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這跟我們現在談的事無關。」相較之下,曲普似乎已亂了陣腳。
慢慢地眯起眼,隨著眸光再度驟綻,易酆瀧一步步地走了過來。
「截至今天為止,你在台灣東豐工作,有五年三個月又十天;而由我開始接手總經理一職後算來,你在我的底下工作了一年八個月又三天。」停頓了下,兩人對峙的差距已不到三步。
「這段時間里,你可曾看過我向誰妥協過?」說完了整句話,易酆瀧又笑了,笑里含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魄力。
「但是你今天不得不妥協!」被易酆瀧氣勢給壓過,曲普執槍的手,開始不听使喚的發抖。「把我要的東西丟過來,否則我就開槍了!」頂著甘雨露腦袋的槍口,朝她威脅十足的又頂了下。
「唔、唔!」雨露難過的扭動著小臉。
看著甘雨露的反應,易酆瀧外表看來雖是處之泰然,其實心里已很擔心。「我勸你把槍放下吧!只要你沒傷她,我或許還可為你向檢方求情,讓你減去幾年的牢獄之災。」
笨女人,在這麼動來動去,萬一槍枝走火怎麼辦?
「坐牢?你以為我會怕?」曲普笑了,笑得狂妄,「早在策劃這個五鬼運財之術時,我就料到可能會有坐牢的日子!」
「這麼說,你是不怕坐牢嘍?」壯挺的身軀又向前挪進了一步,易酆瀧忽然將手中提著的旅行袋往前一丟。「既然你選擇多坐幾年牢,也執意要這些東西,那就拿去吧!」
袋子呈拋物線筆直落下,剛好落到曲普的腳邊。
視線由緊盯著易酆瀧的方向慢慢收回,下降至自己的腳邊。「你果然還是有弱點的!」曲普揚開得意的笑。
看來外界說易酆瀧是情場浪子一事,是純屬訛傳。因為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也因此他才能抓住他的弱點,這位看來異常單純的甘雨露,就是易酆瀧的弱點。
以腳勾動地上的行李袋,他彎下腰來,準備拉開袋子的拉鏈。
「等一下!」一嚇阻聲憑空響起。
接著本來站在曲普身後的那群混混,突然一涌向前,奪去了他的槍,同時將他給制伏。
「你們、你們瘋了嗎?」被壓趴在地上,曲普簡直不敢相信這突來的變化。
「他們沒瘋,只是你忘了一句名言︰‘有錢能使鬼推磨’!」悶悶地輕笑了兩聲,易酆瀧代替那些混混回答。
在抵達這屋子之前,黑澤已傳來消息,按著易酆瀧所開出的價位,這群混混的頭頭,已答應陣前倒戈。
他大步向前,以肅殺的眸光嚇退了一旁的Michelle,然後蹲來,輕柔地解開甘雨露身上的繩子,彎身將她抱起。
「警方的人,十分鐘後會到!」隨即轉身,他在準備離去前補上一句。「地上袋子里的那些錢,就當是給各位喝茶吧!」
「沒想到你真的喜歡上一個小胖妹!」一旁的Michelle瞪著眼,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我才不是小胖妹!」被抱著的甘雨露,不甘心的回嘴。
雙手好不容易才恢復自由,她飛快扯下口中被塞著的碎布團,大聲的吼了回去。
好可惡喔,害她以為,她找她來是為了談易酆瀧的事,沒想只是個圈套,從頭到尾就是個以她為餌,進而要脅易酆瀧的計謀!
看著懷中的甘雨露,看著她似乎沒因這綁架事件而給嚇壞了,易酆瀧忍不住將她的小臉按向胸口。
對于差點失去她,他心里有說不出的激動。
「我是喜歡她!」看著懷中的人兒一眼,易酆瀧坦承。「所以,以後不準你再說她是小胖妹,否則我會讓你嘗到嘴快的後果!」轉向Michelle,他撂下警告的狠話。
他不希望再听到有人稱雨露為小胖妹,因為他不想再見到她提起減肥!
