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該怎麼辦?
眼眶一紅,她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別哭。」
伸手將她攬近,凜風讓她倚在寬肩上哭泣。
「妳別胡思亂想了,冽風怎會討厭妳?他把妳看得比命還重要,妳又不是不知道。」
吸了吸鼻子,澄兒終于停止哭泣。
「但是,他真的,真的……」
真的抱了其它女人,兩人滾在一起,而且衣衫不整。
「算了,先別說了。」凜風疼惜的拍了拍她的肩,微微握緊,給予安慰的力道。「妳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看著她滿臉憔悴,凜風怕她會撐不過去,隨時昏倒。
澄兒咬著嘴唇,很堅決的搖頭。
「不用,我要等他。」
「這樣……」
她能撐那麼久嗎?該不會冽風醒來,卻換她暈過去。
「但是,冽風目前還在開刀房,就算出了開刀房,由于麻藥的關系,一時半刻也不可能醒過來,妳要不要先回去瞇一下,讓自己的精神好一點,再來照顧他?」
「不要。」澄兒搖頭,她一刻都不想離開他。
「澄兒,妳听我說,如果妳是不放心,我跟妳保證,我會一直留在這里。」樓凜風還想再繼續勸說,有個醫生剛好由開刀房里出來,朝著兩人走來。
「請問,你們哪一位是樓冽風先生的親人?」
「我是!」兩人異口同聲。
「這樣……」醫生想了下,退開一步,看著兩人。
「是這樣的,手術很成功,目前已無大礙,不過由于麻藥的關系,我們尚不能斷定麻藥退後,病人會有何反應,畢竟他有撞擊到腦部,所以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請你們隨我去辦理一下住院事宜。」
「也就是說,他隨時可能被推出手術房,我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對嗎?」澄兒已經無法顧及去辦手續的問題,她一心只想見到樓冽風。
「可以這麼說。不過,他目前還在恢復室,得等到麻藥退。」醫生說。
「那……」她想留下來等他。
澄兒轉過臉來瞧著樓凜風,眼底盈滿乞求。
誰能狠心拒絕她呢?別說是因為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就怕一拒絕,她眼里蓄滿的淚珠又要撲簌簌的往下掉。
樓凜風一嘆,「醫生,我隨你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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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孟廣晴都沒合眼,蹲在地上一個零件一個零件、一粒螺絲一粒螺絲的撿,就像對兩人的感情不舍一樣。
直到撿全了所有零件,天一亮,鐘表店開門營業,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皮包出門,將表送修。
隨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她好怕修理鐘表的師父會對她說修不好了,就像他們的感情一樣……
不,不要,她不要這樣。
心里一個嘶吼的聲音,不準她放棄。
她不要再回到過去,她不要孤伶伶一個人,她愛他,她不想失去他,她要一輩子與他在一起。
在這段時間里,他已佔據了她的心,她忘不了他的笑、忘不了他的溫柔、忘不了他的一切……
坐在鐘表行里專為客人而設置的沙發上,廣晴雙手絞擰,手心沁著薄薄汗珠,似個在等待宣判的犯人。
終于,幫她修表的老師父由維修室里走了出來。
便晴閉了閉眼,雙手交握得更緊,一顆心怦怦怦的跳著。
「怎麼樣?可以……可以修嗎?」屏住呼吸,她等待答案。
「修是沒問題,不過……」
「不過什麼?」廣晴的一顆心已跳到了喉頭,萬一答案是否定的,她怕自己會承受不住而暈倒過去。
「不過少了一兩個零件。」
「少了……零件?」她的臉色驀地刷白。
見她白著瞼,維修師父趕緊說︰「不是什麼大問題,可以補,不過就不再是原廠的了,不知道妳介不介意?」
介意?
怎會?只要能修好它,她已經很感激了,又怎會介意。
「沒關系,我不會介意,一點都不會介意。」
「可是……零件的費用會有點貴。」
「沒關系。」終于,蒼白的容顏不再,孟廣晴破涕為笑。
如果修好這只表,能讓樓凜風原諒她,再貴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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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輕的醫生帶著他,走過燈光亮得刺眼的走道,卻不是左拐到一旁的護理站辦理住院手續,樓凜風已提高警覺。
丙然,醫生在走道最底端的一間病房前,停下腳步。
先戒備的左瞧瞧、右看看,確定四周無其它人,才抬起手來,在門板上輕敲了數下。
喀的一聲,病房的門被人由里頭拉開了一道縫隙。
「請跟我進來吧!」年輕的醫生轉過身來對著樓凜風說。
樓凜風的腳步不動,在心里做好最壞準備,萬一不幸真遇上了什麼歹事,至少不會讓對方輕易得逞。
年輕醫師推開病房門,往里頭跨了一步。轉過臉來,卻見到樓凜風仍站在原地,他有點緊張,出聲催促︰
「快點進來吧!」
若讓人瞧見,怕是會影響擬好的步驟,誤了一切計劃。
「如果是辦住院手續,應該不是來這里吧?」樓凜風仍舊不動如山。
年輕醫師有點急,慌張的探出頭來,飛快的朝著走道望了望。
「我當然知道辦住院手續不是在這里,那是因為……」
「算了吧,岐俊,我哥做事一向以小心謹慎聞名,如果你這樣拐著他過來,他就隨隨便便跟你一同進病房,那他就不是我哥了。」
他的聲音讓樓凜風整個人一震,伸手推開那個叫岐俊的醫生,沖進病房內。
「冽風,你在搞什麼鬼?」看著仰躺在病床上的人,樓凜風瞇起了眼。
樓冽風不急著回答他,而是與那個叫岐俊的醫生交換了一記甚具默契的眸光,然後岐俊轉身退下,順道幫他們關上了房門。
房里獨剩他們兄弟倆,床頭的燈光映在樓冽風臉上,真顯出了幾分的病容。
「你以為開這種玩笑很好玩嗎?」凜風氣極了,大步朝他走過來,「就算我沒被你嚇死,難道你希望澄兒為你哭到斷腸嗎?」
什麼被車撞、手術結果雖然順利,但由于腦部受傷,所以不確定會何時醒來,原來都是騙人的!
樓凜風緊緊咬牙,想狠狠的揍他幾拳,為那個哭到肝腸寸斷的澄兒妹妹,也為自己。
「我也不願意見到她哭。」冽風無奈的深深一嘆。
但,她哭了,才容易取信于人。
「發生什麼事了?」
來到病床邊,凜風才見到冽風的臉上真的有傷。
不過,傷口並不長,從鬢角的地方往下莫約一、二公分。
「車禍是真的,不過開刀是假的。」冽風說。
「喔?」高挑起眉,凜風想了下,「那和澄兒吵架呢?為什麼她告訴我,你在外頭有女人?」
冽風撇了撇嘴,攤攤雙手.
「你認為呢?過去也許會,但現在我還可能去抱除了她之外的女人嗎?」
「是不可能。」冽風愛澄兒的程度,已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那麼……是她誤會了嗎?」
「嗯。」冽風一點頭,接著又無力的一嘆。
「不過,我是故意讓她誤會的,至少近期內讓她離我遠一點,她才會安全些。」
「發生什麼事了?」
莫非車禍並不是意外,是沖著冽風而來?
冽風眉結揪在一塊。
「還記得我曾經挑了一個堂口的事嗎?」
听他這麼說,凜風的心緊縮了一下。
「怎麼?他們找來了?」
冽風除了是樓氏的副總裁,更是黑暗勢力中,大家稱為「惡魔」的無極會門主。
若說到這事,就不是三言兩語可以道盡,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則是他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