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春江輕輕的一顫沒有逃過趙中立的眼楮,順著她的眼光望去,他也看到了駱清堯,他大聲地招呼︰「清堯,我們在這里。」
駱清堯挽著靳雪芹來到他們面前,眼神深不可測的望著他們。
「她是個‘好女人’,一切服務到家,對我們駱家也一樣。」駱清堯說得有些咬牙切齒,到底她的溫柔還曾經對多少男人展現過?除了他之外,也許人幕之賓不在少數,他也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是啊!」趙中立點頭同意他的話,「如果我要成家的話,第一個考慮的就是她喔!到時候可別怪我挖牆角。哈哈!」
「放心,我很樂意成全。」駱清堯皮笑肉不笑地說。
「不過你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有要好的女朋友,怎麼不帶回去讓老爺瞧瞧?他等著抱孫的心情,一定很急切。大忙人居然還帶個漂亮的小姐在街上漫步,好詩情畫意。有空約會,不妨帶回家讓老爺見見面,安安他老人家的心吧,這位是……靳雪芹?啊!好久不見了。」趙中立方才看出,駱清堯帶的女人竟是靳雪芹。
「嗨!中立,好久不見,連名帶姓地叫我,听起來挺生疏了。你還是一樣瀟灑啊!現在一定迷倒更多的女性朋友們。」靳雪芹笑吟吟地道。
听到自己被認出,靳雪芹頗為得意地更加用力拉緊駱清堯的手臂,整個人偎在他身上,表現出兩人間的熱情,嬌滴滴的說話語調和那天晚上潑婦罵街時大徑其趣。趙中立是駱清堯的故友,說起話來自然也有相對的分量,表面做做樣子也是好的。
「哪里,你可是比從前更美艷了,什麼時候回濱海的?」趙中立有些尷尬地笑著寒暄。
「都回來好一陣子了,怕你不歡迎,不敢去打擾。」靳雪芹嘟著嘴,頗有怨言地響應著。
「怎麼會,改天我再請你和清堯吃個飯吧!」
趙中立干笑道。
「你這大忙人可不要忘了欠我一餐飯,今天你有女朋友在場,放你一馬,我們不打擾了。」靳雪芹沒認出一直低頭望著其他方向的顧春江,逕自對著趙中立說話。
「一定一定。」
話題告一段落,趙中立小心翼翼地將駱清堯拉到一旁,在他的耳邊低語,「你怎麼還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她沒什麼不好。」他不在乎地說,「既漂亮又搶眼,和她在一起,可讓周圍男人羨慕死了。’’
「靳雪芹看上的明明是駱家在上流社會的地位,還有大把的鈔票,你忘了以前的教訓嗎?」
趙中立急急想把他敲醒。
「就是因為得到教訓,所以才更發覺靳雪芹誠實的可愛。她表明金錢至上,雖然老將‘愛’字掛在嘴邊,大家早已見怪不怪,會信以為真的人是傻瓜。」他嘴角半揚,笑意未達臉上。
「那對你可沒半點好處。」
「我則嘗到甜頭,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何樂而不為。將來說拜拜時,只要付她一大筆錢,拍拍就可以走人。」駱清堯遠遠地睨了面孔如天使般的顧春江,「總比表里不一的女人強吧!」
「當初你為了靳雪芹的離去,還一度跟老爺發生嚴重爭執,現在卻……清堯,站在好朋友的立場,我還是要奉勸你眼楮張亮點,才不會吃虧。」趙中立語重心長地說。
「謝謝。」駱清堯真心地說,「我會記在心上。」
「記得就好,到時候被拋棄可別來找我哭訴。」趙中立無奈地說。
「放心,我要哭訴一定不會忘了你。」駱清堯莞爾說道。
「真搞不懂你為什麼不找個像春江的女子,不但讓老爺放心,自己也無後顧之憂。」趙中立不解地說。
駱清堯覺得放任顧春江那蛇蠍心腸的女人在身旁,不警告好友太不應該,他清清喉嚨,「中立,我勸你眼楮要睜亮點,有些事情表面上不一定如你所想象,人也是如此。」
趙中立擺擺手,「是的,尤其是女人,特別容易讓男人上當,我會記住你的勸告啦!話說回來,誰都可能在外表上欺騙別人,只有春江不會,她可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女人。如果你曾經用心體會過她的好,今天就算十個靳雪芹站在你面前,只怕照舊不屑一顧。」
「中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駱清堯低語,知道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都進不了好友的耳中,一如當初他迷戀靳雪芹般喪心病狂。
兩個男人結束談話之後,駱清堯就離去,靳雪芹依然吊在他的手臂上。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跟顧春江打聲招呼,望向她的眼神如冰般酷寒。駱清堯心中是一片寒霜罩頂,他的心像打翻了醋壇子般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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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當駱清堯帶著一身酒氣回到家中,已是夜深時分。雖然有靳雪芹在身旁殷勤地勸酒,加上她醉人的誘惑,但他卻半點興致都沒有,一心一意的,只想早點回到家中。
回家干嘛?真好笑,竟是為了那個他心目中恬不知恥的女人。雖是如此,駱清堯的腳步依然朝著熟悉的路徑行來。她房中的燈光透過門縫,留下點點她在的證據,他不願承認,心中還是松了口氣。
房間內,顧春江照顧老爺睡著之後,還來不及舒緩緊繃的心情,房門就被大咧咧地推開。
「誰?」她原想換件舒適的衣裳,但此刻也只有緊緊地捉住領口。
「除了我之外,你期望誰這時候在駱家出現?」借酒裝瘋,他吊兒郎當地倚門而立。
「進來吧,等會兒吵醒其他人。」見是他的來到,顧春江松口氣,隨即為他渾身酒臭味燻得皺了眉頭,「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你不知道這樣對身體不好嗎?我幫你砌壺茶,讓你醒醒酒。」
駱清堯一把捉住從身旁經過的她,將她整個人往自己身上帶。「這麼溫柔的女人在將近二十一世紀的現在實屬稀有,可以媲美國寶級的動物,難怪男人們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顧春江,你的手段的確高超,連我都甘敗下風,自嘆弗如。」
「你喝醉了。」顧春江努力想掙月兌他的掌控。
「醉?沒錯,我是醉了,才會被你軟性的關懷迷昏了頭。沒想到我第二次栽在女人的手中,對象居然是你。女人都是一個樣,不管是清純抑或風騷,哈!太有趣了。」
「我不懂你說什麼。」她用力地扭著手,每用一分力,他就更加緊握著她的柔荑,絲毫不放松。
她淡淡的香氣直撲鼻息,駱清堯忍不住,就著她的紅唇猛然吻下。
「不,不要……」顧春江左翻右擺,奮力想擺月兌他的箝制,不肯乖乖地任他得逞。
經過下午的巧遇之後,她只想靜靜待在房中,安然度過一夜,心痛與心酸還有待療傷,在這個時刻,她沒有心情面對駱清堯。況且老爺不樂觀的病情顯示她和他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了,她不會期望將來駱清堯會特地見她一面,那是種不可得的奢求,所以該收心了,否則又怎麼忍受突然間的別離?
她拒絕的動作漸漸激烈,卻怎麼也擺不月兌他的雙手,徒勞無功之余,更喚醒他的獸性。
「告訴我,今天不願意我親近是不是因為有了更好的靠山?有別的男人出現,所以我這個雞肋就可有可無。」他懲罰性地吻著她,駱清堯否認心中的渴望,一心只想出言傷害她。
「我真的不懂你說什麼。」顧春江隱隱覺得事有蹊蹺,但也無從猜起。現在最重要的一點是安撫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