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童暯晴搖了搖頭。「我當然不會客氣。」
「你呢?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她反問艾隻。
必于約定,苡縭似乎已有進展;而雨露則大已抵定。
至于她自己,則可說是一起巧合。
那艾隻呢?
截至目前為止,她是惟一按兵不動的。
「我?」單指指向自己,穆艾隻很快地反應過來。「正在努力中。」她說得神秘。
是的,她已作好了最佳的心理準備,而今晚將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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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流連于PUB功的人而言,越夜當然越美麗。
「港灣」——一家位于大台北東區隱密巷道內的知名PUB。它之所以知名,是因為除了地點隱密外,出人這兒的人不乏一些上流名人。
午夜十二點半,穆艾隻一身勁辣的火紅裝扮,搭著濃到看不見原本面容的時髦彩妝,出現在「港灣」里。
對鮮少出人這種聲色場合的她而言,放眼所及的都充斥著奢靡的頹廢。
她並不喜歡這樣的環境,但為了看到她想見到的人,她不得不流連于這煙霧迷漫,看來十分不健康的環境中。
坐在吧台前,她點了一杯黃澄澄的調酒。
據吧台里的酒保所說,她手中的這杯飲料叫作「螺絲起子」,是以酒精濃度極高的伏特加,加上柳橙汁調合而成的。
經過綜合之後,酒精濃度雖已被稀釋,但喝多了,仍舊有醉人的功力。
時間分秒的經過,艾隻輕啜著手中的酒,好不容易打發掉第九個上前來搭訕的人,視線再度落于門口。
他今夜不會出現嗎?
思及至此,她美艷的臉上浮現了失望。
利用兩個星期的時間,她作好了心理準備,並且請了專業的征信所,好不容易才查出了他時常出人的這家店。
直到今夜,她才鼓足了勇氣,到店里來等他。
而為了怕他認出她來,她不僅在服裝上做了大膽的改變,甚至連臉蛋都涂上了濃濃的彩妝,將自己原本清秀的面貌完全隱藏起來。
「嗨,小姐,自己一個人嗎?」第十個搭訕者靠了過來。
「我有朋友的。」迎著這個男人肆無忌憚的眼神,穆艾隻眼里有著滿滿的鄙夷。
「朋友?」男子抬起頭來看了四周一眼。「要是我的話,絕對不舍得放你一個人獨處!」
他說得並不夸張。
今夜,由穆艾隻出現在這家PUB開始,許多男
性的目光便隨著她打轉,因為她一身惹火的紅、縴盈曼妙的身材,以及艷麗非凡的容貌。
「謝謝你的贊美。」艾隻掩嘴,輕輕一笑,以掩飾著心頭上的不耐。
「我能請你跳支舞嗎?」對于她的拒絕,男子似乎不以為意,改采更主動的攻勢。
看著他,艾隻厭惡極了他那對色欲薰心的眼。
「不方便吧!」她的視線跳過他,落在正由玻璃門外走進來的人影上。
他終于來了!
她的心跳加速,莫名地雀躍著。
「不會呀!」男子使出了死纏的功力,盼能贏得美人眷顧。
「我男朋友來了,請你別再糾纏著我。」翻眸瞪了他一記,她不客氣地一把推開他,直接朝著歐陽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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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習慣在接近凌晨時分,離開辦公室回到住處前,繞到「港灣」來喝點酒。
因為這里夠隱密,而吧台里的酒保也了解他的習慣與嗜好。
一如慣例,當歐陽徹將車子開到「港灣」的門口,將車子交給泊車小弟並塞給小費後,就往PUB里走。
「徹哥好。」幾個與他擦身而過的服務生與他打招呼。
歐陽徹維持一貫地點頭,緊抿著的唇線微微上彎,讓人看來似微笑。
他筆直地往前走,想直接走向吧台。
「嗨。」突然有個女子走向他,擋住了他的去路。
歐陽徹抬起頭來直視著她,眼前的女子穿著一襲火紅的衣裳,整個人就如烈火,亮眼且刺目。
「能幫個忙嗎?」艾隻站在他的眼前,難掩心頭的緊張。
他會認出她來嗎?應該不會吧?
