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跟你說了,我要掛電話了。」明明只是聲音,卻讓她臉紅心跳。
他似乎猜得出她窘迫的模樣,大笑了起來。
花隻兒惱怒地瞪著手。「你再笑,我就掛電話了!」
笑聲終于停止。
「好啦,我不笑了,我們談正經事。」
「嗯。」她回給他一聲單音。
「今天公司有沒有什麼重要事?」
他相信現在的花隻兒,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花瓶,肯定會認真留心地幫他注意一些事。
「泰順的吳老板有撥電話過來,他問下個星期的餐敘能不能更期,還有,鼎鴻的高總經理說明天會飛上海,看你能不能在上海跟他見個面,他的電話是……」
這一夜,兩人聊了許久,不僅說公事,還聊了許多私事,就如一般熱戀中的情侶。
一早,花隻兒利用上班前的空檔,到夏澤野的住處,幫他澆花。
這是一幢位于天母巷道中的獨棟建築,夏澤野喜歡這里的幽靜。
來到門前,她掏出夏澤野給的鑰匙,開門入內,反身將門給關上。
接著,喀啦一聲,開了第二道鎖,她急忙往內走,卻差點撞上正想由里面出來的人。
「啊!」兩人同時嚇了一跳。
「你……隻兒?」待看清楚她,差點被撞到的中年婦人一手撫著胸口,面露驚訝。
「呃……夏……媽媽?」當花隻兒也看清楚差點被她撞上的人時,尷尬地趕緊低下頭。「那個,總裁他去上海出差,交代我要來幫他的花澆水。」
很快地,花隻兒恢復鎮定,趕緊解釋。
其實該說是心虛吧?因為夏爸爸和夏媽媽把監視夏澤野交友情況的工作交給了她,而她居然答應與夏澤野交往,感覺有點像是監守自盜。
「這樣啊!」王美津看著她,若有所思地一笑。
據她所知,她的兒子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喔!
之前,就算花心,三天五日的換女友,卻始終沒讓任何女人來過他的住處,更別說把鑰匙交給對方,由此可見……
呵呵呵,或許她和她老公的方法終于奏效,寶貝兒子澤野有可能已經喜歡上花隻兒了。
「對了,夏媽媽,不是听說你和夏爸爸一起出國度假了,怎會?」為免話題繼續而尷尬,花隻兒趕緊轉開話題。
「我們是出國了一段時間,昨天晚上才回來,有點擔心澤野,所以我才會今天一早就拿他放在家中的備份鑰匙過來看看,沒想到他出差去了,你說……呃……他去上海了?」
「嗯。」花隻兒點點頭。「昨天一早出發了。」
「這孩子真是的,要出差也不會跟我們聯絡一下,對了……」王美津想了下,「你不是來幫他澆花?」
「喔,對喔。」花隻兒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槌了自己的腦袋一記。「跟夏媽媽你一聊,我差點就忘了,我去澆水了。」
說完話,花隻兒像只無頭蒼蠅一樣的在屋里亂闖,一下子客廳,一下子餐廳,一下子又是廚房,就是怎麼也找不到澆花的器具。
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王美津緊跟在後,不覺地搖頭一笑。
「隻兒,東西在三樓,澤野臥房外的大露台的左邊,你澆完花後就把門帶上,我先回去了。」
她和先生都極喜歡花隻兒,所以當初才會聘請她到華夏來,美其名是幫他們兩個老人家監督花心的兒子,實則是希望兩個年輕人能有機會多接觸。
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本以為澤野和花隻兒已經不可能,但今日一見,王美津的心里不禁又燃起了希望。
第9章
一眨眼,一天又過去,除了第一天在夏澤野的住處見過夏媽媽後,花隻兒就沒再見過她,不過,為免遇見尷尬,她改在下班後再過去澆花。
