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貴,不過,我早有準備。」雙眸一亮,一抹耀眼的笑高掛上毛瑀的嘴角。
「怎麼準備?」
「我準備了三百萬。」而且不是她的錢。
「三百萬?!」歐陽珋被她嚇了一跳,「妳有那麼多錢喔?」
「廢話!」她當然有,只不過她用的不是自己的錢,「妳有听過寶石變現金嗎?」
她要拿著江赭的無限卡去刷寶格麗的鑽戒,然後再把鑽戒折換成現金。
「沒有,那妳快說給我听嘛!」這個話題倒是提起了歐陽珋的興趣。
「別說我沒教妳,就是……」毛瑀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著她的變財之道。
歐陽珋是有听沒有懂,不過她倒是問出了問題的重點。
「毛瑀,听妳這麼說,那個江赭似乎對妳不錯呀,何況他來度假中心的時候我也有瞧過他,長得很帥耶!雖然跟我家的爾晉哥比起來,是差那麼一點點。
但,他還是很有魅力啊!如果征信社真的拍到了他跟其他女人亂來的證據,妳真的就要把他拱手讓人嗎?」
「可……」歐陽珋的這句話問進了毛瑀的心坎里。
她該很坦然、很大聲的說是,但,她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她遲疑了,這個話題像粒小石子落進她的心湖里,激起一波波漣漪。
歐陽泖沒注意她的異樣,繼續著她的話語,「在我看來,你們既然都已經上了床,而旦婚也結了,干脆就算了嘛,何必去搞離婚呢,何況……」
毛瑀依舊陷入自己的沈思,不理會歐陽珋的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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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江褐又到江赭的辦公室串門子。
「有事嗎?」
坐在辦公桌後,江赭嚴謹的盯著桌上的文件,努力的消化著累積了幾天休假所產生的工作量。
「爸媽還有家里的那些長輩們都在問,你和大嫂打算何時才搬回家里來住?」走到桌前,江褐笑著問。
大哥的這個婚姻實在結得有意思,讓他有無窮看戲的興致,整天心情喜孜孜。
「等小瑀有了BABY,需要有人照顧的時候再說。」江赭繼續埋頭苦干著。
「那……」看了他一眼,江褐又問︰「就我看來,既然你要努力生產報國,那是不是應該帶著大嫂去度個蜜月才是?」
突然,江赭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他眸光瞬也不瞬的拉向江褐,銳眸微微瞇了起來,「你不是也不喜歡小瑀嗎?」
他記得,關于他這段婚姻,江褐也投過反對票。
「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他只是喜歡看戲罷了。
「說。」江赭的銳眼閃出兩道精光。
「大哥,你要我說什麼?」
「你們是不是打算在背地里,對我和小瑀搞什麼花樣?」倏地站起,江赭雙手撐在桌面,一副欲將人給生吞活剝的模樣。
「大哥,你未免太敏感了吧?」看到大哥這副模樣,他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唉,好可惜,應該把他拍下來,讓大家看看這個讓人又敬又畏的江家鐵人失控的模樣。
「我說過,你們誰也不準介入我和小瑀的事。」他離開桌邊,瞥了江褐一眼後,走到窗邊吸煙。
江褐跟了過來。
「大哥,你是真的很喜歡大嫂嗎?」
江赭不語,只是就著香煙然後深吸一口。
他是不否認從第一次見面起,她就吸引了他的目光,就因為她的與眾不同,所以他才會答應聯姻,還執意非娶到她不可。
但,僅僅是這樣嗎?