「你、你……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毫不起眼的她?」不知是易酆瀧的坦言驚震了Michelle,還是他的要脅奏效,總之MicheUe的臉色大變,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語。
「因為她所擁有的,在你們身上是找不到的!\"不想再多費言,易酆瀧轉身朝外走。
「是什麼東西?\"Michelle仍舊不死心。
「純真跟率直。」沒轉過身來,易酆瀧只略頓住腳步。
「純真?率直?」重復嚷了遍,然後Michelle像是听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般,突兀的狂笑出聲。
餅了許久,就在易酆瀧的身影已快消失在門前,她突然使勁狂喊︰「你以為她是純真、坦率的嗎?你以為她接近你是沒有目的的嗎?易酆瀧,我告訴你,你大錯特錯了!她若不是為了贏得那個‘約定’,就不會跟你在一起!」
初見面的那次,若不是她的一位好友——鐘景麗,跟她提起了一個好玩的游戲,她也不會硬要易酆瀧陪她上樓去選焙內衣。
約定?!
雖然距Michelle已有段距離,但易酆瀧仍清楚地將話听入了耳里,他的神情微微一怔,腳步只遲疑了下,然後他還是沒回頭的直接朝外走。
低下頭來,看著懷中的甘雨露,只見她有點心虛的不敢抬起頭來面對他。
看來真有他不知道的約定之事,不過他不在乎,因為他會將事情的始末問清楚!
曲普和Micheile被抓,而那群混混也各自鳥獸散,隨著整個事件的圓滿落幕,甘雨露當然是被易酆瀧給帶回了家里。
如做錯事的小孩在大人面前接受盤問,甘雨露將頭垂得低低的,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你、你、你還在生氣喔!」又過了許久,她決定主動開口。
努力的裝無辜、扮可憐,她慢慢地走近坐在沙發上的易酆瀧。
「你也知道我會生氣嗎?」雙手抱胸,他銳利的眸光瞪著她。
氣她的不听話,隨意外出;惱怒她當初的接近,居然是懷著目的!
「誰叫你不告訴我Michelle是壞人,而且你也沒說,那群壞人會再找上我呀!」低著頭,她嘴里嘀嘀咕咕著,不敢將話說清楚。
「還有借口,我不是告訴過你,一個星期不準離開家里半步嗎?」她居然敢頂嘴!?他干脆站起身,傾身向前一拉,將她拉至了跟前。
咬著嘴唇,雨露覺得自己很委屈。「這又不是我家!」不敢抬起頭來,她自認就事論事的說著。
「不是你家!?」抓住了她的語病,易酆瀧勃然大怒。「你敢再說這里不是你家,信不信我會把你掐死?」笨女孩!
他都對她說過,她是他的未婚妻了,而這里是他的住處,自然就是她的家,而她卻說這兒不是她家?
「我說……」見他火氣正盛,雨露將聲音壓得更小,「這是黑澤的房子,怎麼可能是我的家?」
他是不是氣瘋了呀?就算他是黑澤的老板,也不能霸道的隨意搶人家的房子吧?
「黑澤的?」易酆瀧眯起了眼,發覺自己快被她給搞糊涂了。「什麼東西是黑澤的?」振臂使力,她如預期跌入了他的懷中,而他的大掌則是抬高了她的下顎。
「房子是黑澤的,所以當然不是我家呀!」被逼急了,他的貼近更令她緊張,于是她索性沖口喊出。
對著他的眼神,她看出了他眸底熟悉的光彩,每次這光暈在他眼里閃耀時,就表示他想要吻她。而他的吻好可怕呀!每次都讓她有快要氣絕,且深層震撼的悸動。
「誰告訴你,屋子是黑澤的?」撇撇唇,他一對發亮的黑眸仍舊緊緊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