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這身裝扮,挺別扭的。」夏霽噘著嘴,說到這身衣裳,她可大大不習慣。
「你在你姊姊家里過得還好嗎?」麗黛伸手扯了扯她身上的外套。哇——背部全果!還低胸的!
夏霽一把拍掉了她的毛毛手。「還好啦!」之前的情況還算可以忍受。
但她敢說,從今天開始,一切就會變得不好了。
想起今日見了西武正澤的情況,想起他熾熱的眼神、他的吻、他在她身上游移的手,她的心就好慌、好亂……她很疑惑,自己為何沒有拒絕他,任由他在她的身上佔便宜?
不好、不好,夏霽搖了搖頭,不敢再往下想,如果任由情況再往下發展下去,怎可能好得起來呢?
「真的嗎?」見她擰著眉,麗黛不禁懷疑。如果一切都好,干嘛皺眉呀?
「麗黛,你還記得幾年前那個裝啞巴的凱子嗎?」夏霽突地改變了話題。
「你是說明知我們用了血漿袋騙他,最後還給了我們一筆錢的男人?」她當然記得了,那是她和夏霽第一次騙人,也是最後一次。
「你提這件事做什麼?」那夜,她們兩個小女生可嚇死了。
停頓了下,夏霽思考著要不要將西武正澤就是她的姊夫一事說出。最後拗不過心里的掙扎,她還是說了出來。「我又遇見他了!」
這幾年,麗黛一直陪著她,兩人早就成了沒有秘密的好姊妹。
「遇……你說遇見誰了?」麗黛嚇了一大跳,嘴巴張得大大地。
「那夜的那個啞巴凱子,就是……就是我姊姊的未婚夫。」她眨著水瀅瀅的大眼,可預想接下來麗黛臉上會有的震驚。
丙不其然,麗黛的嘴巴一張一合,就是久久吐不出聲音。「你、你……你是說,那個凱子就是你那個無緣的姊夫?」
說無緣,是再恰當不過了,因為夏霽的姊姊不是跑了嗎?既然落跑了,就表示她跟那個男人無緣,不是嗎?
「他認出你了沒?」思緒暫時收起,一下子回到了問題的重點。
夏霽搖了搖頭。「當然不可能認得出來。」
想當然爾,他一定是沒認出來,否則她跟姊姊長得一模一樣,他又怎可能要迎娶姊姊為妻呢?
「那就好!」麗黛松了一口氣。「那你打算怎麼辦?」一時記不得、認不出來,難保以後都會認不出來。
何況,夏霽只是暫時冒充的,若哪日不小心穿幫了,屆時新仇舊恨加在一塊,不讓人扒了皮才怪。
夏霽深深一嘆。「我也不知道,目前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至少在找到姊姊前,也唯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第五章
言剛的辦事效率一向受到西武正澤的肯定。
棒日中午不到,他就抱著一份完整的資料,來到書室。
「大少爺,你要的資料全都查清楚了。」在露台前的躺椅上,他找到了西武正澤,更是周全的為他端來了一杯熱茶。
伸手接過熱茶,西武正澤放下手中的書,坐起了身。「里頭的資料我不看了,你詳細的說明即可。」
「陸光果然欺騙了大少爺。」言剛直說重點。居然敢欺瞞到西武家的頭上來,簡直跟天借了膽!
