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說得沒錯,你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爛人!」禹鈞堯的反應早了舒晴一步,他出手護著她,同時賞給了杜可斌一拳。
砰地一聲,那一拳扎實地打在杜可斌的月復部,將人給打飛到幾步外,俯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這一拳除了是還給你打了小晴那一巴掌之外,還對你那一夜放鴿子的行為,給予你一點點教訓。」禹鈞堯看著地上的杜可斌,表情森冷地說。
必于那一夜需要搭便車的始末,舒晴曾經向他提起過。
「小晴不會交你這樣的爛人當男朋友,她的將來,值得配像我這樣的人。」收回犀利的眸光,禹鈞堯低頭檢查起舒晴頰靨上的紅腫,最後又撂下一句狠話──
「以後,你最好離小晴遠遠的,否則見一次,我會找人扁你一次。」然後,他一手牽起舒晴柔女敕的手,將人給帶離了現場。
苞著他的腳步,舒晴的手緊緊地攀附著他的。從他代替她賞了杜可斌那一拳起,她知道,自己對他除了戀慕之外,又多了分敬畏。
她小小的心房中,除了他,已注定容不下其他的男人。
然而,他們彼此卻不知道,那一夜之後的分離,兩人竟從此天涯兩地。
一個月後,舒晴的父母在舊金山的生活已穩定,在他們的安排和堅持下,舒晴轉學到舊金山就讀,開啟了留學生的生涯。
半年後,禹鈞堯因為一起突發事件,心傷地離開台灣,沒依計畫前往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而是飛往英國,從此定居,直到命運轉輪的安排下,兩人又前後地回到台灣。
不過,那已是在多年之後……
第二章
時間是最好的魔法師。
它能不著痕跡的改變人、事、物,這些事情在舒晴的身上得到印證。
經過歲月的洗禮,她已不是當年的小胖妹,不僅外表變得縴瘦清麗,連腦子也不再像從前一樣的單純可欺。
不過,有一點倒是沒變,那就是記憶,關于她對禹鈞堯的記憶,和對他的愛戀,不管經過了數年,仍然沒變。
午夜十二點,她習慣性地坐到書桌前,打開電腦連上線。如預期的,螢幕上MSN的對話框中,很快地閃現了一排字──
「可愛的小晴晴,妳準備好了嗎?打算何時動身呢?」
是以婕。舒晴馬上認出了她,很快地輸入自己的想法──
「我準備明日一早就出發,還好我爺爺最近到舊金山去度假,否則他一定會問東問西。」
提到舒晴的爺爺,那是歲月改變人事的另一個見證。
由于年事已高,三年前,他就退休了,適巧那一年舒晴回到台灣,所以就搬到台北與她同住。
「老人家關心妳嘛!這是人之常情。」
賈以婕的字幕閃動快速,一如她明快的作風,很快地就切人了今晚上線的主題──
「我傳了一些媚兒給妳,妳知道我查到了什麼嗎?看完之後,可別太驚訝。」
「別賣關子!」舒晴回給她簡單的一句,趁著空檔打開信箱收信。
「記得上回妳告訴我,妳是何時離開台灣的?」以婕在螢幕上鍵入了一個笑臉。
「問這干嘛?」舒晴回給她一個發呆的表情。
「當然是有關才問嘍!妳知道那個帶賽的男人是何時離開台灣的嗎?」帶賽兩個字或許不怎麼文雅,但賈以婕決定暫時用它來作為禹鈞堯的代稱。
「賈以婕!」舒晴在電腦上鍵入了一個生氣的符號。
她不喜歡以婕這麼稱呼禹鈞堯,哪怕這個事件尚未水落石出,她的鈞堯哥永遠都是她心目中最敬愛的人!
