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嫁掉?」跟在她身旁的佳儀差點跌倒。
不過,這似乎還是與到元雿打工無關吧?
「是呀。」于縵點著頭,皺起鼻子表示她很氣憤。「妳說,我不該生氣嗎?我能答應嗎?」
佳儀對著她搖頭。「說到結婚,是還太早。」
如果二十歲就結婚,對于人生懵懵懂懂的,真難想象,這樣的婚姻要如何維持,又能持續幾年?
「妳也這麼認為吧!」于縵似覓到了知音,若不是雙手端著餐盤,她想,她會給予佳儀一個深情的擁抱。
佳儀點頭。
「不過,妳還是沒說出,這跟打工有何關系?」若是想賺逃家的生活費,那也有些吃力。
撇開學費不談,光是住宿和日常的生活開支,就是一筆可觀的數目,何況接下來兩年的課業會繁重許多,除非于縵真想被當,否則她懷疑她會抽得出時間來打工。
看著她,于縵飛快地朝四周瞧了下。
「這件事我只跟妳說,妳可千萬別說出去。」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拉著佳儀,很快地在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
于縵的個性一向大而化之,很少會似現在這般神秘兮兮。佳儀點點頭,被她所影響,害她也緊張了起來。
「妳知道我的口風緊。」
「我信得過妳。」于縵挪挪嬌臀,將臉貼在佳儀的耳邊。「我老爸要我嫁給元雿的大老板。」
「什麼?」佳儀差點尖叫了出來。
于縵趕緊摀著她的嘴。「都說了,不準大聲的!」她抗議地瞪著她,還朝四周覷了一圈。
還好,沒引來其它人的注意。
佳儀終于扳開了她的手。「于縵,我真同情妳。」她說著,口氣哀傷。
「我就說嘛。」于縵喪氣地響應。
「要換作是我的話,我也要逃家。」佳儀說著,回想起數年前,姑媽曾在她的面前提起她公司老板的模樣。
「逃家?」于縵不解地眨眨眼。
「是呀,誰要嫁給一個年齡足以當自己爸爸的男人。」佳儀的口氣中充滿著同情。
「什麼爸爸?」她怎麼越听越不懂?
她承認,老爸口中的馬成焰在年齡上是比她大得許多,但說到老爸?沒那麼夸張啦。
「我听我姑媽提過元雿的老板,如果沒記錯,他年齡都快可以當妳的老爸了。」
「喔!」于縵抬起一手,曲起手指往佳儀的額頭上一彈。「妳搞錯了啦!」
說了半天,佳儀一定是將馬伯伯誤以為是那個馬成焰。
「我搞錯什麼了?」佳儀揉揉被彈得有點發疼的額頭。「難道妳爸要妳當人家的小老婆?」
「停。」于縵感到頭痛了,本想找佳儀幫忙,沒想到事情被她搞得更復雜。「快停下妳被連續劇荼毒得太深的想象力。」
「妳怎可以這樣說我?」佳儀不滿。
「因為我說的元雿的老板,是現在的老板,不是以前的老板。」于縵解釋。
「有差別嗎?」佳儀不解。
「當然有。」于縵拿起可樂先喝了一口,打了一記響嗝之後才又接著說︰「以前元雿的老板是馬伯伯,現在元雿的老板則是他的兒子,這兩者間,妳說有沒有差?」
「嗄?」佳儀听得小嘴微張,終于搞懂了前因後果。
「既然是他的兒子,年輕又多金,為什麼妳不嫁?」她直接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他比我大十歲耶。」于縵翻翻白眼。
「有什麼關系,才十歲而已。」佳儀抱著與她不同的看法。
「妳沒看書嗎?書上說,三歲就有代溝了耶!」于縵很失望,她原以為佳儀會支持自己。「何況……何況我們還是指月復為婚的。」
「什麼?」佳儀這次驚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瞧妳的表情,未免太夸張了吧!」于縵覺得自己很糗。
「妳說……指月復為婚?」反應了過來,佳儀笑了,笑聲有點夸張。
天呀,都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人玩這套游戲?