下班後,花隻兒照著慣例,到夏澤野的住處幫他澆花,由于是星期五,緊接著周休二日的關系,她不趕時間。
花隻兒慢條斯理地從一樓前院草皮到三樓陽台,將全部的花花草草都巡視過一遍,臨離開前,還為自己煮了杯咖啡,坐在一樓的客廳,慢慢欣賞起落地長窗外夜幕漸漸低垂的景觀,直到夜色完全籠罩。
她想著,回到住處後,肯定又是她獨自一人在家。
最近,不知為什麼,魚容和祈恩竟常常在晚上跑得不見人影。
嘆了口氣,她邊喝著咖啡,邊想起夏澤野的話。
他給她七天的時間考慮,七天後,他由上海回來,要親耳听她的答覆。
想到這兒,花隻兒全身不由自主地竄過一陣悸顫,抬起手來,她仰首一口喝盡手中的咖啡。
端起杯子,轉身走向廚房。每天來澆花,對于屋子里的一切,她已模得熟透。
來到廚房,她洗好杯子,將杯子重新放上杯架,轉身走出廚房,在客廳沙發上撈起她的皮包,轉身關燈,拿起一旁矮櫃上的鑰匙串,一步步往門外走。
必上門,她在門上落了鎖,在走下草皮前,往車庫望了眼,兩部車子少了它們主人的關照,連外表都落了層薄灰。
甩甩頭,她不再多想,跨步走下台階,很快來到大門前,伸出一手去拉開門,卻被門外的人給嚇了一大跳。
「夏澤野?」
「嗨。」夏澤野朝著她揮揮手。「我回來了。」伸過一手來抓起她的手,兩人又重新回到屋里去。
「你怎麼提前回來了?」一進到客廳,花隻兒不解地問。
這種經驗,過往不曾有過。通常,他說出差幾天,就會幾天後回來,而這次他不是說一個星期嗎?
忍不住地,花隻兒低頭數數手指頭,橫算豎算,前前後後不過五天。
「如果我說很想你,所以就早點回來了,你信嗎?」
夏澤野走向前,將手上行李往沙發旁隨意一放,轉身回到她身旁。
「不信。」花隻兒朝著他搖搖頭。
夏澤野來到她的面前,凝睇著她,高高挑起一眉來。
「我就……這麼不可信?」
「也不是這麼說啦!」他的凝視讓她有點不自在。
「那怎麼說?」
他朝她伸過來一手,輕輕地落在她的顎下。
只是輕微地接觸,花隻兒就感覺全身竄過一記電流,她反射性地想往後退開,卻被他的另一手給阻止了。
「我……」
「噓!」夏澤野的手指,不知何時已爬上了她的女敕唇,嬉戲似地輕觸著她的唇瓣,如蝶兒戲花般的輕柔。「說實在的,想不想我?」
他的眸中仿佛燃著兩盞熊熊火光,欲燒了她。
第一次,他在一個女人身上,體悟了什麼是思念。
他想她,好想好想,而這個女人居然就是之前讓他又惱又無力的花隻兒。
「我……」
想呀,她當然想,但是花隻兒才沒傻到全自招,她輕咳了聲,換個話題。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挪挪腳步,她發覺自己不僅全身微顫,雙腳還有些發軟,全拜他的目光所賜。
「我並不知道。」夏澤野聳肩坦承,腳步又往她挪近了幾公分,「你看看你的手機。」
他前進,花隻兒後退,兩人猶如在客廳里跳起了雙人舞,直到她被逼到了牆邊,再無退路。
「你干嘛一直貼著我?不是要我看手機嗎?」終于,她忍不住地抬起一手,撐在他的胸口,欲推開他。
夏澤野不動,任由她縴細的小手落在他的胸口,那柔軟的膚觸,是他所喜愛的。
花隻兒終于大大地松了口氣,因為他不再逼近。
由皮包里掏出手機來,她低頭看著手機螢幕上的未接來電提示和語音信箱的留言顯示。
「這……」
哇,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這個男人是想灌爆她的手機,是不是?
「喂,我……對不起,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機給轉到了靜音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