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接過水,她擰開瓶蓋,大大喝了口。
見她喝水的動作,他不禁愣了下。
那是毫不做作的,與她那張勾劃得艷麗的臉龐是截然不搭的舉動。
停止了喝水的動作,艾隻的臉上綻開了一抹滿足的笑,因為冰涼的礦泉水已沖掉了她嘴里一部分的酒味。
「怎麼樣,你也來一點?」沒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艾隻轉身,也從後座拿出一瓶礦泉水,將礦泉水拋給了他。
這時,歐陽徹才恍然回神,手一伸,他輕輕松松的接住了那瓶水。
「我的啤酒還沒喝完。」他瞥了眼車頂上的啤酒罐。
她的視線跟著落在啤酒罐上。
「可以醒酒的!」他不是也喝了不少了嗎?
「我還沒醉。」正確來說,是半分醉意也沒有,否則他想,他該一把將她給抱住,然後狠狠地吻她。
「是嗎?」艾隻掩嘴一笑,首次見識到他的固執。
「真的不喝嗎?」或許是因為酒精作祟的關系,她的大腦閃過一志頑皮的念頭。
她晃了晃自己手中那喝剩的半瓶,一步步朝他走進。
歐陽徹看著她,她臉上的笑太過燦爛、太過神秘,似在盤算著什麼,但他卻不動聲色。
他想看看她要做什麼?能做什麼?
穆艾隻將手里握著的礦泉水藏到身後,另一手則是偷偷旋去瓶蓋。
她數著腳步,一步、兩步、三步,就在離他不到一步距離時,礦泉水瓶被重新捧到胸前,上下晃動的往外潑,水灑向那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你這個瘋女人!」歐陽徹怒聲一吼,身上的衣服已然濕了一大片。
他是想過她可能會有什麼瘋狂的舉動,卻不知道她居然會拿礦泉水潑他。
「我就說能醒酒的!」她咯咯地笑著,完全不為自己的舉動感到愧疚。
水能沖淡酒精,果然一點都沒錯,瞧他現在雖然一身濕,但暴怒發亮的眼不就證明著醉意已完全退去了。
「你笑?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她的笑容太燦爛、也太礙眼。
沒多余的思考,他決定回報她惡質的玩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了念頭,手里握著的礦泉水瓶蓋飛快地被旋開。
他伸手將她拉近,在她還來不及反應、還錯愕著他突來的動作時,他已舉高了水瓶,將整瓶水由她的頭頂倒下。
「啊!」艾豐尖叫一聲,渾身一顫,一股涼意由頭竄至腳底。
「你真可惡,居然……」她嬌嗔著,低頭看著自己一身滴水的衣物,兩手不顧一切地捶上他的胸膛。
還好她的彩妝不怕水,否則她現在可就是大花臉一個了!
「是你先玩的!」她的舉動逗笑了歐陽徹,手一伸,他抓住了她的手,猛力一拉,她依勢撞人了他的胸膛。
艾隻氣得想罵人,然而一抬起頭來,卻正巧對住了他的眼。
歐陽徹看著她那對如星子般燦亮的眼,還有她因濕透而若隱若現的曼妙曲線。
他的在瞬間被撩醒,全身沸騰的血脈刷地集中到腰下。
他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視線由她胸前的凸挺勉強上移,落在她的臉上。
「你真小氣,半點也……」
沒將話說完,因為他的神情、他看著她的眸光,無一不令她的血液驟然加溫,她的舌頭因而嚴重打結,再也吐不出半個字來。
夜風依然吹著,但不再沁涼,周遭的氣氛變得曖昧,兩人互視的眸光變得莫名地焦灼,眼中只剩下彼此。
他的手臂重新撫上她柔滑的背,緩緩將她拉近,他的頭俯下,再一次地,他吻上了她。
第四章
什麼是愛情?我曾經無數次地這麼自問過。
曾經以為我與他的穩定就是愛情,但這是自欺欺人,是不敢面對的自我逃避。與其說我們兩人間的情感是愛,還不如說比較像親情。
不是愛的光芒褪去了、不是因為我感受到另一對灼熱的目光,而是在我心中認定的愛情是炙熱的。
是如暴風般狂烈的、該是讓我心脈無時不刻皆能狂烈跳動的,哪怕只是個眼神、一個回眸、一抹微笑,都能令我高興地徹夜難眠。
而我,遇見了。
就在我快認為愛情等于親情時,我初識了愛情的滋味。
初識愛情的滋味?!