「好吧好吧!不稱呼他帶賽先生也可以,我想……以後說到他,我就用Q先生代替好了。」字幕上出現一整排的C,會這麼說只是逗逗舒晴。
「隨妳,快說妳要說的事吧!」舒晴邊打字,邊看著傳過來的資料。
「如果我記得沒錯,妳上回說,妳離開台灣前往舊金山,是在妳升高一就讀了將近一學期之後。」
「是。」舒晴應答得明快。
「那麼,妳知道Q先生在妳離開台灣半年之後,也前往倫敦就讀了嗎?」跟據她的一個從事征信社的友人給予的消息,還有更勁爆的。
「關于這個,記憶中,我好像有听爺爺提過。」還記得剛到舊金山的那年,她因為分外想念台灣的一切,在水土不服的情況下生了場重病,後來病好了,人卻瘦得只剩皮包骨。
或許是因為身體健康不佳,使她更加懷念台灣,所以就常常偷打電話給爺爺,因而輾轉由爺爺的口中,探詢一些關于禹鈞堯的消息。
「我查到的資料說,他原本該是要前往哥倫比亞大學就續的。」以婕的缺點就是喜歡做弄玄虛,不將話一次說完。
「這又怎麼樣?搞不好是他家人覺得哥倫比亞大學不夠好。」舒晴的手指在字鍵上移動得飛快。
「我看不是。」以婕的游標點出了一長串的點,並在句末連上一個特大號的驚嘆號。
「我由一堆檔案中找到了這樣一則新聞,等一下這則新聞也一同E過去給妳看,不過,我挺好奇的想問問妳,妳以前听過顧筱玫這個人沒有?」
「顧筱玫?」舒晴在字幕上鍵入一個問號。
「看妳的反應,我已經能斷定,妳根本不知道妳的Q先生有女朋友?」以婕大膽地猜測。
「女朋友!?」果然,舒晴給的反應是一個發昏的大眼女圭女圭。
「我可憐的晴晴,妳的初戀該不是暗戀吧?」賈以婕很難不往這方面猜。
舒晴先回給她一個很大的吐舌女圭女圭,才接連著鍵入一排字──
「就算是,也無所謂吧?畢竟這跟他不可能是個殺人魔這件事,根本毫不相干!」
以婕真想為她掬一把同情的淚。「妳的純純之愛真令我感動,不過告訴妳,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好消息,當年Q先生所交往的那位顧筱玫小姐,已經是不存在的人物了。」
「不存在?是……」舒晴的心猛地一跳。
「她已經過世了。」賈以婕邊翻著手上的資料,邊快速在字鍵上移動。
「已經過世!?」舒晴的字幕定格了數秒,才又恢復移動。
「告訴我,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毅然決然的離開台灣,也將預定好要前去哥倫比亞大學進修的行程,改為到英國去的嗎?」
或許他跟女友約定好要一同到美國進修也說不定,然而女友過世了,為免觸景傷情,他才臨時更改行程。
如果是的話,她相信,當時的他一定很愛他的女朋友!
才這麼一想,舒晴的情緒頓時陷入了苦澀的低潮。
「這我就不知道了。」以婕一直堅信著,有多少資料說多少話。「不過,妳知道顧筱玫是怎麼死的嗎?」
她想,這才是問題的重點,也是她會想稱那位禹鈞堯為帶賽先生的原因。
「怎麼死的?」舒晴一愣,莫非這之間還有緣由?
「自殺!」以婕很明快地在螢幕里鍵入這兩個字。
「自殺!?」雖然只有簡短兩字,但對舒晴來說,確實深具震撼力。
「怎樣?有沒有興趣將這篇報導看完?我等一下就E給妳,等妳看完之後,就會知道我為何會說他帶賽了!」
舒晴沒再回應,整個人愣在電腦前,過了許久……
「喂,以婕,能查得出來顧筱玫自殺的原因嗎?還有,看看能不能找得到她的家人,必要時,看能不能約他們見見面?」
「這……我試試看。」賈以婕略作停頓。
「不過,先說好了,等妳收到了資料,看完後真的決定出發去冒險,得再跟我確認過一次。還有,要答應我,隨時保持聯絡。」就像郁勤說的,不能有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