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吐舌,「好嘛!那這次就當我們都有錯,誰也不能怪誰。」
「不,還是該怪我,小嫂子那日說得其實一點都沒錯,」他苦笑,「如果我夠仔細小心,早就該發現到你的不對勁,就不會讓你白白受了這麼多苦,還誤會你是心胸狹隘,小鼻子、小眼楮的女人,就是對我記恨,所以嫌棄我的骨肉……」
「胡扯什麼!」見到他臉上滿是自責,胸口一暖,她的眼神變了,深情的注視著他,「如果不是我執意隱瞞,其實很多誤會都不會有。」
「那是因為你不想我擔心……」將娘子深情款款的注目收入心底,忽然,他懂了她的心。
不提解藥曾給了他的實情,是明白他若知曉,會氣自己的意氣用事扔了瓶子而害她失去解藥,之後鐵定會自責和傷心不已,其實他的娘子是不想讓他自責。
誰還說他的娘子不體貼、不細心呢!
發絲干得差不多,他將布一放,再也耐不住激動緊緊擁住妻子,往她額前印上一吻,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揪得他的心發疼。
「听小嫂子說,你上午又暈了一次。」口氣里的擔憂甚濃。
「不要緊,只要日後我定期泡澡,這種次數會逐漸減少……」
他的聲音有一絲的顫抖,「你說,還……來得及吧!」
她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放心吧!只要娘寫給我的書信里無誤的話,可能你還得受我的捉弄好長一陣子呢!」
「你想玩我,就讓你玩個夠;你要任性,我就讓你耍任性,不論多長、多久,我都陪你耗下去。」
她動容,鼻子酸澀,心頭卻是暖烘烘,「可是就算我能清除體內的毒,我的嗅覺和味覺恐怕再也恢復不過來……」
突然,她被人扎扎實實抱了個滿懷。「至少你還活著。」
她偏頭,凝望從後緊緊圈著她的男人。
「我一點都不在乎你的嗅覺失去與否,沒了它更好,你就不必再強迫自己去煉那什麼花草,還可以卸了錢府這個擔子,我只在乎你是不是還能讓我抱著、摟著……听以我絕對不許這個解藥有誤!」
「瞧你說得多有自信。」她吸了吸鼻子,「怎麼?生死都由老天爺注定,你想跟閻王、判官搶人不成?」
「我會,要我追到地府搶人我也會。」
連考慮都不考慮,他許下的追隨誓言差點令她止不住奪眶的感動淚水。
她知道日後只要有難關,身邊永遠有個人會替她分擔,而她累了,也永遠有個人會關心、呵護她。
不用真正經歷生離死別,也沒有別人來的高潮迭起,也許老天就是讓他們愛得輕輕松松,可在危急當口,那種簡單的感情卻轉為了濃烈化不開的深情,她不知道這樣算不算人家口中的天長地久,但是她相當喜歡這份情感。
許久許久……
「請問你打算用多少籌碼去談判呀?」
他緊抿雙唇,突然一個字都不蹦。
她看是兩手空空的在判官面前討價還價吧,哼!
「咳咳,我說娘子。」偷瞄一下四個月大,卻仍看不出什麼的肚皮。
「干嘛?」
「咱們現在連孩子都有了,可為夫的卻連你叫啥名都不知道,是不是有點過分?」
「以前不想知道,現在才想知道?」跪听聖旨時,這家伙肯定沒仔細把話放入心底。
「嘿嘿!你知道的嘛!罷開始我們不對盤,我又被你整得這麼慘,當然連記都不想記住你的名字嘛!」此一時,彼一時,他諂媚的笑一笑,「現在不同啦!你是我認定要相伴走一生的女人,當然得听清楚和記清楚娘子的名字,唯一一個讓我重視的女人,我可得把這名字牢牢放入心底……」
听到此,錢府小姐臉紅了,嬌嗔一眼過去,「你打哪學來這些甜話哄人?」
「什麼學來的,這是發自內心的好不好?」
「誰信你!八成是跟小銀還是小金打了賭,看能不能從我嘴里套出我的名字吧!」她一臉我早知道的表情。
他吃癟,沒想到自己的打賭被看穿,趕緊否認,「沒、沒這回事,你甭亂猜,我是真的想知道娘子的閨名呀!」
就連親如姐妹的貼身丫頭都不能得知自己小姐的本名,所以大伙就來打賭,身為相公的他能否得此殊榮,套出名字來?