「什麼?」歐陽徹雙目上下打量著艾隻。
這個女子很美,小小的鼻頭搭上大大的眼瞳,雪白的面頰下是兩片柔軟嫣紅的唇,細細上揚的眉讓她整體看來更添了分艷氣。
而她身上這件布料少到只夠擋住幾個重要部位的火紅衣裳,與她臉上厚重的彩妝,似在宣告,她是非常適合出現在這種場合的女子。
大膽、火辣,可令許多男子望之心動。
「我能請你幫個忙嗎?」震耳的樂聲兒子蓋過了她的聲音。
他沒認出她!
艾隻在心里竊喜,但另一方面也感到失望。是她將濃妝畫得太成功,還是他的眼中從來就不曾有過她?
「如果你是希望有人請你喝杯酒,我並不介意。」歐陽徹只將她當成是個搭訕的女子,畢竟常出入這種聲色場所的他,早已司空見慣。
「喝酒?」她只听到了這兩個字,「我不想再喝酒了,我想請問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為了讓他能完全听清楚她的話,她又朝他走近了一大步。
此刻她已幾乎貼近他,而由其他人的角度看來,兩人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般的接近。
「幫忙?」揚起眉,歐陽徹總算听清楚了她的話。
艾隻往身後方向一指。「那個男人,猛纏著我,你能幫我擺月兌他嗎?」她隨便掰了個借口。
隨著她縴細的指,歐陽徹眯眼一瞧,果然看見了一個頻頻掃來視線的男子。
他該趟渾水嗎?
「在這種地方,要求一個陌生人幫忙,你不怕我會要求你付出代價?」他的嘴角微勾地笑著。
他自認是個不喜歡管閑事的人,但現在卻出其意外地,不想袖手旁觀。
「什麼代價呢?」艾隻嫣然一笑,以掩飾心里陡生的無措。
他的表情,傻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邪味。
這樣的他,她不曾見過,印象中的他,笑總是爽朗猶如朝陽。
「什麼代價?」歐陽徹故作沉思的輕撫了一下下巴。「你不會不知道吧?」她的模樣看來,應是這種場合的常客。
男歡女愛的游戲規則,她又豈會不懂?
「我該知道什麼?」他該不會是指「那方面」的事吧?
不,不會的,他不是這種男人!
「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幫忙,就跟我來吧!」似乎不想再多作解釋,歐陽徹轉身朝外走。
第二章
我知道對他的感覺不是在乎,而是虧欠。
當我得知他出了意外,甚至有可能從此無法再見光明,我的心里只有滿滿的自責。當你希望能與相愛的人終身廝守,卻無奈得傷害一個深愛你的人,我想,我的行為該被稱為是「自私」!
坐在歐陽徹的車子里,穆艾隻看著車窗外的街景,想著姐姐電腦檔案里的文字。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是不是也該被稱為自私,因為接近他除了是真心喜歡他之外,還有個最重要的因素。
為了那個一時沖動下而允諾的賭約。
姐姐因為愛上了別的男人,而覺得虧欠他、覺得自己的行為自私。
那,她呢?
她是因為想實現與他在一起的夢想,還有想贏得那個賭注吧?
是否,她也是個自私的人呢?
「我叫歐陽徹,你呢?」單手操控著方向盤,他忽然側過頭來問。
這幾年來他雖然情場浪蕩,但不會荒唐到不問對方名字。
「穆……」艾隻只講出了姓氏,即陷入兩難的交戰。
她叫穆艾隻,而姐姐叫作穆艾梅,而她相信穆艾梅這個名字,他應該不可能遺忘吧?畢竟他們曾是眾人眼中最速配的金童玉女。
「穆?」果然,歐陽徹在听到這個姓氏的同時,心中無端連想到那個他認為已遺忘的人。「是穆桂英的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