經過這陣子的相處,恐怕不只如此。
他發覺自己落在她身上的注意力,正與日俱增。
她幾乎是每分每秒都會有怪異的想法,和出其不意的怪招,讓他又氣又好笑,永遠不會感到無聊。
他想,在他的心目中,她大概已經和工作站在相同的地位了,要不了多久,她可能就會勝過工作,成了他心目中的第一。
他知道,這種感覺應該就是俗稱的愛,不知不覺它已在他心中生根著床,還慢慢抽芽、成長。
「我想,我那個大嫂是很特別,所以大哥你會喜歡上她也不奇怪。」他是這麼覺得的。
「是嗎?」挑起一眉,江赭露出了難得的笑。
江褐聳聳肩坦言道︰「因為她的想法真的很怪。」
「是有一點。」想起了毛瑀,江赭唇畔的笑紋加深了幾分。
「所以大哥你要馴服她,似乎也不是那麼簡單。」江褐不禁搖了搖頭,為自家大哥捏了把冷汗。
「也沒那麼難。」江赭撇了撇嘴回道。
「你那麼胸有成竹?」
「當然。」江赭應得篤定。
「你想怎麼收服她?」
瞥了他一眼,江赭勾勾唇,淡淡一笑。
「我們已生米煮成熟飯了,不是嗎?」
「大哥,你明知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麼是什麼?」
「大哥!」江褐大聲抗議。
「要讓女人心甘情願的被收服,首重是什麼?」好吧,看在他是親弟弟的份上,給他一點提示。
搖了搖頭,江褐還是不明白。
「心。」江赭笑得篤定。
「心?」停頓了幾秒,江褐終于恍然大悟。「大哥,你……」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看他大哥一副老謀深算、胸有成竹的模樣,他覺得他那個大嫂是絕對絕對斗不過他的。
大嫂呀大嫂,我會為妳掬一把清淚、默哀三分鐘,妳好自為之吧!
「你就等著瞧吧!」江赭嘴角的笑依然燦爛。
第十章
任誰踏入家門,見到眼前的景況都肯定要抓狂。
牆上的畫歪了,客廳地板上有一地的碎瓷屑,窗簾布被扯歪了一半,走道上因碎裂的花瓶而浸了一地的水漬,沾著厚泥的鞋印印在貴得嚇人的短毛地毯上人至內拖鞋被丟得東一只西一只……
最夸張的莫過于地上的刮痕,又深又清晰,讓人不免聯想到,那個搞破壞的人肯定與這屋子有深仇大恨。
「毛瑀、毛瑀。」站在客廳,江赭大喊。
眼見的一切,讓他不禁擔心害怕起來。
是不是遭小偷了?
越想他越害怕,毛瑀該不會……
「毛瑀、毛瑀。」又喊了一次,他將公事包拋到沙發上,然後沖向臥室。
回答他的仍是一片寧靜,等等,好像還有……一絲幾不可聞的哼唱聲。
當江赭沖入臥房時,那難听的哼唱聲正用一種非常輕快的語調,充斥在整個臥房里。
听到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壓覆在他胸口的巨石才驟然卸下,江赭終于松了口氣。
他的妻子此刻正在浴室里,卻不是在洗澡。
她背對著他,邊唱歌邊搖擺著身子,可以看出她的心情極為興奮,她一手舉得高高的,另一手卻不知拿著什麼東西。
「毛瑀。」江赭又喊了一次。
正陷在興奮情緒中的人,仍然繼續唱唱跳跳,但是,由于距離大大拉近的關系,江赭已經清清楚楚看見她耳中塞著耳機,還有高舉的一手所握著的東西。
「天啊!」江赭氣得火冒三丈,他立即沖上前,一把擒住她的手,粗暴的將人整個翻轉過來。
「妳在搞什麼?」他邊說邊扯掉她耳朵上的耳機。
原來讓家里這麼混亂的制造者,竟是她!
她是破壞狂嗎?她甚至此刻一手拿著榔頭,打算一舉敲破浴室的馬桶。
「喔,是你呀。」
停止了唱歌跳舞,毛瑀擺出一臉無辜極了的表情。
本來她也不想這麼做的,但她越想越氣,越氣她就越想搞破壞,最終她決定就用他用過的法子,反正在度假中心時,他不也這麼胡作非為過?
「妳想把家里整個翻過來是嗎?」如果不是強抑住脾氣,他不確定自己不會一把抓起她,然後狠狠的揍她的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