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幾代老爺定下的規炬,凡是見到自己認定的另一半,都要唯命是從。」察覺對方一臉白痴表情,郝管家繼續解釋,「就是喜歡的人說什麼,都得照听、照做。」
啥?沉雲杰傻了,張大的一張嘴都可以塞下一顆蛋,五分鐘後,那張嘴才漸漸闔上。「我早猜中以風那家伙對秦雙雙有意思,但沒想到是那種真的認真耶……難怪今天他會像吃錯藥一樣打電話來邀我郊游。」
想想看,郊游耶!那個打從他年過一十五,是個英俊少年郎後,就不曾出現在生命中的兩個字。
等一下!「郝管家,這不會也是那個女人出的主意吧?」沉雲杰瞄著被女人牽著鼻子走的文以風,露出不齒的神情。
「正是。」他現在除了管家外又兼了廚子一職,負責今日野餐的餐點。
「果然是女人家的小游戲,幾個大人來郊外野什麼餐,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跟以風交代,現在該怎麼談?」他真要抱怨幾句,「以風也真是的,為什麼和那個女人一起瘋……」
「全都是因為郝管家呀!」
突然插入的女性嗓音讓兩個竊竊私語的男人嚇了一跳。
郝管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臉責怪的靠近秦雙雙,「胡說,又關我什麼事?」
「還不是因為前天晚上你看電視劇時,一臉老淚縱橫的感嘆從以風出事,你就沒有好好跟他出外踏青過,為免以後你進了棺材都還在想這件事,我就想辦法讓你一圓心願呀!」
「胡說八道!我哪有這樣說,我的意思是老爺、少爺都太忙碌,需要時間休息一下,」頓了一下,「還有,我哪里老了?你哪只眼楮見到我一腳踏入棺材了?」
沒人理會他的問題,秦雙雙又道︰「讓病人出來透透氣也好,不然每天窩在家里,沒病都會窩出病來,我這可說是一舉兩得。」
「得你個頭,明明是你想吃小虹軒剛出爐熱騰騰的蛋塔。」郝管家很不客氣的比著公園正對面那間每天一開門必定大排長龍的面包店,補上一句埋怨,「還要我去幫你排隊買蛋塔,有沒有搞錯?」
「是你家少爺說的呀!要買就找管家去買,你有不滿去找他說呀!」
秦雙雙得意的用拇指比了比後頭,原本一肚子埋怨的郝管家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什麼不滿都吞入肚了。
沉雲杰突然不語,目光像是看透了什麼——在秦雙雙未出現前,文家不是這個樣子,尤其是在以風的父母過世後,氣氛更是凝重得嚇人,可是現在……
重新打量帶來生氣的秦雙雙,她還是如以往那個嗆辣樣,身材一樣惹火得容易勾人遐想……呸呸呸,思緒快回來!
也許真是他之前看人的眼光錯了。
被扔在後頭的文以風沒忘記推著輪椅過來。「你們在談什麼?」
文以風見到秦雙雙臉上洋溢的笑容時,突然厭惡起自己為什麼坐著輪椅,每每都慢一步得知消息。
當他見到沉雲杰一瞬也不瞬的望著秦雙雙,莫名的氣憤更是耐不住地出現在他那張斯文的臉上。
「以風,起先我不明白這女人有什麼迷人之處……」
「是嗎?」文以風的口音相當冷漠,因為自己的「東西」被人給覬覦,心底很不爽。
「我現在明白了,也能知道為什麼你會選擇這麼做。」沉雲杰根本沒注意有人想將自己剁成七、八塊,「我想我不會懷疑你的決定了,不過你得小心,這個辣椒很嗆的。」
笑容倏地取代了先前的憤怒,文以風腦中想砍人的念頭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謝謝。」回以誠心的笑。
這回換秦雙雙一頭霧水了。「你們現在又是在說什麼?」還謝謝咧!
