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開始的詭異轉變成一股好奇,于是在第五天,同一個地點,當她驚覺腳步聲起,立刻將臉轉了個位置,與才出現的男人互相瞪視。
炳!被她逮著了吧!這回換她打量起他。
他似乎很愛穿著深藍色的牛仔褲,結實修長的雙腿將他的身形修飾得更加挺拔,休閑衫敞開的領口露出結實的古銅色胸膛,襯上高大挺拔的出色身形,有股不容人忽視的氣勢,坦白說,這男人長得相當好看,霸氣的劍眉和俊挺的鼻梁秀出了桀驁不馴的氣宇。
老天怎麼這麼偏心,將一個男人的模樣生得這般俊酷挺拔,就像是童話故事中的王子,就不知道他的聲音是不是也那麼的完美迷人?就可惜他的五官如冰雕般,給人一種冷漠難以親近的感覺。
沒有被她主動的打量嚇到,兩人就這樣對視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男人的嘴角似乎上揚了一些,等她想瞧個清楚時,對方卻扭了頭,吹了聲口哨,大黃狗立即趨上跟著離開。
這樣算不算是自己「瞪」贏了?
簡小嬋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話說回來,他不像是鎮上的鄉民,至少她從未見過他,那他就是從外地來的羅!
她對他最大的問題是,這男人每天只用眼楮「瞧」,卻不用嘴巴「說」,有什麼目的?
見面五天,好歹也跳離了陌生人階段,跟她打聲招呼說聲「嗨」並不為過吧!
一個禮拜後,簡小嬋終于還是忍不住,她想听听他的聲音,看看是不是如自己所想般的好听。
又是一天清晨,當她等到他出現,立即主動的走到他身邊,先是對那只見了她就猛搖尾巴的大黃狗打了聲招呼,而後眼珠子移到那男人的臉上。「這是你的狗?」
對方僅是點了頭,接著便陷入沉默。
「你都這麼放任你家的狗見人就撲嗎?」
「抱歉。」
低沉又渾厚的嗓音果然好听,就是帶了點冷漠的疏離感,她有點遺憾的攢起眉來。「這表示你一直都知道他撲向我而不阻止?」
還是沉默了一會兒,男人才道︰「抱歉。」
看來這家伙很遵從「惜字如金」的準則,多講一句話都不願意。
「先生,我想知道你每天準時來這里‘觀賞’我,究竟是為什麼?」
「抱……」
「別再用抱歉兩個字回我。」簡小嬋有些煩躁,對他只用兩個字來打發她感到不悅。
眼眸往下,他遮掩住情緒,頓了一會兒才道︰「我很抱歉。」
簡小嬋眼一瞪,好個家伙,要他不用兩個字,他就改用四個字,自討沒趣,她決定不再搭理這個陌生人,一轉時,身後卻傳來一句──
「你的狗很漂亮。」
「這是當然!」提到艾咪,什麼不悅都飛了,她旋身走過來,「我家的艾咪不但漂亮,還相當听話……咦?」疑似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腳,她朝冷面帥哥踉蹌的貼近了幾步。
下一秒,一種奇異的觸感從她的胸口前傳來。
簡小嬋的眼珠子緩緩下移,恰恰好落在她那不稱為傲人,卻也是小巧有型的胸前,那兒正出現了兩只大掌!
真是不偏不倚,一掌貼著一邊!
「汪!汪!」腳底邊的黃褐色狗兒突然興奮的叫了起來,不知道是在高興還是在嘲笑她?
好樣的!
小的是這樣卡油,大的也是這樣!
沉默的男人連句道歉的話也沒說,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呀!
她重重的深吸一口氣,毫不客氣的探出火辣辣的一掌。
啪!
這一巴掌打得太快了!