一賠百耶!教他怎麼不心動?他可是賭了棺材本進去。
當然,想知道的念頭還是比較大啦!
錢府小姐惡狠狠的瞪著他,而後她松了口。「算了,你是我相公,我自然得告訴你,不過我警告你,不可以告訴其他人我叫什麼!」
「當然,絕不說出去。」用寫的,總可以吧!
「以後還是喚我娘子就好,不準喚我的名。」
可以!澳喚親匿的小名好了。
「還有,不準笑!」
當然……咦?不準笑?
「娘雖精通百草花卉,卻對念書覺得很頭疼;而我爹嘛!又是個商人,滿腦子除了我娘外,就是掙錢,這自然就想取蚌為錢府帶來吉利的名兒……」
湊近他的耳,錢小姐吐了三個字。
挑了眉,她等了半天,莫修一點反應也沒有,這才滿意的招呼神色自若的相公一起上床就寢。
兩條人影先後躺上床,蠟燭一熄。
爾後,靠外側的床被底下,有個東西一陣又一陣的在顫抖。
錢府小姐斜眼掃了去,咬起牙道︰「不準笑!」
「我……我沒笑……」棉被下傳出嗚嗚不清楚的聲音。
對,他沒笑,只是憋笑,難怪她從來不對其他人公布自個的名兒,不是搞神秘,根本是她的名字……她的名字……
因為爹娘望女成鳳,能替錢府帶來源源不絕、錢財滾滾的財富,所以……
錢滾滾!
太好笑的名字啦!
他都不知道以後小名要喚她小賓好呢?還是滾滾?滾兒?滾吧……
笑意止不住,棉被下的身軀一抖一抖的,好不辛苦。
「我叫你不準笑!」
「對……對不起……唔!」他忍痛模上挨了一拳的肚子,哀號一聲,「好痛呀!娘子。」
「活該!都叫你不要笑了,你還笑!」她氣,卻也因他皺緊五官痛苦的模樣,而擔心起來。「很痛嗎?」
「廢話,你讓我打一拳在肚子上看會不會很痛?」
當然是玩笑話,豈能打一個大肚子的孕婦?
「那……我幫你揉揉,去疼好不好?」
揉?莫修半眯起眼,瞄瞄湊近身來的嬌軀,一股熟悉的香氣從她掌心的液體傳出來,接著月復部傳來一股熱源,隨著一雙按摩小手慢慢擴散到全身四肢。
他不自覺逸出一口舒暢的氣息,就是這種感覺……讓人身體舒暢,也只有他的娘子可以給他下這樣的「毒」,令他舒服得整個腳指都想卷了起來……
自然,某方位也蠢蠢欲動起來,將身前的娘子輕輕拉過來,只敢在唇上印了一吻。
娘子的身體不宜,偷偷親一下就夠了。
錢府小姐……該叫錢滾滾,眨了眨清澈大眼,不解的盯著吻了她一下便馬上閉眼裝睡的奇怪相公,看著那張忍耐什麼的表情好一會兒,她輕笑出聲。「相公,你……你又‘毒發’啦!」
他唇抿得更緊。
她又偷笑,好些日子沒听他在床上大聲嚷嚷,還滿不習慣的耶!「對耶!咱們好些日子沒有解毒了,相公,你不怕毒發身亡嗎?」
裝睡的黑瞳霍地一張,莫修又驚又怕的盯著妻子瞧,「我們……可以嗎?」
等了半天,沒人回答,柔若無骨的小手只是一下又一下輕輕揉捏著他的月復部,慢慢地一丁點一丁點住下爬。
這是什麼意思?他一個翻身,嗯,沒遭抵抗,那便是無礙,好吧!既然娘子大人都默許替他解「毒」了,那他豈不快快听命。