,人煙稀少,保證你滿意。」既然美人沒有拒絕他的親近,鄭秀鑫自以為她降服了,雙手環上她的縴腰,試圖求得近一步的靠近。
雖然有某種不自在的感覺,害得全身雞皮疙瘩全數站起,可耿夏荷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一顆心全放在緩步進門的李察身上。哦!本人比照片或電影中更迷人,她滿足地看著他,感到通體舒暢。「來了、來了!」興奮的她為一償見到偶像的夙願,興高采烈地捉著最靠近自己的手,大聲地叫著。「是的,我來了,你久等了。」沒料到自己如此受歡迎,鄭秀鑫以為她聲東擊西的方式是為了歡迎他的親近。所以說嘛,女人的含蓄都只是為了勾引男人的伎倆。
「對呀!還以為今天不會出現,幸好我來了。」滿滿的喜悅溢于言表,對耿夏荷來說,這是個特殊的日子,能見到心目中的偶像,可要好好謝謝鐘瀚惟。可惜李察行程短促,只能停留數分鐘,難免令人覺得有些缺憾。
「我們走吧!」難得美人如此熱情,不矯情的表現,身為君子的自己當然不能辜負她的美意。加強力道摟住她的腰,鄭秀鑫想將她帶開,到陰暗的角落處嘗嘗她的美味,啊!上天真是厚愛。
「去哪里?」她疑惑地問。
「去你喜歡的地方,可以更近一步。」鄭秀鑫露出色迷迷的雙眼,可口的小紅帽,可逃不出大野狼的手掌心。
「走?好呀,可以更近一步,我很樂意。」耿夏荷的注意力全在李察的身上,也沒留神自己正踏入大野狼的陷阱中。陶醉在美麗夢幻中的她直到音樂聲漸遠,人語聲消逝才發覺事有蹊蹺。「你是誰?李察呢?」恢復正常頭腦的耿夏荷,第一個動作就是拍掉在她腰間的狼手。老天,這里是哪里?
「李察?我比他更行,連外國妞都愛不釋手。」他發出婬笑聲,「小美人,別假了,都跟我來到這里,是誰並不要緊,爽最重要。」鄭秀鑫嘟起一張豬唇,朝著她就要撲下去。
「走開!你這個——哎喲!」才險險地避開惡男的攻擊,她卻被穿不慣的高跟鞋扭傷了腳,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原來你喜歡玩追逐的游戲,我很久沒活動筋骨,加上今晚也吃多了,陪陪你做‘運動’吧。」鄭秀鑫笑得猥褻。
「停止,我對你沒興趣。」眼見四下求助無門,耿夏荷不禁慌了,「再走近一步,我就喊嘍。」
「喊?好極了,你喊得愈大聲,我愈感到興奮。女人哪,就怕她不喊,喊得愈激烈表示男人愈勇猛。」離開屋子之後,鄭秀鑫失去男人的紳士風度,變得粗俗不堪。
「下流!」她不屑地啐道。
「男人不下流,女人還會嫌我太軟弱,小姐,追逐戰玩久了很無趣,乖一點,我保證你會有好處的。」
眼看他一步步欺近,耿夏荷勉強站起身,疼痛的腳踝讓她額頭上冒冷汗,臉色無比凝重。怎麼辦?難道真的讓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淵嗎?不行,她是耿夏荷,才不會被眼前的景象打倒。快想出方法讓自己月兌身,快呀!「你有膽踫我,我一定上法庭告你,不管用那種手段,我保證絕對讓你身敗名裂。」她咬緊牙關地說。
「女人最重要的是名節,你將來還要嫁人,難道別人不在乎?我就不相信你不顧那些。放話嚇我沒有用,我又不是被嚇大的,相信我,只要你乖乖,一定有好處,說吧,要多少?」鄭秀鑫不信邪,反正女人大多貪財,只要酬勞高一點,不怕不上鉤。
「多少?你以為我可以用錢買到?笑話,我警告你,只要你敢動我一根寒毛,我耿夏荷絕對不讓你善罷干休。」她的心十分堅定,面對社會上的敗類絕不輕言寬貸。
「媽的!我就不信你有這個膽,我可以說是你主動誘惑我,看上我家的錢財,怪不了別人。」經過她一番義正辭嚴的話,鄭秀鑫雖然心里毛毛的,可是欲火難耐的情況下,終究還是選擇賭一賭。反正他老爸有的是錢,這樣的女人再多上十個也沒有問題。當他大咧咧地朝著她走去,雙手眼看就要踫觸到她時,一雙巨大之掌將他打得飛退,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