她懊悔了,如果當時她能多停一下,就會曉得這是個因為種種不小心而產生的誤會。
如果不是男人的狗莫名沖出去,絆到她的小腿,她也不會突然倒向那個男人。
再想想,面對一個莫名朝自己倒來的物體,伸出手來阻擋可是理所當然,他似乎並沒做錯;唯一錯了的就是他那兩只手掌恰恰好貼上不該踫觸的地方,當然,那男人的道歉反應也慢了一些──
以致他才啟口發了個音,便讓刷下來的巴掌給打斷!
結果,白白挨了一掌的男人依舊冷靜的將道歉兩字說完,或許是曉得他侵犯了什麼「部位」,他默默的轉身,沒有因為臉上多了個巴掌印而不悅,一如以往,以口哨聲喚來肇事黃狗的跟隨。
簡小嬋卻是深深的後悔了,盯著自己打人的手掌好一陣子,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沖動而不理智了?
「就因為人家的反應慢了一拍,我就把他當成大?」還是因為氣他與自己所想不一,用這種手段偷吃女孩子豆腐,讓她的幻想破滅,所以才會氣憤的揮了掌?
再抬眼,男人的背影早已成為黑點一枚,逐漸消失。
想道歉的話只能吞下月復,她站立在原地好一會兒,不知道男人的名字,不知道男人住的地方,也只有等明天才能向他道歉了。
可是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生氣了,打從那天後,她再也沒在轉身處見到那個老愛默默望著她的冷面王子。
難道他離開了?
唉!她竟然有那麼一點點感到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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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們這些人到底是什麼意思?輕輕踫撞一下就要我賠償,別以為你們個頭大,就可以欺負我這個老頭,告訴你們,我不怕!」
「老頭子,你真的很不上道,好好跟你說你不听,非得要我們用其他手段嗎?」少年甲陰惻惻的笑。
「什麼好好跟我說,你那明明就是詐騙,我又為什麼要給你錢?」不顧老伴在車內懼怕的表情,老先生自認一個理字,大聲的據理力爭。
黑色轎車的後座跳出兩名男子,站在少年甲身後,一個個齜牙咧嘴、摩拳擦掌,上演標準的古惑仔動作。
「操!講那麼多廢話,你這老頭就是不願意賠錢是吧?」黑壓壓的影子逐漸逼近老阿伯,打算好好給他一個教訓,看這老頭會不會乖乖听話。「兄弟們,去把這老頭車上的東西都砸了!」
遠遠見到幾名少年恐嚇行徑的簡小嬋加快腳步沖了過來,就怕一向對自己好的蓮霧伯吃了虧,讓人欺負。「喂!等一等!你們要做什麼?」
小小的個兒沖進幾名少年中,手一張,擋在蓮霧伯身前,「你們說話就好好說,為什麼要用言語和行動恐嚇一個老先生?」
三名少年顯然對她……不!是對她身後那只露出白森森牙齒的大狗產生了懼意。
「什麼恐嚇?明明是這個老頭撞傷我朋友不肯付醫藥費,我替我朋友討公道有什麼不對?」
簡小嬋先是瞄瞄那群少年口中受傷的「朋友」,此刻正大剌剌的坐在轎車內模著手肘,臉上絲毫沒有痛楚的模樣;她再轉頭回望一臉憤慨的蓮霧伯和他後頭躲在貨車上的蓮霧婆,心底大致明白了。
對方的傷恐怕是假,而蓮霧伯車上好幾箱蓮霧讓人扔到地上糟蹋才是真。
「請問,你朋友是怎麼被撞傷的?」小流氓專找老人下手的事情,她可是常常听聞。
少年甲道︰「還能怎麼撞傷?這里就兩輛車,不就是那個老頭來撞我們的車,害我朋友在車內受到撞擊,搞不好手都撞斷了,你說這老頭能不負點責任嗎?」
「我沒有!是他們不看路口有沒有車,就這麼沖出來,我煞車來不及才會撞上的!」蓮霧伯不甘示弱的解釋,「而且明明只是擦撞,你朋友又怎麼可能被我撞傷?」
「我們這麼多只眼楮就是看見你撞傷他,識相點就賠給我們醫藥費,不然可別怪我們把事情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