「男人說話,女人別插嘴。」沉雲杰還是一樣的高傲姿態,絕不會因為承認秦雙雙的好而改變了他說話的痞調。
「我看你是皮癢欠扁!」秦雙雙挑眉,扭袖高舉拳頭,不介意好好給他上一課什麼是尊重女性。
「哎喲!我好怕!」沉雲杰見狀,故意推著文以風的輪椅來阻止她的追擊。
不顧年紀是否超過童年時期的好幾倍了,連郝管家都被卷入戰場,一行人就開始又叫又跑的玩了起來。
這一刻,少了那些城府算計和斤斤計較,只有真誠的歡笑作伴。
但快樂的時光通常不會持續很久,果然,一個突出的石頭就讓沒什麼推輪椅經驗的沉雲杰因振動而手一滑,偏偏這個時候,好死不死的,公園唯一的小陡坡就在他的前方。
眾人「啊」一聲,眼睜睜看著文以風就要與輪椅一起跌落!
「小心!」
輪椅被絆倒,秦雙雙只知道文以風可能會摔下來,顧不得自己,她急急撲向輪椅;雖然穩住椅子,坐的人仍舊止不住的向前跌落,她一心急,想也不想又飛身過去想抱住他。
靶覺自己翻滾了好幾圈,她沒有睜開眼,只是不斷告訴自己一定要抱緊文以風,要護著他不能讓他受傷……
可奇怪的是,她只覺得頭暈,卻完全不覺得身上有一絲的疼,仿佛有東西包著她不讓她受傷,只不過她始終閉著眼,所以不知道有兩條胳臂將她保護得好好的。
賓呀滾,終于停了下來。
有驚無險!
她呼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一道黑呼呼的影子正壓在她上頭;等適應光線後,她就見到與她一起喘著氣的文以風。「嚇死我了,以風,你沒事吧……」
「你白痴呀!」文以風臉上不復以往的溫和,而是她從未見過的憤怒。「別人滾別人的,你做什麼跟著過來一起滾!」
她被罵得莫名其妙,「你凶什麼?那哪里算別人,那個人是你耶!」
「是我又怎樣?就讓我滾下去,你過來湊什麼熱鬧?」也不想想那個坡有多高,到底是誰把誰嚇死!
「你有沒有搞錯,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你摔下去而不救你?你的腿還沒完全復原,要是沒保護好又受傷怎麼辦……喂,你干什麼抱這麼緊,我很難呼吸……喂,你……唔……」
追下山坡的兩人被文以風盛怒罵人的模樣嚇到,所以傻在一邊不敢吭氣,但沒料到,接下來眼前上演了一出更讓他們心髒受到刺激的輔導級劇情——
文以風發狂的用吻將秦雙雙就地正法!
呿!他怎麼不看看自己身在大庭廣眾之下,旁邊還有可愛的小妹妹、小弟弟們在觀望,竟像個一樣摧殘無助的小花,真是……有夠妨礙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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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有個人寧願滿臂擦傷也不想讓自己受傷,再想想那個人每晚睡前總會親自檢查她床頭邊的手電筒有沒有電力,以免她被突如其來的黑暗嚇到……
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在保護她呀!
雖然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不像一般的人那樣強壯,但卻用他的方法來保護她。
想到這里,先前被人罵的不痛快就在瞬間煙消雲散了。
「會不會很痛?」文以風斜睨身旁滿是愧疚和關心的秦雙雙,孩子氣的秀出已經擦了藥卻仍又青又紅的兩條手臂。
「你說呢?手上到處是擦傷,能不痛嗎?」幸虧他穿了長褲,這一路翻滾下來也只有手臂擦傷,其他地方倒是還好。
「你不該死抱著我不放。」她是要去救他,卻沒想到會是文以風護著她。
「然後呢?換你摔得鼻青臉腫回來?」他重重的哼了一聲,又咕噥幾句,「我一個人跌下去恐怕還沒傷得這麼嚴重,結果你來湊什麼熱鬧?想也知道我絕對舍不得任你摔傷,結果搞得我傷得更重,我是個大男人耶!難道還沒能力自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