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說來就來,歐陽珋吸吸鼻子,對于康爾晉的話感動得差點就掉眼淚。
「晉哥,我就知道你疼我,一直一直就是你最疼我。」出于反射性的動作,歐陽珋激動的靠近,在爾晉的頰靨上一啄。
隨即,她移開了,沒多想這一啄吻所帶來的震撼有多強,康爾晉卻是腦子轟地一響,整個人足足愣了約十秒鐘。
「我們要一直站在這里嗎?」咳了數聲,他好不容易找回了聲音。
「對喔,我見到你太開心,纏著你不放,都忘了我們還在機場大廳里。」經他提醒,歐陽珋才恍悟過來。
他就是喜歡被她纏、習慣被她纏,而且還會無條件的縱容她,讓她纏上一輩子。
康爾晉抬高原本撫著她背脊的手,揉揉她亮麗的黑發。「走吧,把你的行李給我。」
歐陽珋理所當然的將拋在一旁的旅行袋,交到爾晉的手中。
「晉哥、晉哥,我告訴你喔,你這次寄過來的零食很棒耶!一早收到後,我有拿一部分去分給凝露她們,大家都很高興耶!還有,東西真的很好吃喔!」
「是嗎?」康爾晉一手提著旅行袋,一手牽著歐陽珋的小手,走出機場大廳,歐陽珋一路吱吱喳喳說個不停,直到停車場。
「爾晉哥,你今天自己開車喔?」眨眨眼,她面露不解。
在她的記憶中,爾晉鮮少自己開車,公司有專屬的司機,每天開車送他上下班,好讓他運用時間,在車上處理掉一部分的公事。
「對。」他側過臉來對著她一笑,深邃的眼瞳中飽含著無限寵溺。
「不是一直都是林叔開車的嗎?」問話的同時,兩人已來到車邊,歐陽珋任由康爾晉開車門,讓她先行坐到駕駛座旁的位置。
他反手推上車門,再將行李放進後座,然後回到駕駛座。
「我今天不進公司了。」先帶她回家吧,然後再找個好時機套套她的話,看她和陳祖德到底進展到何種程度。
「耶?」總是掩飾不了心里的想法,腦子想些什麼,從她臉上的神情全都看得出來。「我以為公司會很忙,所以你才會要我馬上趕回來。」
咳了一聲,爾晉可不像她一樣容易被看透。「是很忙呀,所以才要你趕回來,而且是重要的商業機密,所以我們回到家里的書房談,才不會泄露秘密。」
「是呀,我真是豬頭,還是晉哥比較聰明,在家里確實比在公司安全得多。」電影里不是常演,有一些商業間諜滲透得可厲害了,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人家的辦公室里裝竊听器、針孔攝影機之類的東西。
「那麼……」他瞧向她,攤手一笑。
「當然是回家嘍!」笨蛋才會選擇回公司,她歐陽珋可一點也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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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熟悉的街道上行駛,繞過無數個路口,駛進豪宅林立的頂級社區,沿著山徑盤旋而上,在一座幽靜的住宅前停下。
等待車道的雕花大鐵門緩緩滑開來,車子再度往里開,直到車道盡頭,兩幢二高一矮的建築突現眼前,兩棟建築都有著濃濃的英式風味,其中隔著一個盛開著各色玫瑰的花圃。
康爾晉將車子駛向左邊的建築,將車停人造型獨特的車庫,幾乎是車子才一停妥,歐陽珋就迫不及待的開了車門,跳下車。
「唉,好久沒回來了,好想念這里喔!」張開雙臂,她仰天無邪的大喊。
其實也沒有多久啦,上一次回來,是在一個月前,也是爾晉哥由國外出差回來時。
不過,自從到度假中心工作之後,外婆也跟著她一同搬去,加上康爸和康媽時常出國去旅游,爾齊也在度假中心里,台北的這個家就越來越少回來。
爾晉下了車,看著她的模樣,搖頭笑笑。
繞到車後座,他打開車門,取出里頭的旅行袋。