「怎麼說?」他要更詳細的來龍去脈。
言剛會意,馬上接著說︰「陸家沒有女兒,陸夫人早在生了一個兒子之後,即被醫生宣布無法再生育。」
「然後呢?」看他略做停頓,西武正澤端著茶,一口一口慢慢地喝著。
言剛點頭,接著說︰「十五年前,陸光由孤兒院里領養了一個女孩,她就是今日的陸瑀。」竟敢拿領養的孩子來騙婚,言剛越說越生氣。
「嗯。」西武正澤卻是輕輕一應,情緒無任何的波動。
「大少爺,原來陸家小姐陸的原名叫作夏瑀,她還有一個孿生妹妹叫夏霽。」他想,這就是叫大少爺心中生疑的主因了。
「這麼說,當年我遇到的是夏霽,而非陸瑀?」放下手中的茶,西武正澤終于站起了身,他一臉似笑非笑。
言剛用力的點了兩下頭。
「陸光那家伙騙了大少爺!」一年前居然欺騙少爺,陸瑀就是夏霽!他說得義憤填膺,「大少爺,要不要給陸家一點教訓?」不給教訓,實在讓人很難咽下這口氣。
「給教訓?」西武正澤挑起一眉來。
言剛用力的點著頭。「他和陸瑀欺騙了大少爺!」在言剛的心中,絕對無法接受有人對主人不敬,更何況是欺騙。
「暫時不用。」擺了擺手,似乎不為這事而感到氣憤,他的眉眼都在笑,微勾的嘴角泄露了他愉悅的心情。
「可是……」言剛欲言又止,一想到心中的另一事,就為主人的蒙羞而氣憤著。
「可是什麼?」正澤一眼就看出他乎有話沒說完。
「可是……」言剛一向不是吞吞吐吐的人,若不是顧及主人的面子,也不會如此難以啟齒。
「有話就直說。」將話憋在心里,不難受嗎?
「大少爺,你知道昨天的陸瑀為何會變成了夏霽小姐嗎?」一提到這事,他心中的那口氣就不顧。
「可能出了什麼差錯吧!」深邃的眸底閃著了然的光芒,西武正澤了解,若不是陸家出了什麼事,斷不可能找夏霽來當替身。
「少爺果然英明。」言剛恭謹地一欠身,然後抬起頭來接著說︰「陸瑀小姐跟陸家的獨生子陸瞿一起私奔了!」
這可是天大的丑聞,光想到這兒,言剛就覺得該給陸家一次教訓!
「喔?是嗎?」正澤臉上的神情沒多大改變,他只是彎唇笑了笑。
「少爺,你不生氣嗎?」言剛傻眼了,不明白為什麼。
「我為什麼要生氣呢?」端起一旁小茶幾上的茶水,他小口小口的喝著。
「大少爺,他這是在戲耍我們西武家耶!」言剛的眼里有兩個大問號。
「他沒那個膽!」一句話就堵住了言剛心中的憤然,西武正澤想了下,又喝了一口水。「陸光之所以想跟我攀親,無非是想由西武家得到一些好處。」
言剛點著頭,這些他也猜到了。
看了他一眼,正澤略略地眯起眼來。「不管中間的過程如何,小霽還是回到我的身邊了!」
這才是重點,其余的他都能忍受,因為他想要的女人,最終還是回到他的懷里了。
「難道少爺就這麼便宜了他?」顯然言剛不認同。欺負主人就跟欺負他沒兩樣,他實在很難咽下這口氣。
「我不會給他,他想要的!」再度放下手中的杯子,西武正澤眼里所耀動的光簇,讓人不敢逼視。「去吧,你現在去陸家,對陸光說,我約他、還有他的夫人、和現在的陸瑀,中午一同吃飯。」
丟下話,他轉身走出書室,走往臥房。
言剛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他知道大少爺那眼神所代表的含義,陸光肯定無法由西武家撈到一絲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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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餐前,夏霽又被單獨留在書室里。
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的她,比一般同齡的女子嘗過了更多人世的冷暖,而相對的,也練就了不畏人、事的膽子。
但如今看來唯有一事例外——她怕他,還該死的畏懼他!
一進到書室里,夏霽就看見了西武正澤優閑地躺在靠窗的躺椅上曬太陽,他緊緊地閉著雙眸,身上蓋著一件織工細致的小被子。
「咳!」輕咳一聲,她並不想走近他,但卻無法阻斷心里冒出頭的嘀咕。
這個人太過分了,約了陸叔叔、米蘭阿姨、還有她一同吃飯,他們到了,他卻優閑地躺在這兒曬太陽,並且還把她一人給叫進書室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