終于忍住了笑,佳儀拿起桌上的漢堡,掀開包裝後大咬了一口。
「既然是妳未來老公的公司,妳為何還要混進去打工?」她可沒忘于縵方才提及的事。
「我可沒打算要嫁給他。」于縵糾正,對于老公這個稱呼。
「喔。」佳儀只應了聲,雙眼看著她。
「就是不想嫁,才得找出理由和借口呀!」她繼續說明著。
佳儀大致上已經听懂于縵的話了。「可我姑媽是在元雿里管清潔組的。」意在說明,要混進去打工,會很辛苦。
「這不正好。」于縵的雙眼發亮。
清潔組,不正好可以四處跑?
「妳打算怎麼做?」為不影響姑媽的飯碗,佳儀打算舍命陪君子,何況這事光听就知會挺有趣。
「我看就這樣吧……」于縵在她耳邊小聲地說著。
「哇,裝針孔?」佳儀的雙眼發亮。
「妳小聲點啦,還有……」
她于縵雖不是很喜歡念書,但可懂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看著吧!她一定將這道理發揮得淋灕盡致。
第二章
自從向家里交代一句「我要和佳儀一同去打工」後,于縵開始早出晚歸,將白天留給了學校,晚上到元霓,深夜才回家。
時光匆匆,一過就是三天。
這三日,于縵和陸佳儀兩人每天忙得腰酸背痛。懂得不躁進的道理,她們除了勤奮的做打掃工作外,多出的時間,就用於模熟整個元雿集團大樓。
這日,機會來了。
昂責打掃頂樓總裁辦公室的王美嬌因為身體不適而請假,佳儀的姑媽要她和于縵替代她打掃總裁辦公室。
兩人推著打掃用的推車,搭上電梯,準備依計行事。
「佳儀,你說那家伙這個時間了,還會在辦公室嗎?」于縵抬起手來看表,表上的時針已走到了八的位置。
連著這幾日來的觀察,她們才知元雿集團真的很大。
撇開這幢佔地二、三百坪的辦公大樓不說,光是散設於各個科學園區里的工廠,規模就相當駭人。
陸佳儀搖搖頭,表示不確定。「于縵,我真懷疑耶,你老爸說的是真的嗎?」
想不出任何的理由,像這樣一個大財團的老板,要的不多是政策上的聯姻嗎?干嘛硬要堅守著指月復的諾言?
「什麼真的假的?」于縵隨口問,彎腰忙碌地檢查起她清潔車上的配備。
針孔攝影機,正常;無線發射器,正常;錄音用裝備,正常。
嘿嘿嘿,這些裝備,當然是做錄影搜證用,等她將馬成焰的缺點全都錄,屆時,看她的父母還會不會逼她結婚?
「你跟這家公司老板的婚約呀!」這幾日來雖然她們都在底層工作,尚無緣見到藏身於最高層的大老板,但她懷疑……
「當然是真的。」于縵一副篤定的模樣。
她相信那天她老爸說話時肯定的神情,就是那對異常發亮篤定的眼神,才讓她今日得在這兒做苦工。
望著她的臉,佳儀不得不住最壞處想。
「小縵,你說這公司的大老板會不會是……」
「是什麼?」
「有什麼殘疾。」咽下一大口口水,佳儀將腦中的想像力發揮到了極點。
于縵的小臉馬上皺了起來,無法否認,是有可能,否則以目的馬家的財力地位,誰還要遵守當年的誓言?
換作是她于縵,才不會去遵守陳年約定。
「我想,不無可能。」她低下頭來,看著手里緊緊握著的針孔攝影機。
看著她憂愁的臉,佳儀反過來安慰。
「也不一定啦。」佳儀擠出笑容,仲來一手拍拍她的肩。「這幾天我們雖然沒有機會見到他,但由那些喜歡聊八卦的人口中也听了不少消息,集團里的女人可是都對他趨之若騖。」
于縵懶懶抬起一眼。「搞不好他有隱疾。」無法阻止自己往壞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