「怎麼可能住得久一點?我要回來之前,爾齊哥還要脅我,說公事辦完,最多再加一個星期休假,若是休完假還沒回去上班的話,他就要開始扣我的薪水了。」
皺著臉,不用多擠出幾滴眼淚,她已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爾齊真有這麼可惡?」爾晉覺得好笑,伸出空著的一手往她鼻頭捏了下。
「當然了。」珋珋沒有因這一捏而感到介意,但添油加醋的功夫,她倒是學得不差。「你都不知道爾齊哥多會欺負人,尤其呀,他最近不知道哪一根筋不對勁,居然要宗喬戒煙耶!」搞得宗喬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還有點心神不寧。
「有那麼慘嗎?」他伸來一手掌著她的後腦,在柔如絲的發上揉了揉。
他知道爾齊做事一向有他的分寸和原則,度假中心在他專業的經營管理下,年年都有非常可觀的盈余。
「嗯。」認真的一點頭,歐陽珋隨著康爾晉的腳步,一同往屋子的方向走,繞過潺潺水道、噴水池和幾棵扶桑樹,兩人很快進到屋內。
避家見到他們,並不意外,因為先前姚秘書已撥過電話到家里,說總裁到機場接了珋小姐之後,就會直接回家。
「汪伯。」歐陽珋一見到老管家,高興的又叫又跳,飛快興奮的奔進他懷里,還在他頰靨上親了親。
「珋珋,累不累?」康家一家大小,不分主僕,都疼極了這個天真的丫頭。
「不累,不累,汪伯,我告訴你,前幾天我听外婆提起你,她說呀……」
一旁的康爾晉趁著她拉人說話時,揮手招來一個女僕,將行李交給她,低聲交代︰「把東西送到小姐房間。」
看著僕人離開,他轉回身來,歐陽珋仍舊拉著汪伯的手,說個沒停。
于是,他輕輕一咳。
「大少爺,不如你先帶珋珋上樓休息,我叫人幫你們準備茶和點心。」汪伯率先反應過來。
康爾晉無聲地朝他一點頭。「把東西送到書房來。」
走過來,他牽起珋的手,輕聲細語的說︰「走吧,我們先進書房。」
「喔。」歐陽珋被動的跟著他走,還不斷頻頻回首。「汪伯,我還有好多話要告訴你喔,晚一點再去找你說。」
揮揮手,又揮揮手,她黏人的模樣,十幾年來,半分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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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到書房里,歐陽珋就覺得壓迫感好重。
從小她就不喜歡進這間書房,因為四周的書櫃滿滿全是書,光看到這些書,她頭都大了,有段時間她甚至懷疑,爾晉哥怎可能有空閑將這些書全部看過?但他就是看過。
「我討厭書。」她說著,走到靠窗的沙發坐下。
「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你的習慣還是沒變,一樣不喜歡看書。」爾晉望著她的身影,眸光幽深一刻也沒移開過,跟著她的步伐,在她身旁坐下。
「沒辦法嘛,人家的記性不好,看多了書,頭會疼的。」何況看書、看書,看了沒贏就已經先輸。聰明如她,希望凡事能贏,才不想跟輸當親戚。
「歪理。」睇著她一笑,爾晉倚過來,掐掐她小巧潔白的耳朵。
歐陽珋噘起嘴,將柔女敕女敕的唇翹得高高地。「晉哥,你記性好嘛,當然不會明了記性差的人的痛苦。」
康爾晉覺得好笑,這丫頭就是少根筋,從不知她女敕如花的唇辦對他而言是多大的誘惑。
「是、是,我忘了我們家的珋珋頭腦最簡單。」朝她張開雙手,他為她敞開懷抱。
想都沒想,歐陽珋靠了過來,從她還是七歲小女孩時,就已習慣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