穆艾車的腦中昏沉閃過艾梅檔案中的文字,她嫣紅的唇瓣被人緊緊貼合著,柔柔地吻著、啄著、咬著,直到一聲沉沉的喟嘆聲打破了過分寂靜的氛圍,他的吻一轉為狂烈、急遽。
這就是愛的滋味?這就是愛的滋味嗎?
她無法再思考,只能倚在他的懷中,任他吻著自己,越來越濃烈、越來越急切。
「我想要你!」歐陽徹的表達是直接的,他的手在她滑女敕的肌膚上游走,輕輕地勾掉細薄的肩帶,他的吻由她的唇瓣上移開,轉而進攻她縴細的肩線。
「嗯……」隨著他熱吻的下滑,艾隻渾身似著了火般,她輕顫著、微吟著。
「你是我這幾年來遇到的女人中,最能挑起我的。」他說著,擁著她,將她推向車門,讓她背抵著車身。
艾隻睜著朦朧的眼望著他。「是嗎?」她的意識驟然拉回,縴柔的雙手抵著他的胸口。
她是這些年來最能挑起他欲念的女人?
這麼說,這幾年來,他有過許多的女人嘍?
但他不該是這樣的男人呀!
「我無法說不是!」他剔亮的眼凝視著她。
艾隻深深吸了口氣,一抹羞紅刷地染上她的頸靨。
「你……」微張著嘴,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雖沒「真槍實彈」的上陣過,但為了預防這一刻的到來,她可是看過數部成人影片研究過。
然而,觀賞歸觀賞,真是親身經歷,那些全都不管用了,她腦袋昏沉、心如擂鼓,方才努力思考著的事,這會兒全被拋于腦後。
「感受到我的沖動了嗎?」他說著雙關語,帶著魔法的唇,游走于她的鎖骨間。
「我、我、我……」艾隻急急地吸氣,不想讓自己顯出生女敕的樣子。
「怎麼?」他在笑,笑意由眸底閃出。
「先、先不要!」他搭在她腿上的手緩緩貼近,發覺了他的企圖,她的手倏地由他胸口移開,握住了他欲進一步使壞的手。
「不要?」他的眼略微眯起,因她的拒絕。
「我、我不想在這里。」艾隻的臉蛋暈紅。
其實早在見到照片,得知約定中的人竟是他時,她就有了讓這一切發生的心理準備。
能將自己交給暗戀多年的人,是件幸福的事。
「想上哪?」他灼熱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艾隻眨了眨眼,不假思索地開口說︰「你的住處,可以嗎?」她不希望自己看來似毫無經驗,因為與她艷麗的外表不搭。
「你保證不落跑?」他的視線上下一陣審視。
懊不會又是她的緩兵之計吧?上回,她利用了他進浴室的時間溜掉了。
「我……」艾隻嫣然一笑,拋出一記狐媚的眸光。「保證不會!」她輕啟唇瓣小聲說著。
「但,你得答應,要留我過夜。」她放大了膽子,雙臂攀上了他的頸項,昂首以迷蒙誘人的眸子望著他。
她決定了,她要讓兩人的關系跨進一大步。
不管是為了賭注,還是為了私心,她想永遠霸著他,讓他再也離不開她。
「可以!」雖是破例,他還是大方地答應。
因為火的是她,當然這火也只有她才能滅得
了。
「就這麼說定了。」艾隻巧笑情兮,勾在他頸後的手微微下拉,踮起腳尖,她主動地獻上芳唇。
這一記熱吻,吻得激烈、吻得火熱,也吻爆了兩人血液中奔騰的熱流。
沒來得及等喘息平緩,他將她半推上車,很快地發動車子,一路朝著山下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